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內的食客不是很多。
但秦然一行人鬧出來的動靜不小，又頗為有意思，所以不免的吸引了很多圍觀群眾。
“這是做什么呢？”有人問道，顯然是剛進酒樓。
“好像什么辯論賽吧？”
“嗯，是辯論賽，其實我還是想看這幾人打一場的，畢竟幾人都是修真者。”
酒樓內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甚至都到了和秦然共做一條板凳的地步了，搞得到底誰是參賽者都有些弄不清了。
而酒樓掌柜的也是心大，直接一揮手吩咐幾個打雜的在門口收起了票錢，自己端著盤瓜子，站在店小二旁邊靜靜看戲。
作為主裁判的少女，顯然有些不適應這樣的環境，下意識地繃直了身體，滿臉正經地指了指老者，道：“請爺爺首先發表一條觀點。”
老者悠悠然地端起一杯茶水，道：“在旁邊觀看著的人們，都是凡人吧？且問一句，平日里是不是對妖魔擔驚受怕？是不是希望修真者將天下妖魔趕盡殺絕？民意即是大道，我堅信，人們內心深處最迫切的愿望才是修真界能夠繁榮的第一生產動力，所以，修真者的目標，應當是除魔衛道！”
“好！”
“有道理！”
“我認為是這個老前輩贏了！”
老者的話語，顯然極大的煽動了圍觀者的情緒，紛紛拍手叫好。就連酒樓掌柜也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看來很是欽佩老者的說法。
然后眾人看向曹平與秦然，等待二人反駁。
曹平冷哼了一聲，道：“你這是偷換概念，我們現在討論的是，自身作為修真者的目標，老家伙你一句話把周圍人群的考慮的方向，定在了自己是個凡人的想法上似乎不太合適吧？各位大哥大姐請聽好，現在你們試想一下，假設你們都是修真者的話，會想著天天除魔衛道么？”
一句話，讓人群陷入了沉思。
是的，先前贊同老者的觀點，只是因為自己是站在凡人的角度上去想的，不可避免的受到了身份的限制，下意識的認為對自己現在凡人身份有幫助的事情就是對的。
可如果自己是修真者呢？
那還管個屁的凡人死活？自己每天過的樂呵樂呵不就行了？
是啊，現在三人討論的是，修真者認為修真者的目標該是怎樣，又不是凡人希望修真者的目標該是怎樣，這樣斷定老者有道理，明顯不太合適。
“此子有大才！”
掌柜的點點頭，看來對曹平頗為認同。
曹平的反駁，使得場面陷入了僵局。
人群也好，主裁判少女也好，副裁判店小二也罷，統統感覺到了為難，不知該如何判斷誰贏，只能將目光放在了最后一人的身上。
“這位公子，請發表你的反駁意見。”少女嚴肅道。
秦然嘆了一口氣。
面對著無數道視線，所有人的期盼，他有點慫了。
真的，他的心中已經開始浮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像是八年前在那顆老樹下，面對那個女孩的告白時一樣。
不會這么巧吧？
為了以防萬一，他抬起頭，問了少女一句：“是反駁老先生的觀點是么？”
很好，沒有觸發，應該只是錯覺。
少女點點頭，道：“對，反駁爺爺的觀點。”
秦然淡淡地笑了笑，一揮衣袖，從板凳上站了起來。
他的心中，早就有了反駁老者的語句。
老者瞳孔一陣收縮，顯然是感覺到了秦然身上的強烈戰意，暗道一聲不好，第一輪可能就要失去一分了！
曹平也一把拉住旁邊的一個觀眾，指指秦然，道：“這是我哥，看見這霸氣沒？厲害吧，他自幼飽覽群書，口才那叫一個好！”
人群紛紛交頭接耳，顯然是覺得秦然肯定能說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語。
然后。
“我CNM。”秦然開口了。
【嘴臭值＋10】
酒樓內，驟然間安靜了下來。
老者有些懵逼，不太相信自己剛才聽見了什么。
曹平轉過了臉，嘴中喃喃道：“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其余的人，全部都傻了。
隔了好久之后，酒樓掌柜的反應了過來，認同似的點點頭道：“此子必成大器。”
隨即便捧著盤瓜子離開了。
“砰！”
老者怒發沖冠，一掌拍碎了方桌，道：“豎子敢爾？！”
“CNM的，我都說我不玩了，你們非要拉上我，這我又能有什么辦法？”秦然辯解道。
【嘴臭值＋10】
得，又罵一句，這下徹底惹上事了。
老者此時已經被氣到跳腳，一把抽出了腰間的長劍，道：“敢辱我先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眼看就要打起來了，周圍的人群轟的一聲全部跑到了安全距離內，遠遠地討論著。
“這哪來的小子，夠膽！”
“幾十年沒看過這樣的人了啊，純粹就是找架打啊！”
“有陰謀，一定有陰謀！”
曹平沒走，而是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看來是真的要打一場了，雖說我不太想插手吧，可畢竟秦哥于我有恩，不出手也不行。”
話音剛落，老者一劍刺出，直指秦然！
“爺爺！”少女驚呼一聲，想要阻止。
“桌子！”店小二驚呼一聲，眼睜睜地看著老者的劍意震碎了周圍的全部方桌。
秦然臉色一變，暗道一聲糟糕！
老者此劍展露出來的修為，起步得有筑基七八層的力量，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抵抗的！
就算是現在即刻用完系統的嘴臭值，恐怕都擋不下這一劍。
為什么這般修為的老者，會隱瞞實力出現在東離城里？還剛剛好被自己給碰上了，實屬運氣極差。
“給老朽去死！”
老者的劍，在轉瞬之間就來到秦然面前，伴隨著滔天的殺意，似已無人可擋。
秦然手腳冰涼，卻還是一咬牙準備使出疾影掌，看看能否擋下這一劍。
劍至。
秦然一掌即將擊出。
電光火石之間，卻是曹平如鬼魅般來到了秦然面前，輕輕地用一指，彈開了長劍。
老者連人帶劍，摔進了木屑堆里，滿臉的驚恐。
“怎么可能？！區區練氣一層？！”他難以置信道。
曹平無奈地笑笑，道：“我都說秦哥于我有恩了，你還執意要殺他的話，那么就對不起，我只能先殺了你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體內，發出的仍是練氣一層的修為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