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世家大門口。
吳承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非要出來送一程的王忠正,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
“老王,你為啥一直留在普通班,想扮豬吃老虎?”
王忠正面色一僵,許久才解釋道:
“武科報名前,重點班要求文化課成績,我成績不好又不想花冤枉錢。
現(xiàn)在嘛,請我也不去。”
吳承點點頭,揮手告別王忠正后,就想回家和父母分享肯定能考上武科的好消息。
畢竟如果連自己這樣的水平都考不上武科的話,干脆別開什么武大了,反正沒人考得上。
不說對自己有信心,也得對《凡人》有信心。
可沒走出幾步,吳承就被王忠正拉住了,他滿頭霧水道:“舍不得我走?”
沒有理會吳承的沒心沒肺,王忠正鄭重其事地從兜里掏出了三個小荷包,咧嘴笑道:
“這玩意叫匯靈散,可以將吸收靈氣的速度提升至原先的兩倍。
只有武徒可以使用,當初修煉的時候,不小心多買了三副。
我現(xiàn)在成為武者了,用不上這藥,放著也是浪費,你拿去用吧。”
吳承動了動嘴唇卻什么也沒說,他一臉鄭重地接過這三副匯靈散,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
夕陽將吳承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吳承離開沒多久,身材高大的王父王尚良來到了王忠正身旁,隨口道:“還站這干嘛?人都走了。”
王忠正抬頭看向王尚良,認真道:“爸。他是丁級低等,在沒找人幫忙的情況下,成功感知到了靈氣。”
王尚良往吳承離開的方向望去,面露回憶之色道:
“倒是讓我想起燕京武大一個很有趣的小家伙,他們碰面的時候應(yīng)該很有意思。”
說著,王尚良拍了拍王忠正的肩膀,“回家,別在這傻站著了。”
王忠正點了點頭,卻是面露沉思之色。
父親覺得自己考不上燕京武大,卻相信吳承可以考上燕京武大?
雖然替吳承感到高興,但王忠正還是心有不甘地問道:“爸,我不如他嗎?”
王尚良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感慨道:
“能不眠不休一天一夜來感知靈氣,還有什么做不出?
與天賦相比,這股子對自己都狠辣無比的勁頭,往往才是通行武道的關(guān)鍵。”
王忠正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嘴里呢喃道:“對自己都狠嗎?”
……
張氏藥房。
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不可一世地大聲嚷嚷道:“匯靈散有貨不?”
臉上的不滿之色一閃而逝,身穿白大褂的藥房老板張恒笑呵呵道:“不好意思,已經(jīng)賣完了。”
“什么?天天斷貨你特喵還開啥藥房?”粉面青年罵罵咧咧道,一根手指幾乎要伸到張恒臉上了。
望著這只細皮嫩肉的手指,張恒露出燦爛的笑容,放在柜臺上的手在粉面青年看不到的角度,緩緩伸進了白大褂之中……
這時,吳承快步來到了柜臺前。
吳承來這是賣匯靈散和《武道基礎(chǔ)》的。
前者,以他本就過快的修煉速度根本用不上;后者他壓根就沒修練,索性都賣了。
張恒斂起笑容把手拿上柜臺,看向吳承平靜道:“有什么想買的嗎?”
吳承沒來得及說話,粉面青年便指著吳承的校服道:“你也在臨陽一中?應(yīng)該是普通班的吧?”
說著,粉面青年用大拇指指向自己,“我是重點班的鄧福波。聽我一句勸,現(xiàn)在出門左轉(zhuǎn),不用走多遠就可以看見一家正規(guī)藥店,比這啥貨都沒有的破店好多了。”
看著一副指點江山模樣的鄧福波,吳承滿臉疑惑地問:“我們很熟嗎?”
“沒聽過我鄧福波?”
“我們很熟嗎?”
“你這么不識趣?很好!我們特喵的走著瞧!”鄧福波罵罵咧咧地向店外走去。
吳承若無其事地掏了掏耳朵:“老板你這店不行,什么喪家之犬都能進,還看到人就吠。很影響其他顧客啊!”
方面大耳脖子粗的張恒一聽這話就知道吳承是個有趣之人,哈哈大笑起來:“倒是讓小兄弟見笑了!還望你不要計較。”
兩人的交談自然落入了還沒走出店門的鄧福波耳中,他怒不可遏地向著柜臺走回。
卻聽吳承輕聲道:“這里收不收匯靈散?”
剛還在苦惱匯靈散沒貨,現(xiàn)在不就送上門了?
鄧福波咧嘴一笑,伸出手拍在吳承的肩膀上,一臉施舍道:
“沒想到穿個校服就出門的窮酸小子,身上竟然有匯靈散。
說吧,你有多少副匯靈散,我五千一副全收了。
我是武科生,不差錢!”
吳承一把將鄧福波的手打開,依舊看著張恒。
雖然不知道匯靈散什么價格,但鄧福波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能給出什么好價錢?當他在放屁就好。
張恒思索片刻道:
“我賣一副匯靈散是一萬,收的話八千一副怎么樣?
不過風頭過后,匯靈散就不好買了,我最多收十副。”
吳承點點頭,又道:“我只有三副要賣,另外,《武道基礎(chǔ)》收不收?”
“這功法市場價三萬,我收的話最多給一萬八。”
見兩人根本不理會自己,鄧福波陰狠道:“兩條雜魚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們走著瞧!”
撂下一句狠話,鄧福波憤怒地離開了張氏藥房。
倒不是不想砸了這破藥店,而是如果真這么做,老爸會先教訓自己,再來找藥店麻煩。
得不償失!
而且真正麻煩的不是藥店老板,反倒是那賣匯靈散的小子十分邪性。
那小子不過隨意一拍,自己的手卻隱隱作痛,如此實力明顯強于自己,現(xiàn)在找事討不到好。
但那小子窮到修煉都不顧,竟然出來賣匯靈散,估計就是修煉比自己早一點,水平高不到哪去。
吳承皺眉思索,并沒有把鄧福波的威脅放在心上,許久才從校服里掏出《武道基礎(chǔ)》和三副匯靈散擺在柜臺上。
張恒隨意地驗了驗貨,微笑道:“你要現(xiàn)金還是轉(zhuǎn)賬?”
吳承撓了撓頭:“現(xiàn)金吧。”
要抽空去辦張銀行卡了,現(xiàn)在幾萬塊還好說,等以后數(shù)額大了豈不是要拎著麻袋到處跑?
倒不是擔心被搶,而是這樣丟臉。
哪位有頭有臉的人會拎著個麻袋到處跑?
……
揣著四萬二現(xiàn)金回到家中,吳承先是進臥室把錢藏好,才出來洗手吃飯。
飯桌上。
吳承望著滿臉疲憊的父母,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前世種種,突然感覺心頭堵堵的,報喜的話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如果真要報喜,爸媽估計會很欣慰,但肯定也會自責于沒能為兒子創(chuàng)造出好的條件,還是先不說,到時給他們個驚喜吧!
快速吃完飯,吳承向父母打聲招呼后,又將自己鎖進臥室中。
倚窗觀望,街景依舊,吳承不禁搓了搓手。
改善家庭條件迫在眉睫,要想辦法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