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圍著祭臺飛快旋轉,藍光流轉,像是漫天的飛劍勇士赴戰,如星河倒流。八斗擎著木杖,他將掌心張開,手心里金光閃爍,一道弧光如困獸一般,在那方寸之地無聲無息的橫沖直撞。
八斗將杖子在胸口緩緩舉起,手心孤光愈盛,人后只見他手掌一翻,杖子隔在手掌和祭壇中間,那掌心的金色弧光躍躍欲試,變的無比跳脫。
“去!”
八斗輕喊一聲,他手心的瞬間金光大盛,金光壓過符篆藍光,照亮石洞。只見那金光穿過木杖,本來小指粗細的金光瞬間變得如同水桶粗細,帶著尾焰朝著祭壇閃電飛去。
“砰!砰砰砰!”符篆在極速旋轉中,分出一張來攔截金光,那符篆被瞬間燒毀,又一道符篆飛來,擋在金光之前。
石洞受到震動,那些松動的石礫一塊塊往下掉。
“咣啷啷~”瞬間塵土飛揚。
祭壇里那龐大的身影似乎是受到驚嚇,更加暴躁。
“吼!吼!”似乎是沒有知覺一樣,透過飛揚的塵土,八斗看見它死命的往符篆構筑的牢籠上撞。
心若提著刀,小小的身子像是鴿子,可是力氣大的像是一頭牛一樣,她擎著刀,身法閃爍,大刀一下下用力砍在祭壇上,大刀上血紅的的光焰飽含著怒氣,似乎是一桿流血的旌旗隨風飄展。看不見阿卓的身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
八斗牽制的囚牢上的符篆,而心若一刀刀正劈在牢籠的力量薄弱處。
不出幾下,那囚牢光芒變淡,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傳來,緊接著囚牢被里面巨大的身影大力撞開。
“砰!”陣勢瞬間勢被摧毀,藍色符篆似乎一下子變得群龍無首,他們四處逃竄飛舞。而恰時阿卓突然對空中四散的符篆感了興趣,從旁邊竄了出來,跳來跳去一爪一個,只見火花四射,砰砰啪啪,頓時熱鬧無比。
祭壇囚牢中放出的龐大的身影,他雙腳踩在地上,左嗅右嗅,半晌,似乎聞到血肉的鮮味,興奮的朝著八斗這邊撲來。
心若身形閃動,停在八斗旁邊,八斗跨前一步將她往身后護了護,舉杖便迎了上去。
八斗幾步奔過去,對面那黑影來勢洶洶,他狠狠的跳過來,仿佛是一座山一樣,舉起碩大的拳頭,似乎能將八斗一拳錘扁。
“砰!”
拳頭砸下來,仿佛是一塊巨石從天而降,八斗眼里精光閃爍,他盯著黑影的拳頭,一杖狠狠頂到他拳心里。
“吼!”黑影發出痛苦的嚎叫。
阿卓撲滅了最后一張符篆,只剎那工夫,整個墓室便被黑暗掩埋,眼前伸手不見五指,恢復了初入石洞時的黑暗陰森,那怪物大踏著步子,腳步聲在洞內回響,地面發出轟隆轟隆的巨大聲音。
漸漸那腳步聲緩慢下來,直至停止不動。八斗往那邊腳步輕移,也不見怪物有任何動靜。
“他在黑暗中沒有感知。”
“心若,咱們一起攻過去。”
心若沒有吭聲,也沒有發出腳步聲,可是八斗能感覺到她已向怪物身后走去。
八斗也將腳步放輕朝著怪物那邊移動。
走的越近,直到能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聲。
“哼?”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八斗感覺到那怪物似乎在朝這邊看。
正在這時,突然側前方血紅的刀光乍亮,緊接著聽見心若大咤一聲,那怪物便痛苦嘶叫起來。
“吼!”心若的斬魔刀還未撤出來,那怪物大力一甩,斬魔刀脫手而出,心若被拋飛起來。
怪物痛叫著,跺著腳四處摔打,他剛一拳砸到祭壇邊上,便看見一朵黑白根莖的紅色大花在腳下綻放,然后瞬間將它包裹,巨大的吸力自花心處傳來,那怪物動彈不得,他左橫右突,龐大的身子掙扎不斷,杖子插在地上,綠光瑩瑩,一條條根須熊杖身扎進土地里面,那杖子看起來,仿佛是一顆巍峨的大樹。
心若快速沖過去,將斬魔刀從怪物身上拔出,又朝著他的腦袋重重一刀砍了下去,八斗縱躍而起,他手心里金光游走,接近黑影時,勁力迸發,將一根五彩斑斕的羽毛重重釘在黑影心口,
“轟~”黑影體內一聲悶響,那掙扎的巨大的身形頓時安靜下來。
“噗!”一顆龐大的頭顱突然沖天而起,一道刀光閃過,腥臭的氣味頓時彌漫整個石洞,八斗急躍而回,心若也抽身后退。那頭顱在空中翻滾,烏黑的汁液從頭顱的斷頸處噴灑出來。
“砰!”
八斗收起杖子,紅花光芒流轉漸漸消失,頭顱和尸體重重摔在地上。黑色的汁液快速流干,惡臭越來越濃,一陣黑色的煙霧飛揚,頭顱和尸體很快有了消失的跡象。
正在這時,阿卓跳過來,它伸出前爪按在那顆丑陋的頭顱上,一股黑氣凝結而出,它張嘴吞下,而尸身也停下來不再消失。
心若提著刀走到頭顱面前,她拿著刀挑動幾下,借著刀的反光看見怪物的面色。
“是金八奇。”她轉過頭,對八斗說。
祭壇早在戰斗結束的時候便垮塌了,滿地都是碎石,阿卓吸了那股黑氣,也不管不顧睡了過去,八斗踩著石碓走到阿卓旁邊,將它抱起來。
兩人順著回來的路又原路返回。
回路很近,他們才發現地洞距離珍寶閣只有很近的百步距離,先前全是五帝祭壇影響了他們的判斷。他們鉆出地道,從珍寶閣的正門里走出來。
地面上紅色的霧氣早已不見,一座座樓閣、商鋪在夜色里也可以看見,只是窗戶之間漆黑一片,想必生人早已無一存活。那白紙燈籠隨著萬魂歸燈陣的打破,也全部被撕裂,先前漆黑的天變的清朗,仔細看去,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星星,視線移轉,那斷橋懸掛在百丈之上,有了一股悠然之氣。
“結束了?”心若站在八斗旁邊問他。
“沒有,還早。”八斗回過頭看見心若,提起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是的。”心若臉頰稍動,有點害羞的蹭了蹭他的手。
“巫圣長老屈居于金八奇麾下,定是因為他實力相差太多,不然憑借五帝祭臺力量的誘惑,定是早已犯上而殺。況且,金八奇當時與天界之主一戰,撼天動地,豈是這點微末道行,這個金八奇實力也未免太弱,那囚牢陣又是何人所布?”
“他只剩了肉體的蠻力,法力全失,囚牢陣定不是巫圣長老所布,不然,他不會給你戒指。”心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