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份力量楚霄也感到驚訝，這把黑色的槍他還是第一次用，沒想到威力竟能如此之巨，還真是配得上它這個魔鬼的稱號。
槍管還有點發(fā)燙，這在楚霄將它抵在光頭的腦門上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而他則一直盯著楚霄沉默了下來。
“你知道的，其實我不想殺她的。我這個人沒有殺女人的習慣，都怪她太吵了，要是她能夠聽我的話安靜下來她也就不會死了。”
將目光從光頭身上移開，轉(zhuǎn)而看向他身旁另一個女人。
此時她把手指塞在嘴巴里已經(jīng)咬出了血，硬是忍著晶瑩流轉(zhuǎn)的眼睛看著楚霄，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你看你多聽話，放心我不會殺你的。”
拍了拍她的臉頰楚霄將目光移了回來。
“你呢？會聽話嗎？”
大廳里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霄身上而他則毫無自覺地環(huán)視著四周，好像在尋找著什么。
“十二個！”
小聲確認了什么，這讓就在他面前的光頭突然神情巨變，而他則把臉伸了過來就像之前光頭做的那樣，牙齒從臉頰處露了出來。
“想好了嗎？”
緊盯著楚霄，那目光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掉，而他則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你知道嗎，我喜歡你現(xiàn)在這幅樣子，其實你可以做的更好，只要能激怒我那就代表你成功了。”
貓捉老鼠的游戲其真諦并不在于最后到底有沒有抓到老鼠，而是在那過程中貓所享受到的快感。
那種掌握生死愚弄他人的感覺，遠遠要比生理上的需求要來的刺激的多。僅僅一次楚霄就被這深深的毒癮所侵害，并為此樂此不疲。
“你們真的要這樣一直看著嗎？如果我死了，下一個馬上就會輪到你們，真的甘心把水工市交給眼前這個家伙嗎！”
緊盯著楚霄他終于出聲了，但并不是對面前之人說的，而是對大廳里每一個人說的。
楚霄將這些小心思都看在眼里，但是卻沒有任何阻攔，而是同樣的將目光望向大廳，臉上的傷疤被牽扯的更加猙獰。
有些人喘著粗氣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做這個出頭鳥，站在邊上的光頭有些焦急了。
“我說話你們聽不到嗎！這家伙就是個瘋子，你們跟著他遲早都會萬劫不復的，這水工市本來就是屬于我們的，只要干掉他一切就會和從前一樣了。
你們都聽不到嗎！”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本來這些話多少都應該會有一些反應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情況好像并沒有發(fā)生，反而還漸漸有了一些冷場的趨勢。
這讓楚霄的眉頭不禁有些皺了起來。
“好像他們對你并不是很買賬啊！”
已經(jīng)有點不耐煩了，楚霄再次走到他面前。只不過這次臉上卻沒了笑，即便是嘴角依然揚起了弧度，可目光卻早已凝結(jié)如冰。
“我本來以為你會是個很好的魚餌，看起來是我高估你了。”
將槍對準他的腦袋，楚霄平淡的看著他。
“還有什么遺言嗎？”
眼神劇烈的搖晃，驚慌、恐懼、動搖，在他的眼睛里楚霄看到了太多的東西，以至于讓他有了些厭煩。
“我還有……”
“砰！”
剛開口就打斷了，直接讓他接下來的話隨著破碎的腦袋飄散在空氣里，大廳里的眾人心里一陣膽寒，而楚霄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吹了下硝煙彌漫的槍口。
“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這么天真，問你就說嗎？”
這么近距離的開槍，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弄到了他身上，嫌棄的甩開掛在自己胸前像塊豆腐腦一樣的東西，楚霄將目光看向大廳里其他同樣穿著精神病服的人。
“為什么不按他說的做呢？”
將槍收起來楚霄走向其中年紀最大的人面前，看樣子最起碼該有六七十的樣子了，帶著一副老花鏡臉上露出笑瞇瞇的樣子。
“如果真要照他說的做，會是什么后果呢？”
小指掏了掏耳朵，吹了一下楚霄伸著腦袋看著他。
“沒什么，只不過和那家伙一樣而已。你應該知道的，我這個人實在算不上大度。”
“我想也是，那么年輕人你想要得到什么呢，或者說在我們這些即將入土的老家伙身上想得到什么。”
他喜歡和這種聰明人打交道，因為這會讓他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而楚霄同樣不是一個吝嗇的人，所以……
“我為你們準備好了退休養(yǎng)老的地方，辛苦了一輩子，沒有必要在這種本該頤養(yǎng)天年的年歲里再遇到什么可怕的不幸是嗎。
與其掌握著讓被人忌憚的力量，不如把它交出來。我想這和與家人團聚的溫馨畫面比起來的都算不了什么對嗎。
我相信你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老家伙臉上的笑容漸漸平靜下來，在那副厚厚的眼鏡后面是沉寂如海的目光。
“我需要一點時間。”
“請自便。”
聳了聳肩他回到了樓梯上，靠著護欄望著下面躁動的蟲群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其他家伙呢？”
不用回頭都知道身后的腳步聲是誰，從過道的陰影里走出一個人來。
“你身邊的那個小高帶著阿布和石磊去和錦娘做交易了，現(xiàn)在這里只剩下你和我了。”
突然轉(zhuǎn)過身，楚霄的臉上笑容消失不見，冷著臉看了他半天最后竟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有這么好笑嗎？”
霍金斯看著他，扶著額頭一臉無奈。
“別緊張好嗎，我只是想到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事？”
“你說要是讓下面的家伙知道了現(xiàn)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話他們會怎么做，我想應該不會這么友好了吧。”
轉(zhuǎn)身繼續(xù)看著下面，楚霄的話里聽不出任何的緊張，反而還有幾分玩鬧的意味。
“那你打算怎么做，那幾個老鬼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霍金斯走到他身旁同樣看著下面，幾個老家伙在角落里商量著什么，旁邊有人一直在盯著他們。
楚霄對著他們笑著招手，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
“既然把他們帶出來了，不能成為我的狗的話那留著他們的意義也就沒有了。
沒有意義的東西，連存在的價值也沒有。”
笑著轉(zhuǎn)過身看著他，潔白的牙齒從臉頰處露出來。
“你說……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