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青風一樣扯出主臥后。
“噗!”
倚在床頭的慕容雨柔,盯住緊閉的木門,不知為何,唇角突然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
戰略性撤退,撤回客房。
葉青掏出手機,點開微信,翻出收藏,點開《天材地寶圖文詳解》,將三十六天材,七十二地寶,看一遍,將天材地寶的文圖詳解,全部印刻在腦殼里。
末了,葉青又著重記下即將在羅浮山出世的地寶三十六赤霞果的圖文詳解。
瞅一眼時間,五點六十,便盤膝坐在床上,閉目入定……
于此同時。
此時,天邊露出一抹魚肚兒白。
香山半山別墅區,坐落在深港達到附近一處山脈上,林間朝霞漫灑,鳥語花香,很是怡人。
但是。
在香山半山別墅,7座,一樓,客廳。
氛圍就沒有如山間的空氣那般怡人。
反而,極度壓抑。
此時,坐在客廳主位上的白朝歌,面色陰沉的嚇人。
他猶自不想相信,葉青竟是位巔峰小宗師。
沉吟良久。
白朝歌瞇起眼,直直盯住坐在下座的穆逢春,嗓音低沉的問道,“穆先生,你確定葉青是巔峰小宗師?”
“是!”
穆逢春只是點點頭,不想再做任何解釋。
他早年欠下醫門圣手白鐘疏的恩情,但是,不代表,他欠白家小公子的恩情。
若此時,對面主位上坐的是白老,穆逢春便是再低三下四,奴顏媚骨也不為過。
但可惜,主位上坐的是白家小公子,白朝歌!
臨和前輩分別時。
前輩告訴過他,前輩是位醫者,醫者仁心,前輩輕易不殺人……
前輩只要他告訴白朝歌,前輩是巔峰境小宗師,也就是九品小宗師。
至于,白朝歌以后還要針對前輩做些什么破爛勾當,就任由白朝歌去做。
當然,若是白朝歌就此放下彼此恩怨,便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若是放不下,呵呵……
穆逢春自然明白前輩所謂的呵呵是個什么意思。
前輩醫者仁心,輕易不殺人!
不代表,前輩不會殺人——
只是,想到白老畢竟于他有活命之恩。
出于對白老的感恩,穆逢春對白朝歌有那么點愛屋及烏的念頭。
他溫善笑笑,勸道,“白小公子,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和葉青的恩怨就此算了吧!”
“就此算了?”
白朝歌嘴角翹起,露出一絲冷笑,低沉道,“我與葉青不共戴天,此辱不報,誓不為人!”
“也罷,也罷!”
穆逢春無言地搖了搖頭。
言盡于此,多說無益。
他便挺腰站起,朝白朝歌抱拳道,“穆某未能完成白小公子的托付,此番甚是慚愧,穆某這便告辭了!”
“也好,穆先生,慢走!”
白朝歌瞇眼笑笑,緊跟起身,看了垂手在側的老管家白老一眼,笑道,“白老,替我送送穆先生。”
“好的,小少爺!”
白老溫和笑笑,躬身邀穆逢春先行一步,道,“穆先生,請!”
“那就有勞白老哥了!”穆逢春朝老管家白老點頭笑笑,便朝出了客廳。
送走穆逢春。
“小少爺,老奴送走穆先生了!”老管家白老折返回來,垂手站在白朝歌身側。
“……”
此時,白朝歌正斜倚著沙發,微瞇著黑眸,思量著心事。
聞言,他緩緩睜開黑眸,側目看著白老,問道,“白老,你覺得穆逢春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小少爺!”
白老微微躬了下身,溫和笑笑,道,“老奴覺得,他的話倒是可信,但也不可全信!”
“葉青,不過一個二十一歲的后生,就算于武道一途再有天賦,也無可能登臨巔峰小宗師。”
說到這里。
白老頓了頓,醞釀了一下措辭,緩緩點了點頭,道,“不過,那后生,能悄無聲息,躲開穆逢春那凌空一指,最少七品小宗師,沒跑了!”
說到這里。
白老微微搖了搖頭,“但是,據老奴所知,華夏武林,目前擺在明面上的七品以上的小宗師,不過十指之數。”
說著。
白老溫和一笑。
一向正經的他,難得對白朝歌開了個小玩笑,“大宗師,不算在列!”
“那后生躲過穆逢春的凌空一指,卻只是點了他睡穴,而沒要了穆逢春的性命,就說明那后生不忌憚穆逢春再去刺殺他。”
“若是,穆逢春對那后生的武道境界分析不誤的話,小少爺真若想要置那后生于死地,除非,小少爺能請一位大宗師出手。”
“但是,大宗師,在華夏武林之中屈指可數,別說是小少爺,就算是老爺,也未必請的動!”
白朝歌聽過白老的分析,煩躁的歪了歪頭,脖頸咯嘣咯嘣響了幾下。
他豁然站起,聲嘶力竭道,“無論付出任何代價,我一定要那小畜生死!!!”
說罷,揚手而去。
唉!
老管家無言地搖了搖頭。
小少爺,心魔橫生啊!
此為醫者之大忌,到此時,他總算明白老爺為何要求小少爺入世修心了。
白朝歌是他看著從丁兒點大,長成而今面如冠玉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青年才俊。
小少爺,什么都好,唯獨一點不好。
傲氣凌人!!!
有傲氣,不是壞事。
但傲氣凌人,就不是好事!
小少爺啊,從小就傲,但是跟隨在老爺身邊學醫,那也是真肯下苦心,在醫術上完全沒讓老爺操心。
但是,這么多年來,唯獨那傲氣凜然的脾性,讓老爺糟心——
玉不琢不成器。
也剛巧老爺的故交好友,慕容世伯創辦沒幾年的中醫學院,需要大批優秀中醫生,老爺才將小少爺丟到深城大學的中醫學院來……
這么幾年下來。
小少爺,偶爾去三院的中醫門診部,實習坐診,對待前來就診的病患,眉眼上露出的笑容,那簡直迷死個人,給他個糟老頭子瞅著,都要恨不得非小少爺不嫁。
小少爺啊!
你家世好,醫術好,心又善。
怎么就偏偏和那后生硬扛上了?
不就是在針術比試上,輸給那后生,勤修苦練,爭取早日贏過那后生不就好了?
為什么,一心想的,卻是怎樣整死那后生啊?!
小少爺啊。
你捫心自問,若是在針術比試上,是那后生輸了,你又當如何奚落,羞辱那后生?
唉,將心比心……
如此淺顯簡單的道理,你咋個就看不破!
真應了那句老話,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也罷,也罷。
小少爺,你就自己個先迷惑著吧!
早上,七點鐘。
“小犢子,滾出來洗漱,吃早餐!”
“來咯!”
盤膝在床的葉青,給客廳里的坑逼小師姐一聲嬌叱喊醒。
在客廳吃過早餐。
葉青收拾好飯桌殘局,沒選擇窩在小窩,而是和慕容雨柔一起去了中醫學院。
二人在校門口‘分道揚鑣’。
慕容雨柔開著小寶馬去了中醫學院,而葉青則去了圖書館還書,另外想再借幾本中醫藥方面的書。
在圖書館借了三本中醫藥方面的書,葉青抱著書就朝寢室樓方向走。
滿校園里,都是朝教學樓走的莘莘學子,唯獨,葉青鶴立雞群,特立獨行,與莘莘學子背道而行,自顧自朝寢室樓方向走。
說句良心話,葉青來中醫學院讀書,只是因為坑逼小師姐要他參加新生中醫知識競賽。
他在長白山學來的中醫理論和醫術,甚至能比得上,課堂上教授級別的授課講師。
既然在學堂上學不到什么知識,與其浪費時間,倒不如看一些,以前在長白山沒涉獵過的知識理論。
人,活著,多走,多學,多看,總沒壞處!
如此同時。
慕容雨柔來到獨屬于她的辦公室,啟動辦公電腦,屏幕亮起,她滑動鼠標,點開學校官網,想將兩個月后參加新生中醫競賽的臻選名單,下載打印下來。
下載好。
打印出來。
慕容雨柔瞅了瞅A四紙上的三列名單,分別是姓名,年紀,所屬科系。
“怎么沒見到小犢子的名字?”
她的目光順著第一列第一排的名字,一直看到末尾,竟都沒見到葉青的姓名。
“???”
慕容雨柔輕熟臉蛋兒上,露出三個黑人問號臉。
咋個不見小犢子的姓名?!
昨天開會,她和幾位中醫學院的領導,說好的鴨?!
咋個回事?
對于自家小師弟能拿下此界新生中醫競賽,慕容雨柔可是有十二萬的信心。
本來,昨晚開會,訂好的初級臻選名單,現在卻沒她小師弟!
“臥槽!”
來回看幾次,確定自己沒眼瞎,慕容雨柔直接炸了,“是特么哪個王八蛋,沒經過老娘同意,就把小犢子的姓名,抹掉了……”
噠噠噠!
手上捏著A4紙,慕容雨柔氣憤地踩著細足高跟上,一路噠噠噠,直奔院長辦公室。
“杜叔叔!”
來到院長辦公室門口,慕容雨柔忘記了敲門,直接推門而入,蹬蹬蹬,走到院長辦公桌前,“這新生臻選名單有問題!”
“雨柔啊,臻選名單有什么問題哈?”
慕容雨柔循聲望去,卻見副院長李興饒,正笑呵呵的坐在沙發上。
“李叔叔好!”
慕容雨柔朝李興饒抿唇笑笑,皺起眉梢,道,“李叔叔,這名單上沒有葉青的姓名啊。咱們昨天下午開會,不是已經確定好了那三十六位參賽的臻選名單么?”
“我剛在校園網站上下載打印下來,卻沒見到葉青的姓名!”
“沒有葉青?”
坐在辦公椅上的杜仁峰,瞇瞇眼,拿起名單看了眼,發現確實沒有葉青的姓名,便望向坐在下座沙發上的李興饒。
昨天下午。
幾位中醫學院的領導和幾位中醫學院的授課教授,商榷好此次中醫學院,參加未來新生中醫競賽的三十六位臻選名單。
商榷好后,這事兒后來是由李興饒來負責統計審核。
李興饒瞇眼笑笑,直腰站起,“我劃掉了!”
慕容雨柔聞言愣了下,遂即面色溫怒的凝視著李興饒,問道,“為什么劃掉葉青?”
李興饒笑笑,道,“我看過那學生的資料,祖籍遼東,只是在通遼的小山村里跟一個老郎中學過幾年醫,更沒受過任何高等教育,這樣的學生也能入選未來的新生中醫競賽?”
說完。
李興饒一臉正派,字正腔圓,大義凌然道,“所以我就把他劃掉了,指望這樣的學生給學校爭光爭榮,簡直是笑話!”
我敲你媽嗨!
李興饒若不是白老先生的門生。
慕容雨柔此時真就恨不得一細足高跟鞋踢過去,踹斷這糟老頭子的小老弟!
“李叔叔,你……”
慕容雨柔直直盯住李興饒,嗓音中已經透出濃郁的怒氣,“憑什么擅自劃掉葉青!”
“喔?憑什么劃掉葉青?”
李興饒饒有興趣的笑了笑,淡淡道,“就憑我是中醫學院的副院長,我要對學校的聲譽和名譽負責!”
窮山惡水出來的刁民,竟當眾辱我小師弟!
作為師哥。
他怎能不為小師弟雪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