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說他對于自己的陣法天賦是有多自信，畢竟源力有些天賦便是他很多年的一個奢望，如今實現，還遠遠超之，他已經很知足了，對于陣法什么的，說實話，他真是沒有太多奢望。

可問題是，如果自己沒有那個本事，或許他們兩個就只有長眠于此了。

這是又一次東方白開始渴望實力，與先前十多年來的不同，因為這時的渴望似乎顯得不是那么的狹隘。

“你說的那種感覺，我可能也不是很懂，但我能做的，似乎只有是相信你了。”言青山卻是梨窩蕩漾，笑意盎然。

“我知道了，”

東方白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的氣質也是開始變換了些，問道：“對了，先前你口中的那個老伯，你可有看見過他的樣子？”

或許這樣的背后議論有些不太好，東方白在聲音發出的同時，也是下意識地四處瞧了瞧。

“樣子的話，我倒是見過，而且記得也很清楚，”

聞言，東方白也是興奮地繼續追問道：“快，說說。”

安靜，無聲，四周除了兩人極輕微的呼吸聲，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響。

“你倒是快說呀，”時間等得久了，東方白也是變得有些著急。

“我也想說，但不知為何，話到了嘴邊，卻又什么也說不出來了。”言青山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言青山又哪里知道，那人在見到她的一瞬間，便施展了秘術，有如今的結果，也是不奇怪。

“算了，說不出來也沒什么的。”東方白這次也是更加地輕言細語，似乎先前的突然激動，也是讓得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有些失禮了。

對于言青山的答案，東方白也只是想印證一些心中所想，想來對于當下也起不到什么決定性的作用，就當是換種方式的閑聊吧。

只是那人的身影看起來很年輕，聲音也極富有活力，但整個人淡淡透出的氣息，卻是有種難以掩蓋的歲月氣息。

這種滄桑感是做不得假的。

“真對不起，這種事也沒能幫上忙。”言青山突如其來的歉意，倒是讓東方白有些無所適從。

“我突然想起一種思路，所以我還是進去看看吧。”東方白干笑一聲，也是立馬起身掠了進去。

瞧著東方白有些不解的落荒而逃，言青山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臉蛋酒窩也是爬上兩抹胭紅，隨后也是低低地將頭埋了下去。

“哎，還是里面更好一些。”東方白輕揉了揉自己腦袋，也是突然發現，與面對言青山，自己似乎還是覺得面對這難如登天的陣法更加自在些。

“不過，既然又進來了，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繼續下去吧。”東方白這次沒有再采取之前的辦法，而是曲膝，靜靜地盤坐了下來。

又是一柱香時間過去，

“不行，這種思路還是不行。”東方白接連搖頭，整個人也是開始變得心浮氣躁起來。

“要是自己還有先前那種奇妙的視感，或許自己的問題便可以迎刃而解了。”東方白也是開始推卸起來。

“我在想什么呢。”東方白也是連忙搖頭，似乎是想忘掉先前那種僥幸的偶然。

“這道陣法，和一般的陣法不同，它是以分合共二十四道源力印記共存的，直白些說，它是有著整整二十四個中樞能，所以要想通過破壞中樞能的方式去破陣，似乎這個想法，從一開始，便就注定是個錯覺。”東方白也是開始喃喃地反省起來。

“可問題是，如果不破壞中樞能，那還有其他什么有效的方法能夠破陣嗎？”東方白實在是有些頭大。

……

“等等，如果按照先前的探查，那些中樞能，一處處破壞起來，對于如今的他，的確有些不現實，但如果是自己編排它的順序，那說不定……”

“不行，還是不行，以自己的源力控制，莫說是二十四道，哪怕是五六道，自己怕是就要挺不住了。”

“算了，不試試的話，心里總歸是有些不痛快的。”東方白也是做出了決定。

再次閉上了雙眸，東方白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將自己的心神沉浸到極致，畢竟這是自己目前所能控制的，將自己狀態調整到最佳的一種辦法。

雖說還遠遠比不上先前那偶然進入的血紅視界，但也比一般的狀態，集中太多了。

源力由足底涌泉至頭頂百會，流轉中而精縮至手心之中，而后浮響于上，凝聚于片狀綠色光影，是為構建源陣的陣法印記。

涌泉，百會，而后至中，最后凝聚成型，

東方白口口默念，最后竟然是成功凝聚出來，要知道這可是他第一次嚴格意義上的凝聚源陣印記，雖然他現下掌心所凝聚的印記。相較于真正的源陣印記，還多有不足，但對于這里的陣法自我編排，卻是可以的。

“原本以為會很難，想不到自己竟然第一次便成功了，”東方白也是有些興奮地自言自語道。

不過很快，

“看來自己還是想太多了，如果是用自己的印記構建源陣的話，即便是能夠布陣出來，怕是瞬間就會自行解體崩塌吧。”東方白也是苦笑一聲。

不過就現在而言，自己只要能夠模擬這身處陣法的印記排列，或許就能夠從而找尋到類似于中樞能的破陣之點。

一個，兩個，印記逐漸浮現在東方白的身前，而其額頭之上，卻是逐漸有著豆點般的汗珠滴落，只是這汗珠，與一般的汗滴不同，因為這其中竟然有著強烈的源力氣息。

而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此刻的東方白，正在盡可能地調動著全身的源力構建印記。

這是陣師一般都會有的，或多或少的源溢表現。

呼，

印記盡皆列出，東方白也總算是大松了一口氣。

“一般的源陣，排列都是有著固定的順序，而這次，我完全可以用奇門排列試一下。”東方白心中也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說實話，雖然這種想法是極為新穎的，但實施起來，其實并不太順利，畢竟在了解過一貫的方法以后，思維深處便總是已經習慣了某種模式，不僅如此，實施新的方式方法，也會有著同樣的思維不自然重疊的慣性錯誤。

比如現在，東方白僅僅操控排列至第六個，內心便自然產生了一個莫大的疑問，如果繼續這般排列下去，是否是真的行得通，畢竟這種方式，明顯不是容易的。

但轉念一想，人或許總是這般，在面對未知，做出任何未知的決定之際，或許都有這種類似的自我懷疑。

但其實有了這種想法，便已經是天地對于成功之前，所設置的一道思想屏障了。

第十，第十一，還沒有到一半的數量，東方白便感覺自己的心好似被突然綁了一個大大的石頭，很是沉重，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第十八，第十九，印記似乎已然有了大致的雛形，似乎這樣繼續下去，說不定還真能另辟蹊徑。

但問題是，現在的自己已經是將自己逼迫到了極限，似乎再多一點，自己這個人型的天平便會徹底傾斜開來。

“要放棄嗎？”東方白的內心世界是真的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