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
聽到這個詞楚霄神情一變,但很快就被他掩飾了下來。裝作驚奇的模樣走上前,仔細觀賞她的后背。
“這紋的是什么東西啊,該不會是牛皮癬吧。”
捏著鼻子往后退了兩步,那女人身子搖晃了一下。
“白先生又開玩笑了,我想以白先生的見識應該不會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吧。”
沒有回答,楚霄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丟給她,轉身回到了剛才的座位上。
“世人常說女子越是貌美,所化般若越是兇惡。若是生得了你這幅皮囊,豈不是六條御息所在世。”
重新穿好衣物,她回到座位上跪坐在楚霄面前再一次用手半遮面,眉目含笑。
“看起來白先生對于我們扶桑文化有很深的了解。”
“了解談不上,就是上廁所的時候瞎看看,反正那個時候看別的也沒感覺。”
楚霄顯得無所謂,打了哈欠就用手撐著腦袋半瞇著眼睛,而對面的女人則注視著他半天,把遮擋面容的手放了下來。
“我想白先生是不是對我們有什么誤會。”
“誤會!當然沒有啦。我們之間的關系很清楚,你是扶桑人,而我是水工市人那就夠了。”
他的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而她當然也能聽出來這里面的意思。
“白先生越來越讓我有點看不懂了,像您這樣的人不應該是會將目光狹隘到這種地步的,那你……”
“不要將你心中的我和坐在你面前的我放在一起比較,因為這個問題,無解!”
“說的也是,是我太失禮了。”
告罪一聲,她作跪拜禮伏在楚霄面前。
說實話,其實在她剛剛露出背后紋身的時候楚霄就已經動了殺心,可是當真正看清上面的圖案時,他又猶豫了。
因為他對自己的實力,產生了動搖。
“別誤會,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畢竟這么好看的一張臉要是玩壞了,可就是天大的罪過了。”
楚霄干脆朝后一仰睡倒在了席子上,看著木質吊頂想起了曾經的日子。
“白先生是疲倦了嗎?”
“算是吧。”
隨口敷衍了一句后面就沒動靜了,等楚霄感到詫異的時候一陣小碎步就已經在自己腦袋旁了。
跪坐在旁邊,輕輕抬起楚霄的腦袋放在大腿上,旁邊有個木質托盤上面有各種小玩意。
“這算是正餐前的開胃甜點嗎?”
“那您要來點嗎?”
“那就試試吧。”
反正現在已經變成這個樣子,索性就放開了,完全放空身體,享受著體貼的服務。
腦袋旁邊擺著一個香爐,渺渺熏香直入心脾。聞得出來爐子里點的是沉檀龍麝四大香之首的,號稱眾香之王的沉香。
“看起來她們的活動經費還不少啊。”
在熏香的襯托下,楚霄的腦袋里開始有些飄飄然。頭部穴位按摩、面部精油放松、讓他最舒服的就是這個采耳。
直接顱內高潮了。
“舒服嗎?”
“嗯!”
“那我們可以談談正事了。”
“就這樣談吧,你說!我聽!”
貪圖她留下的回味,楚霄繼續賴在她腿上,而她也沒有反對,繼續做著服務。
“我們之間合作,我幫你對付王家,你要幫我們找一樣東西。”
“東西在流星街?”
“曾經在,現在已經不在了。”
“和那個侏儒有關?”
“嗯!”
楚霄睜開了眼睛,目光中有些深沉。
“你也見到那三個家伙了吧。”
“那也是你們的人?”
“不是,但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為了以后的合作,我先表達一下誠意。
我們的目的都在那個侏儒身上,而在你殺了他的那天我們恰好都確認到那件東西不在他那里,所以那三個才會離開,要不然你覺得現在還能出現在這里嗎!”
楚霄之前也一直在糾結這件事情,他們三個那種級別的人物出現在那里,一定與那個侏儒有關。
但是以那三個家伙的實力,當天晚上要是真要保那個侏儒的話,自己恐怕真得掂量掂量,但是為什么到最后自己還是得手了。
原來真相在這里。
“那你們呢?”
“錦娘也是那天準備撤走的,但是遇見了你,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很大的合作空間。”
“聽起來是很不錯。”
坐起來掏了掏耳朵,別說挖的還真挺干凈的。
“那你們要找的是什么?”
“現在別問,到時候會告訴你的。只要答應和我合作,我會配合你一起對付王家,我想這份籌碼夠了吧。”
將剛才的那些東西都規規矩矩的放到了一邊,神情莊重的望著楚霄。
“聽起來是讓我挺心動的,我想我應該不會拒絕。”
朝她攤了攤手,楚霄站起來揉著脖子,這一揉不要緊發出一連串關節的聲音。
“聊了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三月彌生。”
“般若組是隸屬于扶桑軍部的特別部門,前身由特高科演化過來。為了混淆外界視聽將這一單位混入極道組織中,實際上是一只秘密特殊的情報組織。”
回去的路上楚霄一直在回憶上輩子的經歷,從他進到庭院一直到見到般若,他都能見到扶桑的影子。
一個特殊的情報組織能夠在水工市里扎下這么深的根,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從上輩子的經驗來看,這件事情那些人不可能不知道。
是什么原因,讓他們就這樣放任著不管呢?
楚霄感覺自己好像無意間走進了一盤棋,一盤下的很大的棋,大到下棋的雙方是兩個國家之間的對決。
“她跟你說了什么?”
一出來錦娘已經站在門口了,不過看她那個樣子被凍得不輕,應該是等了有段時間。
楚霄走過去把外套脫掉披到她身上,直接朝巷口走了過去。
“她說要把你送給我。”
“什么!她怎么能擅作主張……”
“天氣有點冷,我要去吃點宵夜,你去不去!”
錦娘看著他的背影和身后的庭院,幾番掙扎后最終還是選擇朝著巷口追了出去。
而在庭院的池子旁,三月彌生看著流入竹筒里又被倒掉的泉水,嘴角露出笑意。
“流星街、九宮、般若,你到底知道的還不少嘛,白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