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劉始一的心中還以為邀請師叔慕容風去神醫谷,會有一番周折。
沒想到,慕容風竟象是早就料到自己會有這么一說。
非常快的答應了自己的請求。
心里不免倒生出了三分警惕來...
但苦于那百年白蓮在他手中,心內便是知道他別有用心,亦只能咬牙忍受,走進他設的圈套里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跟在劉始一的后面,兩人一起往神醫谷走去。
慕容風暗笑:踏破鐵鞋無覓處,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看來,隱居多年,自己的智勇還是如此的無雙,絲毫不減當年。
前些日子,接了一單大買賣,前面的一半已完成了,千萬兩黃金已到手。
還有千萬兩的買賣,便是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那院將軍家大小姐的命。
這次,還加了兩顆稀世罕有的夜明珠。
想到以后隱居蒼冥峰后,有了那暗夜還能亮如白晝的夜明珠,連油燈都省了。
這誘惑力,比之剛完成的買賣,更大了些。
雖然自己不缺錢,但是這么多,誰又會嫌錢多了?
做完這一單,便收手入住蒼冥峰。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何況,心里一聽到出錢的東家說那院大小姐竟未婚先孕,這種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女人,便是一文不出,也要殺了她。
一想到這兒,慕容風就覺得自己心里有一股厭惡和惡心由心底升起。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想起了當初,那個自己深愛的水性楊花的女子,禁不起那西域太子砸金相送的誘惑,與自己都定下了婚期。
竟為了那些黃金,背著自己,與那西域太子有染。
洞房花燭夜,告訴自己已有身孕的事實。
殺死她時,看著她含淚的雙眸,自己又何嘗開心?
死去的何止是她,自己的那一顆心也便從此埋沒在了這紅塵深處。
自那之后,但凡讓自己知道,哪家女子敢背叛自己的夫君,總會于夜深人靜之時,手起傘落。
留下自己的月牙暗器為證。這些,都是我蒼冥峰慕容風干的。
想來,這院將軍家的大小姐,定也是受那名利所誘惑,把持不住而失了身。
連那惜王妃都不放在眼里了。
只是,自己的心里一直有一個疑問:什么樣的男子,竟是比那烏托國的二王爺還要厲害,偷走了這院大小姐的心。
想那惜王爺,論身姿,翩翩處自己亦不一定勝得了他;論武功,一支長笛過處,天下能抵擋之人應是極少;論謀略,他那皇帝哥哥亦是對他另眼相看。
這么天下少有的男人,她竟還棄之一邊,與他人曲徑通幽。
取她性命之前,定要弄個明白。
這世間的女人,果然都薄情趨利,什么愛情,什么真情,什么海枯石爛...都是騙人的。
劉始一走在慕容風的前面,竟莫名的感受到后面傳來的一股寒意,不禁打了個啰嗦。
轉頭瞧了瞧,那慕容風一臉溫潤的笑。
劉始一啊...啊嚏...打了個噴嚏~
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慕容風心里笑道:看你不足三十歲的樣子,又怎比得上我年近四十的心智?
還想從我這兒看出些端倪來...?真是笑話。
本來是跟著那皓月國太子鄭潤的馬車的。
可是,自從在車后發現了暗暗跟蹤的“絕情雙煞”那兩個老女人后,便覺得索然無味了。
不知除了自己的東家,還有誰想要了那院大小姐的命。
不過,這人的面子也真大,連早就在江湖上絕跡的“絕情雙煞”那兩個老女人都請得動,看來,也非一般的主兒。
再說,自己總認為:跟在那車后亦沒什么大用。
聽出錢的東家說,那院大小姐心神俱碎,我便料到只有我師兄方有可能救她一命。
跟在車后,又不能接近這女子,怕是也沒什么大的收獲。
還好,我想那院將軍定不會置自己的女兒于不顧,便暗暗跟隨他一路到將軍府。
本以我的功力,應是稍遜那院將軍一籌。
院將軍若細心之處,定會發現。
哪知他心傷念女,竟絲毫沒發現我在后面偷偷跟蹤于他。
待得深夜,就見他換上夜行衣,直奔這劉大夫店鋪而來,果然把那大小姐托付給了這劉始一。
一路跟隨你劉大夫來到神醫谷,又跟著來到這虎澗,我就知道,這白蓮是你為治那無恥之女所備,我早就在心里料得:在關鍵時刻,先你一步而得這白蓮,你為了想拿回這白蓮,心里知道打不過我,定會使一個緩兵之計:邀我去神醫谷作客。
這不正好如了我的愿么。
到時,我伺機而動。輕而易舉的取了那院大小姐的命。
還省得我一個人大費周章,去求那我這輩子都不想見的球老頭兒。
你徒弟帶我回來的,你就自個兒生氣吧~
哈哈哈哈...
想至此處,那慕容風只覺心中無比的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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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那鄭潤,見谷神醫答應等劉始一拿了白蓮后,愿意出手相救離心,那心里多少安了一些,總究是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便時時在心里盼著那劉始一能早點摘得那白蓮回來。
這天將晚時分,正站在院子門口張望,就見到劉大夫在不遠處回來了。
鄭潤大喜,忙奔了過去。
可是往劉大夫的身后一看,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后面那人不是江湖人稱“玉面郎君”的慕容風么?他來做什么?難道,劉大夫受他所挾?還是...?
“鄭太子。”
“劉大夫。”
“這位是...?”
“哦,我的師叔慕容風。”
鄭潤忙拱手施禮:“在下鄭潤。”
那慕容風竟是沒搭理,徑自入了小院。
鄭潤訕訕的收回了手。
劉始一忙悄悄語道:“我師叔的處事,歷來難測,最厭繁瑣的禮節。不要惹他,不主動搭訕就行了。他行事沒有一個按常理來的。”
鄭潤點頭,跟在劉始一的身后入了小屋。
“叮叮當當”里屋竟有打斗的聲音,劉始一與鄭潤忙進去細瞧:谷靈風與那慕容風已交上了手,打得正酣。
“師父、師叔快別打了,別打了...”劉始一急急喊到。
心里倒不是擔心他們會打出什么亂子,而是怕一不小心,把那白蓮給弄壞了。
“別打了?...這小子從小居心叵測,耿耿于師傅只教他武學心法與醫術,而不教他月之暗器,前些年,趁師傅不備,偷走了‘月之暗器’,遠走高飛,師父知道后,多處尋找,竟沒有著落,最后郁郁而終。師傅歸西后,他倒回到蒼冥峰定居了。定居就定居吧,安安分分的呆那蒼冥峰上好了。現在...現在居然出來了,他出來準沒什么好事兒,定是開始招搖撞騙了。我要為我的師傅清理門戶。”
“冤枉啊,球老頭兒,是師父讓我下山去闖蕩闖蕩的,還送我了‘月之暗器’這本秘笈,你這是哪兒道聽途說來的?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怎么可能偷師傅的東西呢?”
“哼,這世上的事,怎么會是空穴來風,定是你這小子...”
“你要這樣認為,我也沒有辦法,咋滴...,球老頭兒,書就是我偷的,你能耐我何。”
“你...你...”
谷靈風指著慕容風氣噎得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了...好了,師父,這病人這么危急的在床上躺著,我們能不能把恩怨先放到一邊,等把人救了,你們再來一比高下。如何?”
谷靈風聽了,往后一跳,躍身出來,用手一指慕容風,先放過你這小子。等會兒再說。
慕容風收傘輕笑:“道聽途說的球老頭兒,誰還怕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