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吃飯呢。”
“那還說！”
“你確實沒……”把他忽然喂給她的苦瓜吃掉，“行，我不說了，你繼續吃。”
苦瓜去掉了白色的膜，與雞蛋攪拌在一起，只有微微地苦味。
聽她說祛火，而他嘴里也真長了一個小泡，不大會就吃了大半盤。
當然，主要是她廚藝好。
晴柔給他盛湯，胳膊遞過去放到他面前，一眼看到他吃東西吞咽的喉結，汗珠順著喉結淌到頸窩，他胸口一起一伏，透明珍珠似的汗珠兒將掉未掉。
她急忙坐好，摸了摸滾燙地臉，“你把衣服穿好！”
俊楠低頭，這才看到衣帶解著，但并不急著系上，看她的臉，故意逗她：“你不是看了好幾天？”
“誰看你了！”
“沒看你怎么揉的？”
“我……看……我看怎么了？那是我當成了一塊豬肉！”
“……”
豬肉！
他這么好的身材，結實地肌肉，她竟然當成豬肉來看？！
什么眼神，什么審美，什么徒弟？
有這么比喻自己師父的嗎？
俊楠走過去，把驚訝當中的晴柔的手拿起來放在自己的胸膛上，“現在摸起來是什么感覺？”
他昏迷的時候，她是拿他當病人的，拋開了他的身份，拋開他是一個男人，心無雜念。
現在呢。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在說話，按著自己的手，語氣不滿，帶著一絲不爽。
她想抬手，他卻不讓，她發覺這個人此時此刻就是一個無賴！
“你放開我的手，我就告訴你是什么感覺。”晴柔露出一抹笑容。
俊楠放開她的手，笑著期待她會說什么。
晴柔的笑已頗具危險，站起身，怒不可遏：“想打你的感覺！”
“啊！水晴柔，我是帝君，我是你師父，我大病初愈！你不能打我！啊！”
圍著桌子追了他兩圈，也不輕不重的打了他幾下，擔心他剛好這樣跑受不了，自己也怪累。
屋子里很熱，她一面過去開窗，一面說：“把衣帶系上，衣衫不整，真不像話。”嗯，不過，是她解開的呢。
看她窗子開不明白了，叉竿故意和她作對，怎么也支撐不住，他匆忙把衣帶系好，走過去幫忙。
她只到他胸口的位置，看他手伸過來也不敢回頭，等他把窗子穩穩地支起來，本以為他會挪步，沒想到頭頂竟然傳來他的聲音，聲線輕柔：“我系上了，你轉過來吧。”
堂堂帝君，也不會哄騙她。
晴柔轉過來，可偏巧這時候衣帶又開了，她又看到了他的胸膛，這回沒有不好意思了，只剩憤怒，也不能再打他，惱怒地罵道：“東方俊楠，你就是個無.恥無賴的大騙子！”
他不是故意的。剛才著急，沒系好，他哪知道會開了？他幫了她忙，還要挨罵，她剛挨完她的拳頭啊，可疼了。
唉！還是昏迷的時候好，她溫柔地給他揉心口，這醒了就開始虐待他了。
他委屈，想哭。
鬧了這一通，魚湯也涼了，晴柔熱完端過來，又給他盛了一碗，用公筷挾了塊魚肉，俊楠接過來，問她：“叔叔和嬸嬸呢？他們又出去買種子了？”
“是去誰家幫工去了，你昏迷第二天就走了，一直沒回來。”
“這幾天，都是你在照顧我？”
“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別人照顧，我還信不著呢！”也會不樂意。
“辛苦你了。”俊楠眼神語氣都是感激。
“哎呀，沒事，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給他的魚肉只有大刺，對不愛挑刺的俊楠來說吃起來很方便，魚肉鮮美，很有嚼頭，晴柔看他愛吃，就把碗往他那邊挪挪，俊楠自己挾肉吃，晴柔告訴他哪個部位刺少，讓他覺得他們的關系一點也不像師徒。
像什么呢？
他想到了一個。
但很快就否了！
不合適，有這種想法真不合適。
“君上，你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哎，這里也沒外人，你叫我名字吧。簡單點，就叫俊楠。”
“俊，楠。”不行，她不習慣，“我還是叫你君上吧，我都習慣了，也很尊敬。”
這丫頭，打他的時候怎么不提尊敬？
隨她吧，惹不起呀！
“我想問你一件事，你不愿意說就不用說，就當我沒問過。”
“問吧。”
“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母妃？”
俊楠放下筷子，苦澀地笑了一下：“我也沒見過母妃。你不用詫異，帝王之家就是那樣，就怕新來的女人和自己搶夫君，搶地位，怕她生了男孩母憑子貴。
我娘，生了我沒幾天就過世了，我連她一口奶水都沒吃到。知道我為什么和玉珠玉雪的關系那么好嗎？他們的母妃待我就如同親骨肉一般，玉珠晚我幾日出生，她讓人把我抱過去，喂完我，再喂玉珠。
可沒到一個月，她突然就喂不了了，我和玉珠都哭的上不來氣，也只能挨餓。”
他很平靜的說完往事，又笑了一下：“她絕對不會想到，這么折磨我，折磨玉珠，我們也能順利長大，玉珠嫁給了所愛之人，生了孩子，生活過得很甜蜜。我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帝君。只是，”他看不清桌子上的菜了，“我永遠不能原諒她！”
“她是誰！”
沒想到他有過這樣的經歷，晴柔的心隱隱作痛，想知道他說的“她”是誰，想幫他出氣！
“我不能讓你卷進我家的紛爭里。她并不是直接害死我娘的兇手，但也逃不了干系，這么多年，我一直在忍，如果她有了動作，我會毫不猶豫除掉她！”
“她會殺了你？！”
“十八年前，她敢，現在，她不敢。娘親就是軟弱，才會被她欺負，受了她的騙，她想害死我，沒想到，娘親拼死生下我，她的計劃打破了，這么多年，都把我當成眼中釘。”
“我以為只有水神族內憂外患，沒想到你們東方家族也有故事。”
“故事還有很多，幾天幾夜也講不完。唉！不說了。”他揉了揉受傷的位置，站起身，“我到外面曬曬太陽。躺了好幾天，再不出去就發霉了。”
晴柔對他的背影說：“以后，我娘就是你娘，你那天晚上喊娘了，以后也不用改口了。”
“嗯。”他聽見自己聲音不對，急忙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