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謹安點頭。
隨謹南望了一眼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的隨謹安,又低頭望了望挽著自己臂彎笑靨如花的蘇北北,半響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句:“那就在這住下吧。”
蘇北北喜滋滋地對隨謹安眨了眨眼,得逞地笑了笑。
隨謹安報以微笑,不過眼里的歡喜顯而易見。
在房間的紀念對樓下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她畫完兩幅速寫畫之后,跟在臨海是剛下班回家的林珊珊通了幾分鐘視頻,還要給他爸媽打了一個電話。
掛電話之后,紀念上了豆瓣找了一部推薦很高的老電影看,看完電影,涂好睡眠乳,她才進入睡眠。
第二天,天還是黑漆漆的一片,紀念就起床了,她今天要去爬山。
她飛快的洗漱好,把衣服換上。因為沒有要爬很高的山,所以她沒有特地換運動服,而是換上了一件淺色系的闊腿褲搭白T,帶上她的背包和她最心愛的單反,就離開了民宿。
這時天已經朦朦亮了,巷里巷外已經有不少行人走動,紀念走進了一間離民宿最近的早餐店。
早餐店門口的蒸籠冒著裊裊白色的熱氣,空氣中飄著令人食欲大增的麥芽香,店里已經坐著三三兩兩的客人在使用可口的早餐。
紀念本不是特別餓的肚子頓時餓了幾分,她要了兩個包子,一份油條,還有一杯滾燙香濃的豆漿。
從早餐店出來后,天已經泛魚肚白了,紀念背著背包匆匆的趕往兩公里外的景瀾山。
蕃鎮不大,她已經把這里的基本地圖記在腦海里,所以不需要對著地圖找,也不需要一直問人,一路上方便了不少。
……
隨謹安記得她在本子上記著第一天會去爬景瀾山,天還沒亮,他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洗漱好匆匆的跑到對面房間前,把他哥哥叫醒。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把他的畫板背上,自然目的不在于寫生。
他迫不及待了,火燎火急又不失優雅的吃完早餐后就眼巴巴的望著還在吃的隨謹南和蘇北北。
隨謹南從小就受不了隨謹安這種表情,他將手里的小半邊包子一口解決,結賬時給蘇北北打包了一個包子和一杯牛奶,她吃的慢還沒吃飽。
鎮上是不允許外來的汽車進入鎮上里面,所以在蕃鎮里面是找不到出租車的,游客的交通工具只有三輪車或者租借當地的專門租借給游客的自行車。
要隨謹南坐了三輪車過去,他要是愿意,那這就不是他了。
利落的決定三個人兩輛自行車,隨謹安一個人騎一輛,蘇北北則由隨謹南載著去。
蘇北北坐在后座上,單手摟著隨謹南的腰,一手就著吸管喝牛奶。
拂面而來的晨風,有些涼人,她享受的瞇了瞇眼說:“我覺得安安要來蕃鎮的決定真是太正確了。”
你很忙,我都忘了我們多久沒有這么恰意過了。
隨謹南斂起眼里的光,不經意的翹了一下嘴角,涼風吹過,他低沉的聲音傳入蘇北北的耳里,“摟緊點,看別掉了。”
蘇北北彎了眉眼收緊,摟著隨謹南腰間的手臂貼著他肌肉僨張的后背。
騎在前面的隨謹安,晨光打在他額前的碎發上,染上了淺淺的金光,
三人,兩輛自行車,儼然成的一道風景。
……
景瀾山不是蕃鎮最高的山,卻是最有特點,并且是蕃鎮之行必去的地方之一。
景瀾山上面沒有纜車,卻修建了不少的路和石梯,紀念選了一條游客相對較少的石梯,一路上去看到不少不懼怕游客的小松鼠。
紀念從背包拿出一些面包屑,趁著小松鼠吃面包屑的時候拍了不少照片。
因為整個景瀾山高度有限,所以紀念花了不到半個小時便登上了山頂。
山頂成片成片的海棠,紅的似火白的似雪,微風拂來輕輕地搖曳,空氣中充斥著甜膩的芳香,渒人心脾。
一簇一簇零落的花瓣,在地面上鋪了一層花毯,一眼望去陷入了花海。
四季海棠是景瀾山最受歡迎,最受喜愛的重要原因,天色早已大亮,太陽遙遙地升起,花瓣上的晶瑩的露珠映著太陽的光。
紀念擺弄了一會單反,找了不少角度拍了好一些照片之后便找了一棵枝干粗壯,看起來有不少年頭的海棠,在其樹下席地而坐,從包里拿出她的畫冊,動筆畫了起來。
忽地,紀念眼角白光一閃。她頓住了畫筆,順著白光的方向側目望去,見一個穿著白T恤的男生正托著相機對著她的方向,而那白光正是鏡頭反光,太陽折射出來的。
相機擋住了男生大部分的臉,露出的干凈下頜讓紀念莫名的覺得熟悉。
下一秒男生放下相機,露出那張完美的臉。
紀念卻是怔住了,她嚴重地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不由得眨巴著眼,那模樣波光流轉,瀲滟動人。
直到男生緩步走到她面前,她才堪堪回過神來,也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他站著,而她坐著,她需要仰著頭望他。
他背對著太陽,逆著光,微微垂著頭,回望她的時候,讓紀念恍惚覺得那一剎那那山上所有盛麗的景象一下子失去了色彩,都成了他的襯托。
紀念握著筆的手緊了緊,突然皺起眉,干巴巴的問:“你怎么在這兒?”
隨謹安靜靜的望著紀念,眉眼不由的溫柔了下來,聽到她的話他的手指點了點背上背著的畫板。
紀念福至心靈:“采風?”
見對方點頭,紀念眉眼舒展開了,她彎了一下唇,隨即又蹙起了眉,“你一個人?”
他搖了搖頭。
紀念卻沒有再追問他和誰一起,轉而問道:“要一起嗎?”
隨謹安那唇角旋開淺淺的笑,輕輕的點頭,求之不得。
隨謹安在紀念旁邊學著她的樣子坐下,這樣近距離讓他緊張。
忽然,身旁的女孩往他這邊湊過來了一點,她的手臂幾乎挨著他的,他喉嚨發干,驀然間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他掩飾的很好,不認真看是發現不了他的緊張。
紀念更是沒有發覺,她想到了他剛剛的舉動,望著他掛在脖子上的相機,興致很高的問:“剛才你是在拍我嗎?”
隨謹安緊張的看著她,未經允許偷拍她,他怕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