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熱的出奇,太陽高掛在天空,炙烤著地面,勞苦工作的人們叫苦不迭。
就像說好的那樣,托比安在羅恩的住處與他聊著天,等待約里克回來。倆人起初在談論蕭隆,緊接著又談了談關于小鎮(zhèn)未來的事。這個初來乍到的年輕人的確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不可思議,關于小鎮(zhèn)的未來也有著太多的不確定性。
就像蕭隆說的那樣,如果不反抗的話,以后會變成怎樣?這個小鎮(zhèn)早就不像以前那樣了?;蛟S那幫老骨頭們早就耐不住性子,想去搏一把,如果能擺脫平庸的話,那為何不去重現(xiàn)曾經(jīng)的輝煌呢?
但要想成就輝煌,那就必須為之拼搏。
約里克飛速的趕著馬車,不知道他為何如此急迫,或許只是因為緊張。然而他的工作已經(jīng)完成了,現(xiàn)在大可回到城里,來到一家不太亂的酒館喝上一杯,然后再睡上一覺。可就是因為那個曾經(jīng)在自己車上活過來的小伙子非得要麻煩他,偷運什么材料,自己現(xiàn)在才不得已加快速度。而且那次可把他嚇得不輕,好久之后才好的,這次又要麻煩自己去冒這個險。他甚至懷疑那孩子是神專門派來懲罰他的。
來到羅德小鎮(zhèn)門口,停下馬車,走到羅恩的住處,敲敲門進去??匆姸诉€在聊著天。
“托比安,我們走吧?!奔s里克說道。
托比安并沒有馬上回應他,放下手里的煙斗,倒出煙灰,而后輕聲說了句:“走?!?/p>
“一定要小心?!绷_恩說。
“放心吧,不會有什么事的?!蓖斜劝驳恼f道。
二人坐上馬車,話不多說,駛向弗城。
一路上二人并沒有多少話,只是托比安試探性的問了幾句關于蕭隆的事,看看是不是真的只有他知道蕭隆的能力,畢竟這孩子是他帶來的。
試問無果后,托比安便相信了他,不久便來到了這臭名昭著的弗塞羅斯之城。
約里克將馬車趕到城門下,自從小鎮(zhèn)的礦洞出現(xiàn)問題以后,這扇門通常都是關著的,很少會打開。只有運尸車出入或小鎮(zhèn)的人進城買賣才會打開。
約里克向看門的人示意將門打開,平常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把門打開,只不過他這次馬車上多了一個人,這不禁引起他們懷疑。
這條泥濘的道路只通往羅德小鎮(zhèn),當然還有萬骨之地,不過萬骨之地這個地方除了約里克外,幾乎沒人會去。除非有些正在修煉的死靈法師,會慕名前來。不過大多數(shù)死靈法師不會輕易露出自己的身份來,更何況這還是個因口碑不佳而導致及其稀少的一個職業(yè)。
如此說來車上的另一個人就只能是羅德小鎮(zhèn)的人。不然的話難不成是車上的尸體半路活了過來,然后再跟著約里克坐馬車回來?
看門那人好像在思考些什么,隨后把約里克拉到一邊,挑了下眉毛,拍了拍約里克的肩膀說道:“嘿,約里克,我的朋友,我前幾日看見‘黑鴨’帶著幾個小弟去小鎮(zhèn)那邊,本以為那破小鎮(zhèn)要遭殃,可回來卻看見他們個個身上掛著彩,一瘸一拐的走回去的,我也沒敢多問,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那人又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約里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wěn)摔倒,聲音略帶顫抖的說:“啊……我……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p>
那人嘲笑的輕笑了一聲,說道:“沒關系,約里克,我知道你不知道,不過我想提醒你‘黑鴨’那可是個難纏的家伙。”
‘黑鴨’一詞進入耳中,約里克直接打了一個寒顫,這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他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無賴精神可謂是令人惡心,弗城幾乎沒有不知道他的。
“好了!把門打開!”看門的人向同伴說道。說罷,門便被緩緩的打開。
約里克顫抖著雙腿來到他的馬車那里,托比安一直坐在馬車上,無所動容。
“要不咱們回去吧?!奔s里克哀求道。
托比安沒有理會他。
“唉?!奔s里克見訴求無果,嘆了口氣,又不得已繼續(xù)坐上馬車,向城內(nèi)駛去。
烈日的陽光直射在弗城的街道上,炎熱的天氣使得臭水溝的味道更加厚重,那濃厚的味道甚至要高過腐爛的尸體味。
然而約里克對此早已熟悉不過,就算路過一些垃圾堆他也絲毫不受影響。但托比安顯然受不了,如此強烈的氣味,也就只有習慣了在這里的人才受的了。
弗城邊緣的地區(qū)基本上沒人管,隨處可見的垃圾堆以及路邊的小流氓。這與托比安小時候的弗塞羅斯之城相差太多。
還在兒童時期的托比安,那時的弗城是以商貿(mào)著稱的名城,自由與安樂的氣息充斥在每一條街道上,他生在一個建造世家,掌管著許多建筑工,羅德小鎮(zhèn)的許多房屋都是他們建成的。那時的弗城還是很好的,直到灰鴉財團的出現(xiàn),弗城開始破敗,淪為了財團長魏辛斯克特的奴隸,才慢慢變成今天這般模樣。
“就是這里?!蓖斜劝彩疽饧s里克停下,“就在這里等我?!?/p>
約里克說什么怨言也沒什么用了,還好這里離城中心比較近,沒什么人認識他。這里買賣的商人居多,且大多是奸商,離城中心比較近的緣故,不像邊緣地區(qū)那么亂,但能在這里買賣的人都不是什么小人物,沒點腦子的也不敢在這里做生意。
托比安走進一家不起眼的店鋪,店鋪的主人只顧在柜臺上低頭算賬,始終沒有抬頭看他一眼,他發(fā)出有些蒼老的聲音說道:“是有人介紹你來的嗎?”
托比安走近柜臺,用淡淡的語氣說道:“好久不見,肖克?!?/p>
肖克一驚,猛然抬頭,看見托比安,沙啞的驚呼道:“托比安!是你!”
就知道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依舊平淡的說:“沒錯,是我?!?/p>
“你來這里干什么?”
“我來找你?!?/p>
“找我?”沙啞的聲音,不可置信的問道,“來找我做什么?”
托比安走到桌子旁,拉開凳子坐了下來,說道:“如果我說是來敘敘舊的,你信嗎?”
肖克走出柜臺,坐到他對面,說:“我當然不信。你究竟來找我做什么?!?/p>
“前幾日從你這里賣的南瓜,還記得嗎?”
“是錢給的太少了?”
“當然不是,福蘭德回鎮(zhèn)上時后面還跟著幾條‘野狗’?!?/p>
肖克自然知道‘野狗’的意思,隨后便雙手交叉,用更低啞的聲音說道:“我可不管被劫了的生意?!?/p>
“不,不用你陪,你只需幫我弄一點材料就好?!?/p>
“材料?什么材料?”
“廢舊材料就行,但最好是上好的廢舊材料,越多越好?!?/p>
“那你想出多少錢?”
“就看在我們交情的份上?!蓖斜劝材曋た?。
肖克的老眼深邃,但那絲商人的奸詐始終揮之不去。
“好吧!就看在以前的份上,我答應你?!?/p>
“好,明天我過來取?!?/p>
還沒等肖克多說一句話,托比安便離開了店鋪。
他很了解這個人,他很講信用,但在弗城經(jīng)商多年的歷練,早已練就的奸詐無比,與他多說一句話便是危險的。
約里克已經(jīng)稍有不耐煩了,托比安拍了一下他的肩,又把他嚇得一激靈,隨口說道:“你走吧,我去找個旅店住下,明天這時來這里,我等著你。”
就這樣約里克便無奈的回到了他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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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允許你去!”一位穿著圍裙的婦女,緊緊拉著丈夫的手。
“哎呀,你放開我,我不會有什么事的?!蹦俏豢瓷先ノ⑴值闹心昴凶訏昝撝拮拥淖钃?。
他的幾個孩子在一旁畏畏縮縮的,不敢出聲。
蕭隆和漢克在一旁看著,羅曼克也在其中。只是因為蕭隆大早起來在小鎮(zhèn)里張羅著,說什么保衛(wèi)小鎮(zhèn)人人有責啊,建立自衛(wèi)隊什么的,鎮(zhèn)上的一部分人出來觀看,也有一些心動的人,想?yún)⑴c其中。就比如說剛才的那位中年男子。
但很明顯動員過程不太理想,并不是大家怕死,而是不敢死。妻兒老小都在,萬一真出了什么事,那該如何向他家里交代,而且有的人是全家的頂梁柱,是家里唯一的經(jīng)濟支柱,即便是受傷也會對家庭造成不小的損害。
蕭隆當然很清楚這點,并且知道這事不太好辦,他必須能夠證明他們不會受到很大的傷害,他做出來的裝備足以讓他們滿意,但這必須是在托比安大叔真的能帶回來一些高級材料的情況下才能行得通,哪怕是廢舊品也行。
那位中年夫婦還在爭吵著,他的妻子一直哭鬧著不撒手,嘴里說著不要家人了的一些要死要活的話。剛剛還想?yún)⒓颖M來的人被這一幕弄得不敢前來參與。
此時的蕭隆心急如焚,他能預感到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如果等到那時真的無法抵擋那幫無賴的進攻,那小鎮(zhèn)便會被貪婪與殺戮的欲望所吞噬。
那幫家伙真的會做的出來,想到這些,蕭隆的冷汗從背后流淌下來,一陣惡寒涌上心頭,他突然意識到這里并不像游戲那樣,可以從頭再來。這里一旦死了就沒有將來了,而且還會連累一群無辜的人,這個小鎮(zhèn)本就不再重要了,就算從此消失,也不會有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