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凌聽了,想去找那商賈的大兒子算賬,但被權寧攔住,哭著說不想再和那家人有瓜葛。權凌抱著權寧沒忍住哭了,最后權寧把孩子墮了。
權凌二十一歲時,九國再次戰亂。權凌成了騎兵,初陣,嶄露頭角,立下戰功,升為將領,再戰,布兵擺陣,大挫敵軍,升為一軍將領,帶兵掠敵國三座城池,收服蠻族,一役,立下不世功勛,帝聞,嘉封之為候,敵國退兵,權凌二十五歲,平了乢川之亂,手握重兵回京。
五年間,他的妹妹有了中意的人,那個人,權凌認識,是有恩于自己的教書先生,教書先生是鰥夫,曾娶妻,但妻子已逝,教書先生比權寧大了十歲,權凌知道教書先生的人品,但總覺得他們不合適,但看到權寧和教書先生在院子里坐著說話后,便給權寧置辦了最好的嫁妝,親自背送她嫁人。
教書先生待阿寧極溫好,兩人一年后有了孩子。
權凌當了舅舅,二十六歲了,早已及冠,他還未娶妻。
權寧很擔心。
權凌二十九歲時,坐上了大將軍之位。
他受到各個勢力的拉攏,也有了喜歡的人。
他看不慣貴族,但是他喜歡的女子,是貴族小姐。
世代簪纓的門閥庶女,生得并不十分好看,但是看起來很善良,溫婉。他第一次見她,是軍令在外回京時,她懷中撫著貓,太陽底下微微笑著,他一眼看過去就喜歡了。他隨口問了句對方是誰,那有意交好他的門閥家主知道了后,便將庶女嫁給了他。
他和妻子成親之前,只說過幾句話,很害羞。
他待妻子極好,從不委屈她,也沒納妾。當然,直到死前,權凌才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其他人有私情。還有兒子也不是他的。
大將軍位高權重,手握重兵,帝王忌憚。
權凌因為聽信枕邊風,遭岳父利用,最后············造反了,還失敗了,落得個滿門抄斬的慘烈下場,連妹妹一家都牽累死了。
魏織信息看到這,十分微妙。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幸福使人頭腦昏沉?
愛情使人變蠢?
三十二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要什么有什么,最后造反死。
魏織就給兩個字兒評價:可惜。
不過,這也不算作。
魏織道:“系統6,你是不是給我安排錯身份了?”
系統6:【宿主老大,怎么這么說呀?】
魏織道:“我覺得最作的是權凌的老婆啊,你說說,啊,權凌待她那么好,還專一,她還和人私通,最后一族都作死了。”
系統6:【這么一說,好像是。】
魏織:“所以,你是不是給我安排錯身份了?”
系統6:【宿主老大,沒錯的。就是權凌。】
魏織道:“所以,就是要我造反?”
系統6:【是的,宿主老大。】
魏織:“然后呢?”
系統6:【宿主老大,造反不能被砍頭不能被誅九族了解一下。】
魏織:“你去死一會兒吧。”
系統6:【·········】
魏織看著自己的手腳,臟兮兮的,皮包骨。真的是皮包骨,這清晰的貼著皮的骨頭啊。
自己現在五歲,水災剛過,收養自己的女人剛死,村民剛逃走沒多久。
水下去了,一個村莊露了出來,權凌和阿寧來找能利用的東西,然后五歲的權凌因為太餓,昏過去睡著死了。
······走的很安詳。
······好餓。
真的好餓,看到濕地里的嫩草芽,魏織伸出臟兮兮皮包骨的小手薅了兩棵,摘掉帶泥的根,把它們放到了嘴里。
嚼了兩下,滿嘴的青草氣,讓魏織有了一種活著的感覺。
然后,魏織發現,他連唾沫都沒有。
唉。
好餓。
好餓。
想吃香的喝辣的。
魏織道:“6,能給我換個身份嗎?我怎么能連個基本溫飽都沒有。”
系統6:【宿主老大,不能呢。】
魏織:“賤6。”
系統6:【··············】好委屈。
這個木屋子破破爛爛的,但還沒被洪水沖垮,有陽光照射進來,還有風,安靜的好像與世隔絕。
魏織剛努力的站起身,就看到不遠處的屋子角有一個死人。
已經被水泡爛的差不多了,生了蛆蟲,十分惡心。想必是沒能逃走的村民。
魏織沒什么反應,但想到自己剛才嚼的嫩草芽,不覺微妙的吐了兩下,慢悠悠的走出屋子,魏織去找自己的妹妹阿寧。
阿寧還不到四歲。
外面的天氣十分好,碧空萬里,無云無際,一切都像是被清洗過一樣,干凈美麗的,不知人間疾苦。
魏織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阿寧,阿寧同樣皮包骨,看到魏織,就跑了過來,她沒穿鞋子,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和魏織身上的差不多,臟兮兮的,撲到魏織面前道:“哥哥!哥哥!阿寧找到三只鞋子!”
看著那張小臉,魏織伸手在她頭上揉了兩下道:“只有三只嗎?”
阿寧道:“對呀對呀,好奇怪吧。”
說著,阿寧要把魏織拉過去,但是沒力氣,拉一下就倒在了地上,伸手道:“哥哥,我看到了饅頭。”
魏織想說:“孩子,你看到的不是饅頭,是天堂啊。”
魏織把阿寧抱起來,再這樣下去,會死的。
系統6說了,不能讓阿寧死。當然,自己都快死了。
看了看自己光著的腳,魏織決定先解決溫飽。
這個村莊經過水災,人都走了,沒有回來,當然,有可能回來,村民回來了,他們就得離開。
想著,魏織看到了一條河。
有河,就有魚吧。
魏織沒力氣了,把阿寧放在一塊破木板上面,道:“阿寧,你在這里等哥哥一會兒。”
阿寧無力的點點頭,稚聲稚氣道:“哥哥。你快點回來。”
魏織道:“好。”
用最后的力氣,試試抓魚吧。
魏織找了根樹枝,走進了河里。河水有些渾濁,水面上偶泛漣漪。
只要有魚在她面前過就好,她一定能抓住。一炷香過去,就在魏織懷疑是不是只有泥鰍時,一條魚終于悠閑的從魏織面前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