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徐徐被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吵醒了。

徐老太已經包好了餃子，等著催徐徐起來，然后就下鍋煮了。

“起來啦，要起來就快起來，你圖方哥哥還等著你起了才能下餃子呢。”徐老太說著把徐徐的新衣服備在炕沿上。

徐徐臉紅，害羞的笑。裹著被子在暖暖的炕上打了幾個滾，才起床，乖乖巧巧的把床收拾好。

徐徐和徐老太相依為命，小門小戶，女子也不用出門拜年。今兒她只有一件事，就是陪著徐老太坐著，陪著一些來拜年的小輩嘮嗑，給些壓歲錢。

“徐奶奶，我一會走。”圖方接過徐徐端過來的餃子，對著徐老太說。

“過了初一吧，明天再走。”徐老太也有些驚訝。

徐徐裝著不在意，端著餃子也坐下了，跟碗里的餃子暗暗使勁。

圖方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一會，開口，“今天跟您說這個未免有些不吉利，明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我回老家。”

“你這孩子，也不早說，不然怎么也不留你到今天啊。那就早點走吧，天一亮就走。”徐老太急了，說話間又給圖方盛了一碗餃子放在旁邊，“多吃點，好趕路。”

“我只想著今天走，忘了提前知會你們。”

徐老太落座，“沒事，奶奶活了這么大歲數，沒那么在意，這些事啊，都有定數。行了，不說了，快吃吧。”

圖方點頭。徐徐偷瞄圖方，圖方一眼也沒看她，只顧著吃飯。

圖方臨走，都沒跟徐徐說一句話。徐徐就坐在炕上，徐老太說讓她送一送，她也不動。

今年，徐徐在家中拖到了正月二十才回城。

徐老太送走了徐徐，看著門口老槐樹，突然想，不知道今年春天，還能不能看見槐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