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點點防備。
陳建華前胸硬挨上蔣經略勢大力沉的一腳,整個身軀,成拋物線狀,斜飛出去,砰一聲,撞在門庭前的大理石柱上。
咳咳,咳咳……
“老板!”
緊跟陳建華三步外幾位保鏢之中的兩位,匆忙沖過去,扶他起來。
余下幾位,成三角合圍之勢,圍住蔣經略。
“二叔!”
蔣經略微瞇起眼眸,瞥一眼陳建華手下那幾位,在他看來只算渣滓的保鏢,然后,瞇眼望向正從門庭出來,向他走來的蔣澤懿。
冷峻的面龐上,顯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澤懿,過來給二叔看看,傷的重不重!”
蔣澤懿來到蔣經略跟前,拍拍胸脯,渾不在意的笑了笑,道:“侄兒怎么也跟著二叔學了兩年推手,些許皮外傷,算個錘子!”
蔣經略溫和笑笑,掃一眼,緊跟著蔣澤懿過來的司機小哥哥,“鄭若鈞,跪下!”
名叫鄭若鈞的司機小哥哥,竟二話不說,雙膝一屈,砰一聲,跪在蔣經略面前三步外。
他面露羞愧道,“師父,是我沒看顧好小主!請師父重重責罰!”
“哼!再有下次,我廢你手筋?!?/p>
蔣經略掃他一眼,冷漠道,“起來吧!”
“是,師父!”
鄭若鈞直起身,挺直腰桿,來到蔣經略背后,站定,冷眼環視,合圍住蔣經略幾位正裝漢子。
與此同時。
陳建華給兩位正裝漢子攙扶著,走過來。
他先是揮手喝退合圍住蔣經略的手下,然后,看著面龐冷峻的蔣經略,面容苦澀道,“蔣二爺,都是誤會啊……”
只是看蔣經略一眼,陳建華就秒慫成狗,他是真怕啊!
蔣經略在深城,乃至整個江南六省,都是有名的武癡。
打遍江南六省無敵手,若是蔣澤懿父親蔣經謀來,他還能笑呵呵,但是面對蔣家二爺,蔣經略,這位有名武癡狂人,他只能認慫。
別說,他身邊有八個特種兵出身的保鏢,就是再來一個加強連,也不夠蔣家二爺拾掇。
“二叔,是這么回事……”
站在蔣經略跟前的蔣澤懿,忙將在皇朝和光頭佬那幫人發生的小不愉快,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噢!”
聽蔣澤懿叨逼完,蔣經略只是了然的點點頭,然后,瞇起眼,斜瞥一眼陳建華,再不發一言。
他目光越過陳建華,瞥一眼,站在門庭前,那位救了侄兒女朋友的小青年,眉頭微微一皺,然后倏地一下,舒展開,眉宇間露出和善的笑容。
“那小哥兒,就是你說的慕容老爺子故交好友的弟子?”蔣經略問蔣澤懿。
“嗯!”蔣澤懿點點頭。
蔣經略抬手輕拍下侄子蔣澤懿肩膀頭,溫和道,“懿兒,以后和他常來往,沒壞處!”
“額!好的,二叔!”
蔣澤懿愣了愣,雖然沒搞懂二叔話里的意思,但出于對二叔的信任,他仍是順從的點點頭。
蔣經略轉眼盯住鄭若鈞,“看顧好懿兒,懿兒若是再傷一根毫毛,我廢你手筋!”
說罷,
不等,鄭若鈞做出回應。
蔣經略斜眼睨著陳建華,“你一個包工頭出身的暴發戶,不過攀附上粵省幾個政界大佬,就以為能在深城橫著走?”
“不敢,不敢!”陳建華忙連連搖頭。
“哼!”
蔣經略驟然閃到陳建華跟前,單手扼住他脖頸,拎雞崽一樣拎起他,“若再給我知曉,你日后動我蔣家人分毫,我蔣經略會屠你陳家滿門!”
“二爺,息怒!二爺,息怒!”
陳建華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但還是選擇在蔣經略面前,夾起尾巴做人,連連賠不是。
蔣經略微闔起寒意逼人的眼眸,目光不屑地松開手,再不瞧陳建華一眼。
然后,轉過目光,看著蔣澤懿,溫和笑笑,“浪完早點滾回家,你和小畜生整日里不是在外面拈花惹草,就是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廝混,別總讓我嫂子擔心你個小畜生!”
說罷,
蔣經略瞪一眼蔣澤懿,“聽到沒!”
“二叔放心!”
蔣澤懿呲牙咧嘴笑,猛地點點頭,“二叔放心,侄兒嘛時候不敢聽您的話!”
蔣經略瞇起眼,溫和地點點頭,轉身就走。
只是,三步,便走出七八米遠。
“二叔,慢走!”
蔣澤懿見怪不怪,臉上掛著憨傻的笑,朝已經走遠的蔣經略,猛揮手。
待,蔣經略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
蔣澤懿轉過目光,一臉戲虐的盯著陳建華,淡淡道,“陳建華啊,你真該謝謝我葉老弟,不然的話,你此時已經是一具尸體!”
“咳呵……”
陳建華尷尬笑笑,在蔣澤懿面前徹底放低姿態,“蔣小公子,今日多有得罪,改日,陳某定好好答謝您和葉小先生!”
“今日,陳某人身體有恙,怕不是不能去福壽樓吃款待您和葉小先生了!”
蔣澤懿呵呵一笑,沒說什么。
心說,我二叔出手,你能活下來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受點內傷什么的,算個錘子!
“大叔,你傷了心脈!”
直至此時,一直戳在門庭下的葉青,才慢悠悠走過來,站在陳建華跟前,瞇眼笑笑,“我幫你治一哈!”
“嗯?”
陳建華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葉小先生,當真能治?”
“問題不大!”
葉青呵呵一笑,并攏兩指,迅捷出手,在陳建華胸前,連點幾下,遂即收回劍指,淡淡道,“大叔,好了!”
剛剛陳建華前胸,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硬挨上蔣經略一腳,依然心脈受損,受了不輕的內傷。
在葉青出手前,他感覺到胸腔內積淤著一股郁氣,呼吸之間,胸腔內便痛的厲害。
而此時,在葉青收指后,他已然感覺到那股郁氣消失無蹤,呼吸之間也順暢許多。
感受到胸腔內的前后變化,陳建華眉梢舒展開,露出感激的笑意,朝葉青拱手抱拳道,“陳某謝過葉小先生!”
“大叔!”
葉青坦然受之,對陳建華瞇眼笑笑,道,“百善孝為先,我是看在陳老先生的面子上,才出手治好你!”
“大叔,舉頭三尺有神明,你以后還是少做惡事,多做善事,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能為后代積些陰德啊!”
其實,在蔣經略一步跨出,跨到陳建華跟前時,剛出門庭的葉青,有十足的把握,閃到陳建華跟前,保他不挨蔣經略那一腳。
但是,他沒那么做。
他只是覺得陳建華,命里該有此劫。
今日,就算不是蔣經略出手,若日后陳建華再惹到更厲害的人物,或許就不是挨一腳的事情。
華夏很古老,古老到幾千上萬年。
而今,華夏國內,有很多普通人,究其一生,也接觸不到某些層面。
比如,如蔣澤懿二叔,蔣經略,那般的九品武夫。
修武,三道境,武夫,小宗師,大宗師。
而,在古老的華夏,修武者,只是其冰山一角…耳!
福壽樓。
古香古色的天字號包間。
直徑三米的餐桌上,只坐有,葉青,蔣澤懿,陳建華。
但是,坐在主位上的不是陳建華,不是蔣澤懿,而是年紀最小的葉青。
偌大餐桌上,擺滿色香味俱全的精美菜肴,說是山珍海味也不為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雪森給葉青發來微信,問在福壽樓在什么地方。
葉青回個微信,給王雪森發個定位過去。
不到半小時,王雪森,張山峰,洪乾源匆匆趕來。
當三人看到滿桌的山珍海味,全都是一副癡傻模樣,按次坐下,更是拘謹的像是見到大佬的小萌新。
“這位是陳叔,我來深城讀書前,在燕京國際機場救過陳叔的父親,在皇朝剛好遇到陳叔,陳叔硬是要請我來福壽樓吃頓酒席,表示感謝!”
“陳叔,這是我的三位室友,王雪森,張山峰,洪乾源!”
等到三位室友,按次落座,葉青客串下話事人,簡單介紹下陳建華和三位室友。
“三位小兄弟好,這是鄙人的名片!”
陳建華主動起身,向站在他身后的保鏢使個眼色,保鏢會意,遞來挎包,他從挎包里取出三張燙金名片,漸次遞到張山峰,王雪森,洪乾源手上。
“陳叔,好!”
三人漸次雙手接過名片,并向陳建華問好。
“德豐地產董事長——陳建華?!?/p>
作為深城本地人,富二代王雪森,或許或少,聽說過深城上流的社交圈,當他看到手上的燙金名片,印有
“德豐地產董事長——陳建華。”
微微一愣,再看陳建華,眼中露出一絲發自肺腑的尊敬,“您是,德豐地方的陳董事長?!”
“呵呵!”
陳建華瞇起眼,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溫和笑笑,,“雪森小兄弟,既是葉小先生的室友,日后若在深城遇到什么麻煩,大可按照你陳叔名片上的聯系方式,打給你陳叔叔!”
“嗯嗯!謝謝,陳叔叔?!蓖跹┥肿爝谘佬π?,猛地點點頭。
他老子雖說小有資產,但比起眼前這位,深城新晉崛起的地產大佬,只算小巫見大巫,不知一提!
“雪森!”
見王雪森竟然腆著臉和陳建華套近乎,靠近他座位的張山峰,悄悄拉扯下他褲管,低聲問道,“陳叔在深城很厲害?”
王雪森微微地點了點頭,側身在張山峰耳邊,低語道,“德豐地產的財力,在深城,乃至粵省,都是數一數二的房地產大鱷?!?/p>
“咱們深城大學,不是正在光明新區修建新校區嘛,新校區,就是德豐地產在主建!”
“喔!”
張山峰了然的點點頭,遂即喃喃自語道,“葉子真牛批,能認識這么大的老板,畢業后肯定不愁找工作!”
王雪森瞇起眼笑了笑,落井下石道,“老張,你要是有葉子辣么厲害的醫術,也會有大把的有錢大佬,排隊給你送錢!”
“滾犢子!”張山峰斜他一眼,默默無語兩眼淚。
吃飽喝足。
席延散去,出來福壽樓,已是凌晨時分。
喝的一步三晃的蔣澤懿,和葉青等人告別后,由與他寸步不離的那位司機兼保鏢,鄭若鈞開車送走。
深城大學的校門早已關閉。
回不去學校。
陳建華吩咐保鏢,在就近的酒店,給葉青張山峰王雪森洪乾源,開間房。
“葉小先生,借一步說話!”
等王雪森張山峰洪乾源坐上電梯,陳建華卻出言將葉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