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說完了。

這么干脆利落的話，正是許季聲想要的，他的目的達到了。

按理來說，他這個時候應該很高興才對，可是，事實并不是那樣的。

他沒有高興，而是覺得很奇怪。

司一夢竟然如此干脆利落的就答應了，她竟然一句都沒有像從前那樣大吼大叫，他甚至懷疑自己今天見到的人并不是司一夢。

但最最重要的，并不是這個。

令他感覺到奇怪的并不是司一夢的反應，而是他心里本來就覺得很奇怪。

在聽到司一夢說的這些話的時候，他應該是一陣激動，覺得緊張了這么多天的心，此時此刻終于放松，可是沒有，他一點都沒有放松，甚至……甚至有一些難過。

但他并不承認自己心里的難過。

司一夢再次低頭看了看他抓著自己手腕的手，用眼神示意，他應該放開了。

許季聲頓了頓，然后松開了手。

“許總還有什么要說的嗎？”司一夢看著他，問了一句。

這句話，她已經問了好幾次了。

許季聲沒有回答，就只是這樣同樣看著她。

兩周之前的那件事，一直堵在他心里，今天本來特意就是來說這件事的，可是，她居然什么要求都沒有。

這一刻，他腦子里不斷地涌現出，司一夢在他身邊的這一段日子，那些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的日子。

可是，她真的是為了錢可以無所不為嗎？

想到這里，他也就不斷的想起，從前那些司一夢曾經露出的和平時所見到的不一樣的時候。

有時在酒吧見到她的時候，她雖然一直都是在酒吧服務生的簇擁之下，可是，他有時也會看到司一夢在人群當中沉默的時候。

在人群當中轉身，前一秒她還在開懷大笑，可轉身之后，她就沉默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平時很少沉默，所以，每次在看到她突然沉默的時候，他都會覺得這樣的司一夢，看起來有些太過安靜，以至于安靜的有些可怕了。

看起來誰都不怕的她，竟然也會在街角看到流浪貓或者流浪狗的時候，會停下來，買一些吃的，放在它們身邊。

這樣的司一夢，過去他看到卻從來沒有在意，但是這個時候……

他突然想起來，司一夢原來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就不經意間露出過很多她真實的樣子了。

今天她終于自己在他面前展露出這個樣子，他有一種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覺。

她這是打算從今以后都不再向自己隱瞞什么了吧？

因為，她已經不需要再像從前那樣對他了……

這本來算是甩掉了一個麻煩，可是他心里絲毫沒有覺得輕松。

“既然沒有什么要說的，那就回答啊，你不回答別人怎么知道，”司一夢憤憤的說完，然后就再次提著包準備出去。

這一次，許季聲沒有挽留。

本來是周末，現在時間還很早，但是出來之后，司一夢就選擇了直接回家。

因為今天，她沒有心情去做任何的事情，也沒有心情去任何地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