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是大朵的向日葵用芙蓉石鑲嵌,一張是兩小朵向日葵用芙蓉石鑲嵌。
施亦咬了咬唇,她是隨和軟弱,又老實可欺,但是并不代表她是個傻子,這個問題根本不能回答,不管她說哪個好,另一個設計師都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施亦猶豫了一下,一開口才發現因為緊張,聲音是多么的沙啞:“向日葵之所以朝向太陽,是因為它的頸部有一種叫做生長素的物質,非常膽小怕光,一見陽光就跑到背光的側面去躲避起來,直到向日葵結籽兒,花盤太重,它才不能躲避。”
“所以呢。”梁炎栩定定地看著施亦,得出結論:“兩種你都不喜歡,你喜歡的是它的頸部?”
施亦咬了咬牙,揪著手指頭,壯著膽子說出心里的想法:“我可以喜愛所有花朵,但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和我一樣,我的選擇也只能代表我自己而已,而且……芙蓉石根本不適合做向日葵的造型。”
“哈哈哈,這個答案我喜歡。”詹佳恒拍著掌,給施亦豎了個大拇指。
施亦咬唇朝他看了眼,然后垂下了水潤的眸子,這人的平頭居然比總裁的還短一寸,五官明朗,很有辨識度。
“你不認識我嗎?”詹佳恒身體前傾,將頭伸出來,仿佛是想要讓施亦看清楚。
施亦想都沒想就搖頭,搖完頭才反應過來,他們總裁也這么問過她,這么想著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看向梁炎栩,這么一看才發現梁炎栩正在直勾勾地看著她,本來已經正常的雙頰立刻變得火熱。
心跳加速,施亦不停地在心里讓自己鎮定,鎮定。
梁炎栩看到后,平靜地將圖紙接過來,平淡地說:“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施亦聽到后,仿佛得到特赦似的,趕緊轉身,快步離開。
梁炎栩看到后,眼眸深邃,轉身將圖紙分別放進文件夾。
“這個施亦有點奇怪啊,當時把她從水里撈出來的時候,我們還去看過她呢,她當時并沒有失憶呀,這是怎么回事呀?當時你躲在暗處,是我出面的,這她就算不記得你,也得記得我呀,或者她記性差?”詹佳恒非常同意他最后的那個猜測。
梁炎栩斜了眼詹佳恒,淡淡地說:“那樣的事情發生在任何女孩子的身上,怎么也該記半輩子,三年了,一個人可以有很多的變化,只是不知道她現在是自由的,還是她的家里又和那個女人又聯系上了?”
按理說她認了趙天師當師父,他們公司又沒有花錢請捉鬼的,她怎么會在這里,而且時間上那么巧合,讓人不得不懷疑。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剛坐上總裁她就出現了,要真是那個女人搞的鬼,她為什么不放在你的身邊,那不是更方便嗎。”
梁炎栩認為詹佳恒說的也有道理,抬頭朝其問道:“你什么時候回部隊?”
“我兩天后回部隊,但是我明天要先回帝都一趟,向我老子請安去,不過你放心,就算我不能親自幫你查,這件事情我也會找人幫你查清楚。”詹佳恒拍著胸脯保證,不過他知道眼前這不是最重要的,他今天來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詹佳恒看著梁炎栩坐回自己的桌前,像個老媽子似的啰嗦:“你說你呀當兵當得好好地,非得回學校念書,害的旅長現在看到我都是唉聲嘆氣的,這畢業了旅長剛看到希望,想要再給你招進去,誰知道你又和你爸簽了個什么對賭合約,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累,你根本不在乎他的這點破家產,你攪合什么呀?”
詹佳恒有時候想想,他就跟個老媽子似的替梁炎栩操碎了心啊。
“不在乎并不代表不要,我的東西,就算給人,那也必須我自己送。”梁炎栩眼神堅定,更帶著一抹狠厲。
詹佳恒看著氣勢凌然的梁炎栩,更了解他的脾氣,已成事實的事情,他也沒有必要再勸,既然賭局開始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贏。
詹佳恒朝梁炎栩提醒:“那你可得小心了,這三年,你那個繼母肯定會想方設法地給你使絆子,那么苛刻的利潤本就很難完成了,唉,現在這個施亦又出現了,真是雪上加霜,你可得小心了。”
梁炎栩看著惆悵擔憂的詹佳恒,好看的唇形微微勾起,忍不住逗逗他,笑著說:“你放心,我不會輸,因為我這次投資的錢是舅舅給你準備結婚的禮金,我可不能害你娶不上媳婦。”
“什么,錢是從我家拿的?”詹佳恒驚得站起來,指責道:“你弄得那個特效公司不是挺賺錢的嗎,你錢呢?”
“花了,不夠。”梁炎栩回答的理所當然,而后挑眉朝他問:“怎么?心痛了?”
詹佳恒捂著胸口,重新跌進沙發椅上哀嚎:“是呀,好心痛,我的心好痛,你趕緊來安慰安慰我,不行。”詹佳恒猛地跳起來:“我想要打人了,這次我想要打你爹,你是想和我對打,還是想要和我一起演雙打。”
看著氣勢洶洶握拳的詹佳恒,梁炎栩靠在椅背上,架著腿,好笑地說:“舅舅說的果然沒錯,這事情不能提前給你說,要不然你絕對鬧得簽不成約。”
詹佳恒立刻收了勢,端正地坐著,瞪著眼說:“說的我好像多沉不住氣似的,我告訴你才不是守財奴呢,這錢給誰我都不心痛,這要是輸給了你那個婚內出軌的爹,別說心痛了,我都想懸梁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