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見命運的不公與公平,不公的是它讓嘗遍所有的苦,不肯給一點苦后回味的甘甜我。公平的是,它讓我降生在這個世界。林秀芳背著孩子無助跪在病床邊上,雙手抓著白色的被子低聲抽泣著,病床上的老人插著氧氣罩,維系著呼吸平穩。
面對高額的住院費,林秀芳站在自動提款機面前,看著余額一臉茫然。她想了一會,終于撥通一個寫在紙條上的號碼。
“喂,那里還招人嗎?我,我只當服務員,不當陪酒的。”她軟糯的聲音逐漸生冷起來。臉上的淤青腫了起來,嘴角還殘著血絲。
“歡迎你的加入。”花簡看著黑下來的屏幕,彎起嘴角冷笑。果然現實就像一個冬天,會把所有東西都一一冰封,盡管天上還有一個太陽。善良,單純,質樸,美德。
羌山鎮東巷門牌號101
單良要緊牙關,一拳拳用力打著沙袋,汗水浸濕了他的頭發,被他撕的七零八碎單薄衣服。皮肉的痛也遠遠比不過心里的折磨,那是一種穿透骨頭的被無數只螞蟻攀爬給的痛癢。
一個戴著老花眼鏡的老人,手捧著一本《道德經》,從門縫里探出一個頭來,語氣極其平淡的道,“又犯了,加油!加不了油,我再來踹你在鐵椅上。”
他關上了門,來到客廳里,來到收音機前放了戲曲,調了最高音調,跟著輕唱了起來。
聽著房里的動靜,他放下書本,哼著歌進去,一只手拎著高大個子的人,摔在鐵椅上鎖住他雙手,往他嘴里塞了一大塊冰塊,看了一眼他說道,“堅持住,別忘了你以前的戰友。”
屋頂上的雨聲淅淅瀝瀝敲打著瓦片。他太陽穴暴起的青筋,他痛苦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在這個寒氣未退的春天,身上的貼身衣服都濕透了,刺骨的寒意慢慢蓋上蝕心的痛苦。
一個金色長發戴著紫色墨鏡,身材苗條的少女。看到接機口站著的人,就沖了過去,抱住她。
“哎呀,寧寧你怎么也來了?姐姐想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來著。冷不冷,臉都凍僵了呢。”張皖皖摸著她冰冷的臉說道。
“不冷的,你回來了就是驚喜了。”張寧望著她笑了起來。
“張衍淵,去幫我推行李。我揍扁你,又是你干的壞事!”說著,她一把扯掉他的圍巾,給張寧系上。
“是我提前跟她說的,怎么滴?怎么滴?”張衍淵摸了摸自己被寒冷襲上的脖子,張皖皖長腿準備飛過來時,就跑去取行李了。
“下雨了,你們等下我去車上拿雨傘。”張衍淵說著,就跑去停車場。
“寧寧,穿著姐姐的,不要被冷著。你出門怎么什么也不戴?冷啊。”張皖皖脫下自己的手套,給她戴上。
張寧看了一眼貓爪手套,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白皙的臉。“因為要接美女,太急忘了呀。”
“真的么,真的么?嗚嗚嗚姐姐好感動!”
撐傘回來的張衍淵翻著白眼,指了指她的眼睛,“還嗚嗚嗚,眼淚都沒一滴。嗚嗚嗚,烏鴉呀。”話剛落,就被張皖皖的一腳高跟鞋踢在他的屁股上。
揉著屁股上車的張衍淵,撇著嘴小聲的說著什么。看到張寧,正經起來說道,“寧寧下雨了,記得噴止痛藥。”
“知道了。”張寧的左手被張皖皖雙手包裹著,她從口袋里拿出藥來。
“來,姐姐幫你。”張皖皖噴完重新蓋上蓋子,看向開車的張衍淵問,“你不會只買一瓶吧?”
“買有四盒吧,一盒五瓶,用完再買。”說著拎起一個袋子遞給她們,“吃的喝的,都是熱的。”
“你也剛到吧?”張皖皖拿著一塊栗子放到他嘴里問。
“我要一口奶茶。是的,剛到家一小時。”張衍淵吃著板栗。
張寧把剛開好的奶茶,遞到他嘴里,猛吸了幾口,就見底了。他對張寧笑笑,“不好意思,太好喝了。”
“還要嗎?我訂幾杯給你。”張寧返回位置坐好問。
“不用了不用了,只是剛好口渴而已。”張衍淵回道。
張皖皖喝了一口,就遞給他,“來,解決它。”
“公主殿下,我不敢喝你的,你的口水有毒。”張衍淵看到她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