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的對話如狂風暴雨，然而在外面不過一瞬間。
陳夜看著娜塔莉婭，重重的嘆了口氣：“很多年應該是……四十年起步？”
“嗯？？？”
娜塔莉婭一臉疑惑，用力搖了搖陳夜的肩膀以確認他沒有在說胡話。
陳夜沉默了數秒，而后繼續道：“也有可能是七十年？”
“嗯？！？”
娜塔莉婭一臉懵逼。
“也許……”
“嗯……！！！！！”
陳夜還沒說完，娜塔莉婭的拳頭已經打在了他的身上。
有什么事情，比一個從小自我封閉被訓練成冷血特工的少女，在經歷一系列事情后終于敞開心扉，甚至心動告白。最終卻告知，七十年后再來的事情更讓人絕望的呢？
娜塔莉婭便是如此，她的胸口疼。
要不是她的身體素質極高，恐怕現在就不是含著淚用粉拳歐拉陳夜，而是當場昏厥甚至去世了。
“不可以！不可以！”
忽然間，娜塔莉婭梨花帶雨的哭了出來，她猛地竄進陳夜的懷里，不讓自己聽到哭泣的聲音：“嗚嗚嗚……”
“很抱歉，對不起……”
陳夜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情緒也有些低落。
在此之前，他就已經感受到娜塔莉婭的感情，在昨天他在娜塔莉婭熟睡后，用自己的潛意識催眠和催眠手機問了無意識狀態下的娜塔莉婭同樣的問題。
得到的結果，自然不用多說，娜塔莉婭的表現甚至比現在還要熱烈許多。
這也是陳夜為什么情緒不太好的原因。
他真的很頭疼。
陳夜并不想通過潛意識催眠來改變這個少女對他的感情。
因為這樣無疑是讓她走上和漫威歷史相同的，悲慘的一生。
但，若是自己改變了她的一切，真的就會好起來嗎？
自己會離開她數十年，這樣無異于人渣的行徑在生命周期巨長的兩人這里....依舊是人渣行為。
雖然陳夜的確是個人渣……咳咳，開個玩笑。
說到底，現在到底該怎么辦？
這是陳夜此刻思考的唯一問題。
在不知不覺間，車子已經開進了城市區，來到了這個美利堅的前任首都，最大城市之一的
費城
［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Oh!］
［whatfunitistorideInaonehorseopensleigh，hey!］
［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Oh!］
［whatfunitistorideInaonehorseopensleigh］
圣誕歌聲嘹亮。
這喜慶的歌聲從各處，不同的商店里的喇叭內傳了過來。
這里是一處商業街，費城較為繁華的地方。
傍晚的交通有些擁擠，人們都在街邊購物聚會，與親朋好友一起歡度著圣誕前的平安夜。
細雪從天空中降落，與冬季節日裝扮的各式商鋪一起，將這座都市打扮的更加絢麗。
即便是車中死死抱住陳夜的娜塔莉婭在聽見了外面傳來的圣誕歌聲后，也不由得抬起淚眼。
“嗚嗚嗚……這是到哪兒了……”
“啊……”
她一抬頭，就看見了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立刻羞澀的低下頭去。
但她的雙臂依舊緊緊抱住陳夜的腰間不肯放開。
“你不是冷酷的特工嗎……”
陳夜最終按耐住說出這句話，破壞氣氛的沖動。
所幸，這輛皮卡的兩側玻璃上都貼有暗色的透明紙，否則車里的景象早就引起外面人們的注意了。
“唉，別哭了啊……”
陳夜摟著娜塔莉婭輕輕道，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安慰什么好了。
娜塔莉婭扭著頭，依舊把臉埋在陳夜胸前，也不說話，只是一直抽泣。
很快，皮卡駛離了商業街，緩緩的停靠在斯庫基爾河岸。
也許是因為平安夜的緣故，附近沒有一人在河邊。
陳夜知道無論是什么選擇，他現在都要快刀斬亂麻。
于是乎，陳夜踩下剎車，將車子停穩。
他一把抱起娜塔莉婭，和她四目相對，一字一句鄭重道：“如果你說喜歡我，那你是否愿意等我回來？”
娜塔莉婭揉了揉眼睛，哽咽道：“我，我……等……等到你回來的時候……我，我都變成……”
陳夜用力的捏了捏她細膩的臉蛋：“你之前不是說你……”
“那我也不要……嗚嗚嗚……”
娜塔莉婭掙扎著，想要把頭埋在陳夜懷里逃避，卻發現自己被陳夜按住動彈不得，眼角又有淚花出現。
陳夜看她還要廢話，直接吻了上去。
“唔…………”
這讓娜塔莉婭失去了全身的力量，她滿面羞紅的靠在陳夜身上。
“愿意等我回來嗎？”
陳夜的話讓娜塔莉婭捂住羞紅的臉頰，用細小如蚊蟲嗡鳴的聲音道：“愿……愿意……”
娜塔莉婭卡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夜拉過去，貼在了一起。
陳夜用余光可以看到，由于過于激動，娜塔莉婭的面容都已然從白皙變成了酒紅色。
在這種情景之下，在之前的各種經歷之下，陳夜忽然想逗逗她。
“你喜歡我嗎？娜塔莉婭？”
“喜……喜歡……”
陳夜見娜塔莉婭的聲音還是這么小，于是一把就把她拉進自己懷中。
“呀……”
娜塔莉婭被嚇了一跳，身體猛地繃緊，貼在陳夜懷中不敢動彈。
“聲音太小了，我聽不見～”
陳夜故意學著娜塔莉婭之前的樣子，讓她的臉上更是蒙上一層羞澀。
“我喜歡你喔，小娜塔莉婭。”陳夜輕輕道，“你呢？”
“嗯？小娜塔莉婭？”
娜塔莉婭向后抖了抖，看見陳夜的調笑表情，好像是豁出去一樣，按住陳夜大聲喊了起來。
“陳……陳夜哥哥，我好喜歡你……好喜歡你啊！”
陳夜剛一抬頭便看到，娜塔莉婭的面色更加緋紅了。
他甚至能隔著冬日的大衣感受到，自己面前的身軀，炙熱的如烈火一般。
“陳……陳夜哥哥……1928年我被毛國特工撿到時就是一歲……所以這么算來，我已經成年了。”
娜塔莉婭靠在陳夜肩頭，無意中發出的香甜喘息雖然帶著一些未消散的哭腔，卻依舊如熱浪一般在陳夜耳邊掠過，蕩漾著他的心弦。
“陳夜哥哥，我愿意等待著你，但是……”
“但是什么？”
“我現在就要你成為我的愛人……”
娜塔莉婭的聲音軟軟糯糯的。
這已經不是暗示了，是明示。
“我也喜歡你，娜塔莉婭。”
…………
…………
“喂！泰倫斯，再不回家就等不到圣誕老人的禮物了喔……”
父親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站在河邊欄桿旁的小男孩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反而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甜甜圈。
他的眼中充滿著好奇，似乎是發現了什么新奇的事物。
那位父親此時正站在車旁，兩手拎著不少節日用的東西和買來的食物，他看見小男孩兒還沒有絲毫移動的意思，有些生氣的喊道。
“泰倫斯?羅德！我們要回家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分門別類的把買來的東西放進車后備箱里，準備去把小男孩帶上車。
“爸爸！”
父親聽到小男孩喊他，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情，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急匆匆跑過去：“怎么了？”
“爸爸，你看！”
小男孩指著斯庫基爾河對岸的一輛車子，有些新奇道。
“那輛皮卡汽車，為什么在抖動啊？它停在原地，好久都沒有移動了，難道是故障了嗎？”
父親定睛看過去，仔細觀察后臉色微微一窘，趕緊拉起小男孩：“對的，對的，估計是那輛車子故障了吧？”
“啊？”
“肯定是車子壞了，不要再糾結這件事情了，泰倫斯。”父親將小男孩拉回車上，“約書亞妹妹還等著你回家和她玩呢？你不是要扮演英勇的美國隊長嗎？”
“對！”
年紀尚小的男孩很快就忘記了剛剛的事情。他坐在后座挺起胸膛驕傲的大聲喊道：“爸爸，長大以后我也要成為美國隊長那樣的英雄！”
“誒誒，你可是說了好多次了……”
父親微微嘆道：“美國隊長為了拯救世界的正義而獻身了，你確定……”
“當然！”小男孩還是一臉認真道，“不僅我為了正義而獻身，我的兒子肯定也會像我一樣保衛國家！我都給他想好名字了，就叫詹姆斯?羅德斯！”
“哈哈哈……”
父親有些欣慰的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無論你要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
在夜色下，車輛開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