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人可以有很多種可能性的，可以成為神、成為上帝、成為天才，當然也可以成為妖怪、成為魔鬼。
只不過通常他們在平庸中，選擇了最簡單的那條路。”
“所以你認為你已經不再是人了嗎？”
林雄看著他，眼神中不再是那個堂堂的局長或是長輩，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NO！NO！NO！我從來都沒有這樣說過，但是在我的意識中有個聲音在告訴我，你必須與更多的人接下羈絆。
不管他們對我來說是好的還是壞的，這些都是將你留在人間的紐帶。一旦失去他們，我就什么也不是。
失去了意義的我，那就是混亂的……”
“你們談的怎么樣？”
林雄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羅勇還在里面，一見他回來就將椅子轉過去看著他。
“現在他就像一根橡皮筋，拽的緊了容易崩斷，放的松了就容易滑下去。總之這家伙，很難搞。”
兩人都嘆了一口氣。
今天凌晨的緊急會議他倆都參加了，對于上面做出的指示都了解，可是當事情真正處理起來的時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現在只有等陳峰去流星街收集證據的結果，不過想來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局長！副局長……，不好了，陳隊長一回來就奔著審訊室去了，看樣子是要找白蘇的麻煩。”
“壞了！那小子又要給我捅出什么簍子來。”
兩人相視一眼，趕緊跑了出去。
“你快點老實交代，那些證據都藏哪了。”
一進來就抓著他的衣領，恨不得整張臉的貼上來。說實話，楚霄的好心情都已經快要讓他消磨沒了。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你應該已經不止一次這么對我了。我可以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嗎？”
“少廢話！警察抓賊天經地義，還有什么好多說的。”
他把楚霄壓在鐵桌子上，將右臉整個貼在上面，即便是想笑都有些勉強。
“喂喂喂，我說這是怎么了。你們找到證據了嘛就說我是賊，雖然你是警察，但是亂說的話我一樣可以告你誹謗哦！”
“少給我來這套，電視劇看多了吧。我告訴你，我說你是賊你就是賊！信不信我在這就可以斃了你！”
這家伙可不是說著玩的，甚至已經掏出槍抵在了楚霄腦袋上，那堅硬的感覺直接砸在他腦袋上，楚霄笑著垂下了眼睛。
“你特么的還在笑！我讓你笑……”
揚起的槍托準備砸下去，門突然被人踹開了，林雄和羅勇兩個人及時趕到。
“住手！陳峰！”
黑坨坨的槍托停在了楚霄腦袋上方不足十公分的距離，而門口的兩人已經掏出了槍對著他。
“林局、羅副，我……”
面對多年的老上司，他突然整個人迷茫的看向他們，手中的槍口也有些顫抖。
“把槍放下，陳峰！你現在把槍給我放下。”
一聲大喝中，他如夢初醒般回過了神，手里的槍也掉了下來。
“砰！”
一聲走火，天花板上的燈罩被打碎了。
“林局，我……”
門口一下子圍了不少人，羅勇趕緊出去把門關上控制住局面，林雄則把槍收了起來，上前將他的槍撿了起來。
“小陳，我知道你最近工作壓力比較大，我現在放你一段時間的假，等我通知再回來上班吧。”
“我……”
“去吧，你現在的這種狀態不適合工作，等你調整好了之后再說吧。”
拍了拍他的肩膀，林雄就從身邊擦肩而過了，留下他自己楞在原地，反應過來趕緊看向他。
“林局，我真的不是為了我自己，我……”
“別再說了！”
一聲喝止讓他沒了聲音，只是看著那個一直讓他追逐的背影。
“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說完推開了門。
外面還有些沒散盡的人，看著他們陳峰再一次回頭看著屋里的兩人，復雜的眼中不知道流淌的是什么，反正是大吼了一聲推開他們跑了出去。
只不過這一切，除了讓那些圍觀的人又多了一些八卦的談資之外，對于其他人來言并沒更多的意義。
羅勇看了里面一眼，再次把門關上了，此時屋里面又只剩下楚霄和林雄兩個人。
“林叔叔，這是……演的哪一出啊？”
楚霄的話讓屋里的氣氛再次凝重下來，林雄轉過身將目光對著他，而他卻毫不自覺的扭了扭剛才被抵住的脖子，嬉皮笑臉的看著他。
“大侄子，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
“是該好好談談了……”
“大哥，剛收到的消息，白蘇那家伙被抓到里面了。”
相比于楚霄的小房間，王翦可就是會享受多了。在上次的那家酒店頂層，他正躺在溫泉里，不過和楚霄上次的那個房間想比，他這個簡直就是豪華加大版。
“進去了！怎么進去的？”
“不知道，好像是和流星街有關。”
“流星街……”
王翦閉著的眼睛眉頭輕挑，昂起頭看著霧霾濃厚的天空許久，然后保持著那副樣子從水里站了起來。
“你都是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
王翦笑了一聲看向躲在一旁刻意回避他身體的王賁，笑著披起浴巾往屋里面走。
“大……大哥，我……”
“好了，說說白蘇是怎么回事吧。”
聽完王賁的話，王翦起身來到了大廈的邊緣地帶，在護欄上坐了下來，把還有點潮的頭發揚了起來。
“這剛洗完澡自然吹風就是舒服，就是不穿衣服有點蛋蛋涼。”
“大哥你……別著涼了。”
說完可能是他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對勁，說完之后尷尬的連忙擺了擺手。
“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好了，你想說什么我能不明白嗎。”
王翦手撐在護欄上將頭扭過來平靜的看著他，只不過這副樣子沒有保持太久。
“啊哈哈哈！！！蛋蛋著涼，我的傻弟弟啊，你到底在說什么呀。”
笑的前仰后合差點沒掉下去，還好王賁反應夠快一把拉住了他，要不然樓下就得出現一具男性裸尸了。
把他放下來，王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浴袍。
“叫人去看一下，必要的時候傳達我的意思。既然他都已經對這件事情那么上心了，那我也得表達一下相應的誠意才行。
要不然……，會顯得我太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