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你可要當心嘍，他手里有槍！真的有槍！”
與其他人表現的極為不同，王翦在見到槍的第一眼也愣住了，可是迅速反應過來之后整個人竟然跳到椅子上朝他大笑。
“這點不用你提醒，它現在正掛在我腦袋上。”
瞥他一眼，楚霄目光再次陰沉下來。
“我的耐心不多，你要學會珍惜。”
說完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大廳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臺上，花花想要跑過來卻被他制止住了。
“呆在那！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在令人喉嚨發干的僵持中，楚霄終于結束了這一餐的戰斗，打了個飽嗝仰靠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的伸個懶腰。
“我都吃完了你還不動手，想什么呢？”
目光移到他，楚霄第一次打量起那家伙。
沒有說話，雖然大廳里還沒有到開暖氣的程度，但他卻反常的滿頭大汗，就連握槍的姿勢也變成了雙手持槍。
“就是啊，光是這樣站著當模型是不會有人給你錢的。再說了，什么都還沒干呢你就把玩具掏出來，這件事怕不是那么好善了的。”
像是給他提了醒，本來極劇動搖的眼神瞬間穩定下來，并且食指有微微彎曲的趨勢。
“這個雜種！”
楚霄心里暗罵一聲。
這么近的距離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一定能躲得過，楚霄還準備先把他框住再找機會的，現在只有賭一把了。
賭他是不是個孝子！
“你可以在這里殺了我！但是在臨死之前我想為我的母親禱告一下。”
“……”
禱告！？
此時大廳里的人好像都忘記了這里已經是兇案現場一樣，全都將詫異的目光看向楚霄。
難不成白家那個大魔頭，今天真要在這里被人替天行道了？
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楚霄雙手合十抵在額前。
“從小我就明白一個道理，世上只有媽媽好。那個時候我真期望每個人都有媽，后來長大了才知道這原來竟是一種奢望。”
“？”
弄了半天楚霄最后說的是這個，下面的人一頭霧水就連王翦也是摸不著頭腦，但是看到那個殺手的臉時，他慌了。
“我知道你能理解我的，對嗎？”
雙手的后面是一副詭異的笑容，在說出這句話之后楚霄就知道他已經活了。站起來瘋狂的大笑，像是瀕死狀態下的回光返照。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不在，人生只剩歸途！
我記得你還有一個老母親在，相信我即便是天涯海角要找到她的話，也用不了十分鐘。”
楚霄跳到桌子上走到他面前蹲下來，將他顫抖的槍口一把握在手里。
“嗨嗨！聽我說，冷靜點。”
將假發撇到一邊，楚霄的眼睛盯著他。雖然臉上的妝已經有些花了，但這也讓他顯得更加神秘。
“讓我來猜猜看，你需要一筆錢，很急！
一時的沖動甚至讓你沒有考慮到這之后的后果，現在你開始有點后悔。沒關系，這些都是正常的，不過你現在還有挽回的余地。”
楚霄笑著將槍放在自己的腦門上，兩只手幫他握住。
“繼續完成你的任務，之后的所有事情都與你無關，因為我敢保證在我死后你活不過三十秒！
當然了，你不是孤身一個人……”
按住他的手，楚霄將他波動的心情強行平復下來，側過身位眼睛望向身后那張陰晴不定的臉。
“選項二，你將會得到雙倍報酬，并且可以安全離開這里回去和你的老母親團聚。
相信我，這點我很輕松就可以辦得到。”
槍口終于不再動搖，躲閃的眼睛第一次直視起楚霄。
“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我這個人說話算話。”
深呼一口氣，他將槍放了下來。
“代價是什么？”
“我不是個小氣的人，只不過是誰讓你來殺我的，你朝他開一槍好了，死不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我知道他是誰。
一顆子彈，換兩條命。
劃算吧……”
楚霄笑了，是那種笑了一聲然后突然停下來，緊接著又笑起來的那種。
這種鬼魅的笑聲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夠讓整個大廳都為之一震，然后迅速傳染給下一個人。
很不幸，被傳染的人就站在那人的身后。
王翦，跟著笑了起來。
……
“砰！”
槍聲還是響了，甚至飛濺出來的腦汁崩到了距離最近的楚霄和王翦身上，不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倆即便身上都是這么一副不堪的樣子，但臉上都仍然帶著那種笑。
“這個結果你還滿意嗎？”
現在大廳里只剩下他們四個，接過王賁遞來的毛巾，王翦擦著身上的污穢轉眼看向楚霄。
“有點美中不足，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楚霄因為離得比較近，所以大部分那些東西都落到了他身上，但是楚霄根本就好像不在意一樣。
“需要毛巾嗎？”
“要那玩意干嘛。”
“這點我不得不佩服你……”
“反正又不是我的衣服。”
“……”
“這次的自殺案，兇手在眾目睽睽之下舉槍自盡，而當時距離他最近的就是白蘇和王翦，有多名目擊者可以提供證明。”
“證明！證明什么？證明兇惡的罪犯被兩個大活人活生生用笑聲給控制了，然后把自己腦袋開了瓢，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此時警局里面已經是亂成一鍋粥，所有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不過相比于其他人的愁悶，林雄的臉色可就要更加難看的多了。
“爸……你怎么來了。”
急著回公司簽合同，林筠起身送走一個客戶出門正好遇見她老爸。
“白家的事情你還沒答應是吧。”
“呃……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
對于她老爸突然出現在這林筠還是沒弄明白，但一提到白家她也一陣干上火。
“別提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那就好……”
林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白家的事情你先放一邊，我感覺最近水工市可能不太平，你自己要注意點。”
“爸……怎么了？”
沒有說話，林雄起身走到窗前看著距離地面一百多層的高空，神情中是說不出的凝重。
“那小子絕對不會是個吃啞巴虧的人，這次王家兄弟做事確實有點過火了，就怕不知道他會帶來怎么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