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有本奏。”
“何事?”
“兒臣要告云將軍手下的驍云軍胡作非為,在城西擾亂巡防營的訓練,云將軍知道此事卻包庇下來,還請父皇明察!”
云殷一口一個驍云軍胡作非為,指責云蕭包庇手下人。
朝中眾臣的目光皆在二人身上,心說這二皇子往日里雖是脾氣差,也算穩重有度,今日怎么一上來就告狀呢?
云蕭跑了一路,這還沒喘過氣,就被告了一狀。
她面上不露神色,心中暗暗翻個白眼。
這個云殷恐怕是在為白霜兒而針對我,為了區區一個女子,便公私不分,真是難成大器。
承安帝素來公正,不論何時都不被私情所困,十分平淡的問道:“云愛卿,你可有話說?”
云蕭換上一副頗為難過的模樣,當即跪下:“啟稟圣人,臣惶恐!”
云蕭跪在地上,頭叩皇帝,起身后才開始為自己辯駁:“啟稟圣人,驍云軍平日訓練皆于城西郊外。
每日都是風吹日曬一日不落,從不與其他軍營將士甚至百姓起沖突。”
“可就在前幾日,巡防營突然沖進我軍軍營中,污蔑我們藏匿一白衣女子,要強行搜捕,這才起了沖突。”
“二殿下,云蕭說的可對?”
她將事情緩緩道來,再無往日的沖動魯莽,倒是叫在場眾人刮目相看。
洛玉本想著她若是沖動,恐怕又得被罰,到時候自己便求情一二,也算全了他倆之間未過門夫妻的面子。
誰知道從昨日開始云蕭竟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改從前武將的魯莽,倒是頗有一股灑脫冷靜的智者的風,叫人另眼相待。
云殷沒想到云蕭居然不顧及他在朝中的勢力,不怕得罪他頗為受寵的母妃萬貴妃,竟是直接將事情說了出來。
他頓時臉上撐不住面子,當即跪下辯解道:“啟稟父皇,兒臣那日聽聞云將軍擄走一平民女子,這才去城西查看,
誰知道驍云軍一言不合便同我的人大打出手,還請父皇明察。”
承安帝聽得太陽穴抽疼,此事他早已知曉,當暗衛告訴他云殷為了一個罪臣之女強行闖入驍云軍的時候,他就十分不悅。
朝堂是議國事之地,云殷他身為二皇子不為眾皇子做出表率就罷了,居然還敢將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拿來告狀!
莫不是真以為他這個皇帝已經老到頭腦不清楚,可以任意唬弄擺布了嗎!
承安帝深吸一口氣,壓住火氣,緩緩說道:“云殷,驍云軍是我朝第一忠勇之軍,朕相信那日傳聞云將軍擄走民女,只是一個誤會,此事便過去了……”
云殷聽見承安帝打算把這件事略過,瞬間跳出來反駁:“父皇!兒臣是親眼所見云蕭將……”
“夠了!”
皇帝這下是真的惱怒了,拿起手邊的杯子就沖云殷砸去,“你當真以為朕什么都不知道嗎!”
‘咚’的一聲,青瓷杯直直砸到了云殷的腦門上,鮮紅色的血慢慢的流了下來,看的人好不害怕。
天子一怒血流千里,眾臣子紛紛心中害怕,生怕圣人殃及魚池,連往日同云殷交好的幾位大臣,都出言不敢勸諫。
大伙皆是異口同聲道:“圣人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