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祥的超控下,怪魚速度極快。
不過幾十個呼吸,就來到出口。
出口是一道寬達百米的天然水壩。
湖水漫出水壩,順著百米高空,落入下方廣袤的湖海之中。
沖擊的轟隆聲,不絕于耳。
周祥自怪魚背部躍起,落向水壩一側盡頭的石堤上。
“回去吧。”
周祥再次對怪魚下達命令。
怪魚得到命令,仰頭發出一聲長鳴,隨后擺身沉入湖底,消失不見。
見怪魚離去,周祥意識再次進入意識海,欲斬斷與怪魚之間的契約規則。
但卻發現,兩者之間的契約規則,根本無法斬斷。
“這,不是坑爹嗎?”周祥當即就愣了。
因為他發現,在和那怪魚建立了契約規則后。
自怪魚神魂上,蔓延出來的魂鏈,滲透了他近百分之六十的神魂。
這就讓他,現階段,無法在碰到異獸后,與之建立契約規則。
就離譜!
只是一只猛獸而已。
又再嘗試了幾次后,依然無法實現。
周祥只得決定放棄,唯有加快壯大自己的神魂,才是王道。
收回意識,周祥開始搜羅記憶,判斷當前所處的位置。
這里,應該是橫嶺北側的天池海。
橫嶺南側,再過三千里,便是弒仙宗。
有些腦袋疼!
想要回到弒仙宗,就要翻越橫嶺。
橫嶺縱跨千里,異獸出沒。
以周祥目前的實力,想要橫躍,無異于癡人說夢。
且還有前車之鑒,這條路絕對不行。
可面前,又是廣袤無垠的天池海,沒有進路。
那么留下的,就只有一條路。
圍繞橫嶺外圍,繞行。
但橫嶺,長達近十萬里。
以他目前的腳力,除開休息時間,全力急行。
至少也需要一個月時間。
這,如何能不讓人腦袋痛。
但任何事情,安全都應該放在第一位。
繞行,也只能是最后倔強的妥協。
休息數分鐘后。
周祥調動修為,至水壩上一躍而下。
幾個呼吸后,穩穩降落到百米外的一處沙灘之上。
回頭,又望了望那壯觀絕倫的百米高瀑。
這要是在我原來的世界,一定是世界第一大景觀。
周祥如此想,隨后又高喊了一聲:“再見了,我的第一只契約獸,雖然你只是猛獸。”
隨后,便繞著沿海沙灘,狂奔而去。
此時,在水壩之上的洞湖中。
那只怪魚,對于周祥的告別,似有感應。
在數百米深的湖底,也發出了一陣陣長嘯。
……
一日后,周祥奔行了大概近五千里。
一座凡人漁村,落入了他的眼簾。
雖然只是凡人漁村,但卻令周祥內心,頓時升起一股親切之感。
畢竟,這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來。
第一次接觸,這個世界的人類文明。
同時另一方面,有凡人存在的地方,大概率安全。
這一日,周祥曾多次想要停下來。
看一看,他在吞魂獸地洞中,撿的那三個乾坤戒中,有什么好東西。
可出于安全考慮,他還是止住了沖動。
現在,去這凡人漁村,休息半日。
正好可以整理下,從吞魂獸地洞得來的收益。
……
這一座漁村,大概有二十戶左右的人家。
現時,正直傍晚。
霞光萬丈,將整個漁村,映的通紅。
漁村內,留守的婦孺,正在收納晾曬的魚網。
對于周祥這個外鄉人的到來,均十分警覺。
這讓他想要問個話,都很難。
對于外來陌生人的警覺,周祥能夠理解。
于是,便不準備打擾這個漁村。
去附近,找個山洞,也能對付。
可就在周祥準備離開時,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孩,突然跑到他面前。
“大哥哥,你從哪里來啊?”小孩好奇問道。
周祥正想搭話。
那小孩后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四十左右的婦人。
婦人擰住那小孩就是一陣亂打,口上還喊著:“叫你亂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隨便和陌生人搭話,他們都是壞人,你就是不聽!就是不聽!”
這,讓周祥極度尷尬。
那婦人打完小孩,似也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不妥,忙對周祥歉笑道:“這位先生,我……我不是說你。”
這明擺著,居然還狡辯。
周祥無語,但也沒打算計較。
“這位大嬸,這附近有酒店嗎?”借著搭話機會,周祥問道。
雖然山洞能夠對付,但舒舒服服不是更好。
“這里只是一個漁村,哪里來的酒店。”婦人回答。
“我只是想問問,他有沒有見到我哥,嗚嗚嗚,我想哥哥。”
就在那婦人回答周祥,錯神之際,原本被她擰在手中的小孩,掙脫開來。
坐在地上,豪泰大哭。
見那小孩哭泣,婦人的雙眼,頓時也紅了。
“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去我家坐一坐,給這孩子講一講外面的世界。”
沉默片刻,婦人啞著聲音,對周祥說道。
周祥沒有拒絕,謝過婦人。
在那婦人的引領下,來到漁村外圍的一座草院。
進入草院內堂,婦人許了周祥一把竹椅,然后對周祥說道:“先生長途跋涉,我去給去做碗魚湯。”
“那……有勞了。”
周祥本想拒絕,我吐納天地靈氣,不吃那些。
但又不好拒絕婦人好意,于是就答應了。
隨后,婦人便離開了。
離開前,說是去取一些晾曬的魚干。
于是廳堂內,就只剩下了周祥和小孩。
那小孩,張這么大,顯然沒有離開過這個漁村。
見他娘離去,便拉著周祥,好奇的問起話來。
“大哥哥,我娘說,我哥去了外面的世界,很遠很遠的地方,我哥叫張遠,你見過他嗎?”
“還有還有,你每天都跪拜幾次?背幾次經文?喝多少親人的血?”
這小孩,第一個問題。
在周祥老家,應該是委婉的告訴孩子,至親之人的去世。
而這小孩,后面的幾個問題,聽得周祥渾身頓時一震。
心中沒由來的,生出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跪拜,背經文。
可以理解為,狂熱的宗教信仰。
但!
喝多少親人的血。
這,很不對勁。
難道這漁村,是一個邪教組織。
此時,周祥再回憶起,進入漁村時,所有人警覺的表情。
警惕之心,更重。
“大哥哥,大哥哥,你回答我啊。”
那小孩抱著周祥左臂,搖晃問道。
周祥低頭,望向小孩,抱著他左臂的雙手。
只見他的右手腕,被白布纏繞。
左手腕處,有一道寸長的傷口,疤痕凝結。
小孩,說的是真的!
這個念頭,轟然在周祥腦海炸開。
“我……我不喝血。”周祥結結巴巴回答。
聽到周祥的回答,小孩臉上頓時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慢慢的變成恐懼。
松開周祥的手臂,然后,大哭起來,并慌忙跑開,朝著草堂外跑去,嘴上還一邊大喊:“娘!娘!你在哪里,我……我怕,這大……大哥哥……不……不喝血。”
小孩的聲音中,滿是驚恐之意。
似乎周祥的這個回答,擊碎了他的世界觀。
周祥見小孩跑開,搜羅記憶。
記憶中,絕沒有喝血相關的只言片語。
這個漁村,絕對有問題。
周祥追出草堂,然而外面的一幕,令他頓時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