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對峙后,寧兮坐下來,纖細的雙手撫上北冥翊的脈搏。
脈搏強勁,而且可以看出這是長期習武之人,內力雄厚,可是氣息卻又有一絲異常。
寧兮微皺眉頭,她知道這不單單是簡單的寒毒,氣息雖強但卻只是表面功夫。看這樣子怕是已經中了很長時間的毒。
“王爺,這是何時中的毒,可對這個毒有些了解?”
“不知”
“那寧兮也沒辦法了,病人不告知大夫癥狀緣由如何下手治病,既然王爺并無誠心與我合作,那寧兮便走了。”說著轉身要走。
她寧兮可不是傻子,一句不知便可以糊弄過去,這天祁一大片勢力盡收他掌心,怎會不知?
這北冥翊分明不信任她,可是如果不知起因又談何治病。
剛起身,背后那冷瑟一般的聲音響起。
“這是我母親死后,就留下來的病癥。”
寧兮稍稍一愣。
母親?北冥翊的母親不是昭陽長公主,死時?
對于長公主的傳聞,倒是有所了解。只是...
回過頭看那人,對于臉上還是沒有多余的表情,說出母親的死好像再說一個陌生人一樣。
“那可有病癥?”
“平常并無異,只是每到子夜時會有極度怕冷,這樣的癥狀已經過了十年。”
寧兮心里知曉,這怎會是一般怕冷,一個人可以忍受這種病痛十年,每個夜晚該是如何熬過去。
從他的眸子里竟捕捉不到一絲波瀾。
“我知道了,你的病我會治好。”好似一句對北冥翊的承諾,又好似是對寧兮自己的承諾。
眼神里閃爍著堅定的目光,她自己卻不知這一刻的她讓人移不開眼睛。
“我也自當會履行承諾。”
出了醉今樓,便看見墨煜宸在樓下,看見寧兮后,便高興的向寧兮走過來。
“墨世子,竟還在這兒。”語氣有些嘲弄。
“本世子還不是為了等你,他不好拋頭露面,自是我來處理啊。”說得好似天經地義。
“都說冥王與墨世子情意深重,今天得見,真是令寧兮打開眼界呢!”嘲諷意味十足。
冥王北冥翊本已經到了嫁娶年紀,王府卻少見女子,真是令皇上頭疼,想安插個枕邊人都無處下手。
所以坊間盛傳北冥翊有斷袖之癖。
墨煜宸臉上掛著一絲尷尬,“快走了,我送你回去。”還在極力掩蓋那張緋紅的俊美的臉。
寧兮得意地一笑,出門上了墨煜宸的馬車。
馬車一路上,寧兮與墨煜宸說說笑笑,突然讓寧兮有一種哥哥的感覺。
到了相府門口,拜別了墨煜宸,就看見蘇氏旁邊的丫鬟宛若,急匆匆的趕到寧兮身邊,攔住了寧兮的去路。
“姑姑可是有什么事嗎?”
“大小姐,夫人請您去落雪苑。”
寧兮轉眸一笑,“好,你去回姨娘的話,兮兒這就前往。”
宛若應聲匆匆離開。
寧兮沒有記錯的話,宛若好像成為了寧府的四姨太,不過是在寧兮嫁給君莫之后,發生的事,具體如何,她也不大清楚。
至于蘇氏的意圖,她可心知肚明,現在離牡丹花會的時間越來越近,寧雪落卻變如此,蘇氏可是在躍躍欲試呢!她便是她們娘倆最大的阻礙了。
雖然兩世不同,但是不同才會讓她的復仇計劃更加刺激好玩呢!
而這邊宛若匆匆趕回了落雪苑。
“夫人,大小姐剛剛從外面回來,而且奴婢還看見大小姐是乘著一個馬車回來,看樣子好像是一個富貴人家的馬車。”
“哼!那個小蹄子,真是會勾搭人,真的是和她的賤人母親一樣。”說著,眼中惡毒難掩。
那邊床上已經稍稍清醒的寧雪落傳來微弱的聲音,“娘…”
蘇氏見寧雪落清醒,急忙跑過去,“落兒,落兒你醒了,嚇死為娘了。”
“我,我怎么了?啊!我身上好痛,娘!我身上怎么會有那么多的傷口!”
很明顯寧雪落已經忘記了發生了什么事情。記憶可以忘記,但身上疤痕不會。
“落兒,沒事醒來就好,只是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過幾天皇后娘娘要舉辦的牡丹花會,這么好的機會,絕不可讓寧兮搶到。”蘇氏眼中閃過一絲狠毒。
“姨娘,什么東西不讓我搶到呢?”門外響起敞亮的聲音。
在門外,母女兩人的話,盡入寧兮的耳朵里。
蘇氏心中大喊不好,這話要是被寧兮聽見,更難實施計劃了。
隨即覆上一張殷勤的笑臉,“兮兒來了呀,這些下人也不知通報一聲。你妹妹剛醒,正與她說笑。”
“二妹妹剛醒,就有如此精神,看來病是好的差不多了。”
剛醒就如此在背后施毒計,寧兮現在只在后悔為何不,多加些劑量。
蘇氏接過話,尷尬的笑了笑,還是那副慈母形象,若非早已知曉,真的不易看出,“兮兒,你可知過幾天便是皇后娘娘的牡丹花會?”
“有耳聞。”眼里冷淡,找不出一絲其他感情。
“兮兒,你可讓你二妹妹替你前去?”
寧兮裝作左右為難模樣,眉頭緊鎖,“姨娘,聽說這花會只有大家嫡女庶母,才可以參加。”這句話,聽在寧雪落里,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刺扎在她身上。
“兮兒,那可是你從小疼愛的二妹妹啊!你可不能不管她啊!這孩子我希望她能嫁個好人家。”蘇氏一把攥住寧兮的手。
“不是兮兒不想帶二妹妹,只是父親那邊…”故意做出很為難的樣子,不著痕跡的抽出手。
蘇氏的手被停在半空,氣氛略顯尷尬。
“老爺那邊,我自然會告訴他,到時候,兮兒一定要幫扶你妹妹,都是為了寧府的利益。”
“那是自然,兮兒也會照拂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