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方并沒有意識到老道所說的不錯有多難得。只知道雖然他仍跟在老道身后，但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這老道本是腿腳不便，卻似腳下生風，走得飛快。圖方這才發現，老道腳下，竟然全無腳印。心驚，卻絲毫未露。

圖方不知道自己跟著老道走了多久，老道總是告訴他在哪里等著他，然后就消失了。

他蓄起了胡子，頭發也越長越長，看著跟以前似是完全不一樣了。只是每日夜晚，那麻花辮，那笑聲依舊愛入他的夢。

等他到山下的時候，他突然想起徐老太說的，那奇怪的，與寺廟建在一處的破敗道觀。

道觀的石板路上厚厚的落葉，草都長了半人高，蜘蛛網到處都是，房梁都塌了一半，實在是當得破敗不堪四個字。

道觀依山而建，整體傾斜，大門離著懸崖就這一條小徑的距離。

老道坐在道觀的臺階上，靠著門框，手里的拂塵一甩一甩，似是越過矮墻忘著遠處透過云端的處處山峰，并不說話。

圖方站在門口，望望向下蜿蜒的小徑，望望懸崖以外層巒疊嶂，望望神神叨叨的老道。抬腿，進了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