“等你好了就干什么?”我又要上手。
“什么都不干,就是勝利了,我們一同回去?!彼麑⒛切┩嫘υ捜恳嘶厝?。
“好端端的就拿我開心。”我也不爽。
“娘子多心了,只是這軍旅孤單,難免的娘子來了,我高興?!?/p>
“那萬不可再說那樣的話了。”
“娘子說的都對?!?/p>
消息往往是像長了翅膀一樣的飛出去。
不久,故人便來了。
“小姐,你說陳公子此次前來到底是為了你還是為了公子?”九煙開始八卦。
“我覺得可能是為了你。”我也打趣她。
“小姐不是好人,跟著公子學壞了。”九煙氣呼呼道。
我掩口笑道:“你說我的話是跟公子學的,倒是和你剛才說的很像。”
九煙羞愧低頭,雙手只管絞著衣角,也不怕給撕壞了。
“你輕著點,別把這件軍服給絞壞了?!蔽依^續打趣她。
“不理你了?!本艧熞а狼旋X離我到別處去。
野狼自我來此,一直不離左右。
陳慶之從遠處由兩個衛兵押著前來,我不想他進去看到丘如今的樣子生疑。
野狼率先走過去將陳慶之從頭到腳搜了一遍,然后放他過來我跟前。
“如今郡主倒是神氣了,貼身有人保護?!标悜c這打趣。
“哪里,就是我如今代理軍務,不得不小心些。”我直言告訴他。
“郡主倒是爽快人?!彼?。
我看他微笑道:“自你認識我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哈哈?!彼事暣笮Α?/p>
“你笑什么?”我問他。
“郡主,你可知我為何而來?”他問。
“既然是來看望將軍的,我也要禮貌相待。”我答他。
“郡主,其實吧······”他吭吭兩聲,又緩緩小聲道:“看望丘是假,看望郡主才是真!”
不料還未等我說話,野狼一掌便打到陳慶之肩膀,收手裝作若無其事,又回到我身邊。
“你的護衛出手也太快太狠了吧!”陳慶之疼痛倒地,捂著受傷處齜牙咧嘴的說道。
“九煙快快將陳公子扶起?!蔽抑钢艧煹馈?/p>
九煙上前迅速將陳慶之扶起,還順手將他身上的灰塵拍打干凈。
“謝謝九煙姑娘?!标悜c之抱拳。
“不客氣。”九煙羞赧一笑。
“既然來了,就請陳公子到營帳里一坐?!蔽译S手請禮道。
他也毫不客氣,嬉笑著便走上來。
野狼跨步擋我,我示意不用。
剛剛坐定校尉帶管鵬進來有事稟報,看到陳慶之立刻劍拔弩張,怒目相視。
“你二人前來有何事?”我站立營帳正中詢問。
“那個,郡主,我們有要事?!彼麄儍蓚€吞吞吐吐看到陳慶之也不愿意說。
“九煙,你帶陳公子到前面那個小帳篷中喝茶,順便撿些好吃的,讓陳公子好生歇歇。”
九煙聽命,領著陳慶之便去了。
我坐到丘將軍椅上,后背挺直,昂頭挺胸凸顯威嚴。
他二人上前。
校尉道:“郡主,將軍傷勢怎樣?”
我思忖一下,淡淡道:“總不見好。”
兩人低頭,管鵬道:“既然這樣,那我等便有事說事了?!?/p>
校尉道:“郡主,近來軍中有人因為上次戰役后缺少藥物得不到救治死亡不少,望您趕緊給想個辦法。”
我略微停一下,輕聲問:“死亡數目可大?”
校尉答:“幾乎凡是上次名單上有名字且傷勢嚴重的皆病死了?!?/p>
管鵬接著道:“不僅如此,就連帶著親近一些的士兵也逃走了不少?!?/p>
見我皺眉,管鵬又道:“我們的總數相比來時少了將近三分之一?!?/p>
我問道:“現在還有多少人?”
二人同時回答:“不到十五萬?!?/p>
我緩緩起身,來回踱步。
少時,便問:“且拿過來地圖看一下?!?/p>
校尉將地圖拿過來展開,我們三人一起研究。
“如今我們所處武州,距離彭冀最近,若是想要獲得他們的消息也是不難,如今圣上遲遲不給我們撥糧餉,一來是要打擊異己,二來定是等待我們將軍立下軍功才能夠給。”校尉道。
“此話不假?!惫荠i附和。
“哪里是這樣簡單,如今將軍身體不見好,我暫代軍務卻也不能將他心血付諸東流,萬事皆要小心謹慎,今日陳慶之來了,想必也是來窺探虛實。”
“郡主言之有理,只是若是我等錯過良機,想必再要獲得圣心也是難了?!毙N镜?。
“校尉不知,我來時皇帝已經久不臨朝,想必重病纏身,如今太子年幼,皇位相爭嚴重,我等能夠自保便好。”我將這件事講出來,估計也是不太管用,畢竟從我離開建康到現在過去半月有余,什么風云變幻都也夠了。
“我今日讓侯府暗衛先收集皇宮里的消息,若是有什么有利于我們的消息,或者是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也好討要一些糧餉?!边@樣子估計也能夠再支撐一些日子。
校尉道:“郡主不知,你還未來時,皇帝陛下已經召回十萬精銳,我們所剩一些老弱病殘,接連著打了幾仗,損失很嚴重?!?/p>
聽大家能夠這樣和我說話,我心中倒是欣慰,畢竟大家讓我代理軍務也算是真心的。
“就算是我們這樣,那我先和將軍商量,看看是否能夠跟朝廷要一些糧餉,之后再做決定。我們剛回來不久,好多受傷將士還未得到康復,我們當下不能貿然出兵?!?/p>
校尉見我意志堅定,沒有辦法說服,默默低頭出去。
“兩人來的意思是什么呢?”我自言自語。
進入到后面,正好碰到偷聽的丘,他微笑著看我。
“怎么了,我應該答應他們的請求嗎?”我問他。
“我家娘子說的對,前日在我還未受傷前已經給圣上寫了折子,希望這兩天就會有什么消息?!彼判臐M滿。
“公子向來都是胸有成竹。”我夸贊他。
丘微笑道:“近些年來,自己所思所想都要以大局為重,更何況數萬將士的生命在我手里,我怎么能夠輕易讓他們處在危險中?!?/p>
“那么,這也是你在軍中威望越來越高的原因了!”我贊他。
“娘子可知,赫致入獄為何?”丘問。
“這樣艱難事,我怎么能夠得知?”我搖頭。
“國相向來不參與兩黨相爭,除了太子黨之外的翊王黨希望能夠拉攏侯府和國相府因此還將臟水潑到太子身上,這樣一來赫致一入獄,兩黨相爭才算是平靜下來?!?/p>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眼睛問:“然后呢?”
丘不緊不慢道:“赫致入獄乃是皇上的緩兵之計,侯爺站在皇上這邊,支持皇上才是真正保護全族平安的法寶,因此,向來不問兩方爭斗的父親,也能夠保的住的唯一辦法。”
我驚呆,道:“怪不得侯爺如此?!?/p>
“再后來為了將兩黨相爭徹底放棄,侯爺自己給皇上上書,要求我帶兵守疆,并且不要一兵一卒以保赫致平安,直到皇上病入膏肓之前才下令將赫致放出來,以免再節外生枝。”丘牽著我的手坐到床上。
“如此侯府自己也是自身難保?!蔽业?。
“父親破釜沉舟的做法,就是要讓全族平安,否則還不知道哪一日會全族覆沒?!鼻鹫Z重心長道。
“侯爺萬全之策確實高明,可惜了幾代人攢下的家業?!蔽业吐暤馈?/p>
“魅兒不知,原本我家也并不是什么顯赫之家,只因多年來得到皇帝皇后照拂才逐漸興起,最差也就是和平常百姓毫無兩樣也就是了?!鼻鸬故秋@得平靜很多。
“因此司馬家才能夠長存?”我弱弱的問。
“對啊?!鼻鸬?。
“郡主可知我全名?”丘突然問起。
其實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為了不那么明顯,故意埋怨道:“公子向來不說,我怎么能夠得知。納征、問禮時也未曾看到有公子的全名?!?/p>
丘敲我的腦袋,愛憐道:“娘子不知也不是什么怪事,因為確實我名字太奇怪?!?/p>
“哦,”我疑惑,“說來聽聽?!?/p>
“家族譜上我全名乃是永樂司馬奉燃丘?!鼻鸬馈?/p>
“怪不得大家都稱你為丘公子,從來沒有人叫全名,就算是家里長輩們也最多稱你二公子?!蔽曳路鹇牰?。
“不僅如此,因為母親乃是大戶人家出身,當初也是以郡主身份嫁入永昌候府,外祖父與祖父有言在先,要生二男時便跟母親姓,所以大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所以才一直以來稱我丘公子。”
我笑道:“原來公子還有這樣復雜的名字來源呢!”
“是啊?!鼻鹨残Α?/p>
今日算是全部窺得公子的全部,也算是一件幸事。
“娘子,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丘看著我的眼睛認真道。
“你說?!蔽衣唤浶拇?。
“不知娘子是何時待我有心有愛?”丘滿眼期待。
“從來都是,只不過之前都是自己想要打破這藩籬世界,因此也不敢對公子太過于依戀。”我微笑道。
“真的嗎?”丘追問。
“嗯。”我點頭。
丘將我緊緊攬在懷里,將要嘴唇碰到我時,我跟他道:“陳慶之來了,你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