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去個地方。”
當車停到莊園門口的時候,羅勇再一次發作了。
“你怎么又來這里了,他都已經變成那樣了你還不放心嗎?”
關于楚霄變成植物人的這件事情,林雄第一時間就派人過來查驗了真偽,當醫生宣布情況時,站在一旁的他心里甚至還有點高興。
畢竟水工市里只要發生一點風吹草動,他都會第一時間懷疑到楚霄身上。
“放心,我今天只是以一個叔叔的身份過來看望他而已,這里面不摻雜任何其他情緒你不用擔心。”
雖然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表明,在水工市發生大變的這段時間里那家伙一直都老老實實的呆在蜀地那邊。
但多年為警的直覺告訴他,這里面恐怕不是那么簡單,雖然這種直覺并沒有絲毫的證據。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有了證據的直覺那還能叫直覺嗎,那干脆叫線索得了。
“今天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啊。”
一路上羅勇東張西望的,不一會兒眉頭就微皺了起來。
這里是特意安排用來照顧他的地方,所以環境算的上比較幽靜,但是進來之后這么久了竟然一個人也沒遇到,這就有點反常了。
“糟了!”
林雄神情猛然大變,低吼一聲率先沖了過去,羅勇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明白之后掏出身后別著的手槍趕緊跟了過去。
“怎么回事!他人呢?”
兩人沖進屋里的時候有人正在里面打掃衛生,屋里的所有擺設都被蓋上了白布,房間里散發著一種不祥的味道。
“林……林警官。”
打掃衛生的那些人正是之前在這專門伺候楚霄的那群保姆,所以對于林雄多少還是有點印象的。
“林警官說的是?”
“白蘇!白蘇那家伙去哪了!”
自己的直覺應驗了,這邊果然出了問題。但問題是人呢?
“白少爺他……”
一提起楚霄旁邊的幾個保姆臉上也是一臉的唏噓,她們并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留在這里照顧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完成之后就可以自行離開其他的事情全都由小高負責。
可是在一天前當她們過來進行每天例行的機體康復時,竟然發現他的身體已經僵硬了,雖然進行了急救措施但心電監護儀上已經停止了跳動。
第一時間通知了白家人過來,葉天嬌當場就暈了過去,慌亂之中還是白靈玉過來主持了大局。
找人將楚霄放到冰棺里運到了殯儀館,關于這個消息白家第一時間進行了封鎖,所以外面根本就沒有收到任何關于白蘇已經死了的消息。
“哪家殯儀館,說仔細點!”
為了盡快見到他,林雄將警笛拉響一路闖紅燈直奔東郊而去。而坐在邊上的羅勇見他這幅樣子,臉色同樣是說不出的凝重。
白蘇是個什么樣的人,他也曾經接觸過。在印象中那么一個捉摸不透的人會這樣稀里糊涂的就死掉了嗎。
不錯!正是稀里糊涂。
稀里糊涂的變成植物人,然后稀里糊涂的死掉。這一切就好像是在跟眾人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說不定明天他又會蹦出來跟別人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罷了。
當然,前提是那副冰棺里躺的是不是真的是他。
兩人一路風馳電掣的趕往殯儀館,看見那里的屋頂羅勇臉上放松的表情還沒表露出來,剛從兜里掏出煙盒。
“混蛋!”
一腳油門直接把他推到了背椅上,煙盒很不幸的從窗戶里飛了出去。
“我靠!你又發什么瘋!”
剛繃緊的神經好不容易才松弛下來,這次再突然被繃緊,不知道這樣做容易造成間歇性神經衰弱嗎?
羅勇的火剛冒出來,準備朝他發泄時眼角無意間瞥向山腳下。
“我靠!這又是什么鬼!”
激動地他直接跳了起來,頭撞在車頂上一下就把他拍落了下來,捂著腦袋痛苦的倒在副駕駛位上,旁邊的林雄眼睛里似要噴出火來。
“王八蛋!我看這次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此時的殯儀館到處都是奔走的身影,林雄將車停到門口直接掏出槍就往里面沖。
“別進去啊,里面著火了。快出來啊混……蛋。”
殯儀館的負責人正在組織滅火,一見有人往里面闖趕緊上前攔住他,嘴上的話還沒說完看見林雄手里的家伙事,后面那個字硬生生的讓他憋了回去。
老老實實的站到一邊眼睜睜的看著他沖進濃煙繚繞的大廳里,這才將剛才硬憋下去的那個蛋字吐了出來。
“這還有趁火打劫的,但是我這是殯儀館啊。搶什么?紙錢嗎,還是尸體。”
用衣袖遮住口鼻林雄按照剛才那人的指引去找白蘇的尸體。
好好地一個殯儀館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失火,這里面的事情容不得他多想,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白蘇最為重要。
拐了一個彎他來到了停放冰棺的地方,現在里面已經是濃煙滾滾熏的他根本睜不開眼睛。
“在那!”
順著墻壁上的號牌,他一把拉開柜子眼前的情況讓他愣住了。
“空的!”
果然有鬼!
在確認過這件事情之后,他心里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來,彎下身子趕緊往回跑,可是剛出了門一種奇怪的聲音突然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并不是東西燃燒時發出的嗶剝聲,而是推車在地上滑行時產生的聲音。但是在這種火海里誰會推著推車呢?
心里快速做出了決斷,將保險打開拉響槍栓,林雄彎著身子摸了過去。
順著聲音他繞到了一個大廳門口,動靜就是從里面傳出來的,抬頭看了一眼門口掛著的標牌。
“糟了!”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猛地一沉,顧不得多想直接沖了進去。牌子上的三個大字被濃煙熏得有些發黑,上面寫的是……
焚尸爐。
在滾滾濃煙中一個奇怪的身影站在那里。
黑色的禮服裝仿佛不受火焰的侵擾,頭上戴著恐怖而神秘的鳥嘴面具,像極了中世紀席卷歐洲的黑死病惡魔。
他正拖著一具尸體想要把他塞進爐子里,林雄看的清楚。他手里的那人正是白蘇。
“怎么會!”
就在他震驚的當會,那個神秘的鳥嘴面具顯然也發現了他。直接將白蘇的尸體塞進爐子里,轉身便沖進身后的火焰中不見了蹤影。
事情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等林雄回過神來的時候空氣中已經冒出一股短暫的肉香,緊接著便是濃烈的焦糊惡臭。
心有不甘的他還想再靠近點看個究竟,可是頭上的立柱突然倒了下來,火海瞬間蔓延開來。
在這混亂中他突然愣住了,緊接著遍體生寒仿佛是三伏天掉進了寒冬臘月的冰河之中沒有了知覺。
那一幕在他的眼中被無限的放大。
身體已經燃燒起來的白蘇,突然從火焰中坐了起來。他的半張臉都在燃燒,眼珠子被蒸發而枯竭了一顆,只留下一個猩紅的孔洞。
那暴露出來的牙床,仿佛就是在猙獰的狂笑。
即便是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在林雄的耳朵里卻一直回蕩著如同夢魘一般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