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天流,今日我便看看你怎么接這一劍!”
祖天流不急不緩,拔出天隕劍,左手握著劍鞘,右手抬起,看著鬼劍莫愁。
鬼劍莫愁劍指祖天流,兩人對立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仿佛此刻時間靜止,其他人也都屏住呼吸,等待著兩人的交手。
寒風吹過,辰千枯看到紫衣天女將自己的發帶解下,借著風,將發帶拋出。紫色的發帶隨風徐徐飄下,這發帶不知有何魔力,眾人被這發帶吸引,看著這發帶從看臺慢慢地飄到地上。
發帶落地的一瞬間,鬼劍莫愁動了。速度奇快無比,不少人的目光還停留在那發帶上,沒有來得及反應,等看過來時,鬼劍莫愁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這一劍,不錯。”
祖天流欣慰地笑著,一縷白發飄落。
鬼劍莫愁此時背對著祖天流,握著劍的手抖個不停。這一劍,只能如此了嗎?
陰不知所措,剛剛他也被紫衣天女的發帶吸引,沒有注意到這邊。誰也沒想到,兩人一招的交手如此之快。
“發生了什么?”陰問辰千枯。
辰千枯若有所思,眉頭緊皺,許久后才舒張開。
“剛剛那一劍,的確不錯。”辰千枯自言自語。
陰一頭霧水。
“到底發生了什么?”
“嗯?哦,你問發生了什么呀!”辰千枯這才注意到陰的話,使得陰一陣無語。
“剛剛你們看那發帶的時候,鬼劍莫愁出劍了,那一招刁鉆無比,直接攻向祖天流前輩的眉心,平劍出手,不帶絲毫猶豫。”辰千枯描述地十分簡單,陰不是用劍的人,難以體會其間的玄妙。實際上,剛剛那一劍,辰千枯也無法用言語描述。
鬼劍莫愁出劍的時候,祖天流便已經做出了應對,和以前一樣,鬼劍莫愁出劍永遠都講究一個“快”字,祖天流倒也不慌,從容應對,剛抬手出劍,要對上的時候,卻發現鬼劍莫愁的那一劍并非如此簡單,這是死角,祖天流的劍根本無法觸碰到,這一劍防是防不住了。
祖天流只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后便轉防守為進攻,同時側頭,在這短暫的瞬間,他沒能完全躲過去,被斬下一縷發絲。但與鬼劍莫愁相比,這一縷發絲微不足道。祖天流知道這一劍強行避開是不可能了,只得讓鬼劍莫愁自己改變攻擊的地方。出劍只在剎那間,祖天流一劍刺向鬼劍莫愁握著劍的那只手,鬼劍莫愁吃痛,不由自主地手歪了一下。這一劍只是讓鬼劍莫愁吃痛一下,流了些血,沒有其它大礙。
“莫愁,你這一劍,的確了得,但弊端太過明顯,你也看到了,我可以輕易破掉。”祖天流語氣平緩,沒有嘲諷之意。
鬼劍莫愁苦笑,血順著劍柄流了下來。眾人這才注意到鬼劍莫愁受了傷,這才一瞬間的時間,鬼劍莫愁便受了傷,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許多人后悔剛剛只去看紫衣天女的發帶了。
“我輸了,二十年前我一招惜敗給你,如今我二十年練的一劍,被你輕松破掉,看來的確是我不行啊!”鬼劍莫愁抬頭看著天空,悲嘆道。
祖天流轉身看向他。
“二十年前你可沒有斬下我的一縷發絲,也沒有像剛剛那樣下死手。”
鬼劍莫愁嗤笑一聲,沒有再多說,一步一步往臺下走去。
人們讓開一條道路,鬼劍莫愁走到人群里,沒有停下,繼續走著,直至離開眾人的視線,離開了平臺。
祖天流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慈祥的笑容,仿佛鬼劍莫愁只是一個孩子。
“下一位吧!”祖天流的聲音里略帶惋惜。
臺下瞬間沸騰,一個接著一個上前去討教,都是受益匪淺,但沒有再看到如鬼劍莫愁和祖天流那樣的交戰。
陰見辰千枯沒有上前去,很是奇怪,便問道:“你不去嗎?祖天流可是二十年前劍比的獲勝者。”
辰千枯搖了搖頭。
“沒必要去,他的劍法和我的劍法相差甚遠,而且他未必能指導我什么。”
“你倒是挺自信。”陰笑著說:“若是別人聽到你這句話,都不知道用什么眼神看你。”
此時辰千枯周圍的人早已圍到最前方去看祖天流與其他人過招,只有寥寥幾人沒有上前。
突然,辰千枯感到一道目光看向了自己,他沒有回頭,而是手指輕碰了碰陰。
“怎么了?”陰看到辰千枯一臉緊張的模樣。
“你回頭看看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人在看我們?”
陰回頭,卻什么人都沒看到,只見幾個隕劍閣的弟子在那里來回巡邏。
“沒有人呀。”陰說道。
辰千枯詫異,回頭看了看,確實沒看到人影。難道自己的感覺錯了?應該不太可能,那目光不善,充滿殺意,所以辰千枯才能如此敏銳地感覺到。
“應該是你太過緊張了。”陰說道。
“應該是吧。”辰千枯揉了揉臉頰,讓人皮面具與臉貼合得更好。
此時,平臺的一個角落,朱雀正拉著白虎,不讓其跑出去。
“三弟,拉著我干嘛!”
“還不能確定那人是不是‘君子劍’,你這樣跑出去反而暴露了我們。”朱雀真的不知道如何說自己這個莽撞的二哥,只看了那人一眼,便暴露殺意。
“怎么可能不是,我有種感覺,就是他!”白虎怒喝。
“二哥別急,即使要抓,也要等到劍比完了,這是我們和隕劍閣的約定,必須要讓劍比結束啊!”
白虎這才冷靜下來,沉住了氣,半晌沒說出話來。
“讓那家伙多活一陣,等劍比結束,取他的命給四弟報仇。”
朱雀點頭,看了看平臺上的辰千枯。說實話,他也有種感覺,此人一定是“君子劍”,但如今沒必要挑明。
朱雀想起了當初與辰千枯的交手,論劍法,辰千枯絕對算得上當世最強的幾人,若是可以,朱雀希望再有一次和辰千枯交手的機會。
辰千枯自然不知道朱雀和白虎在平臺的一處角落,但是他沒有放松警惕,一邊看著祖天流和其他人過招,一邊注意著周圍,他想知道那道充滿殺意的目光是誰的。
到了第五十個人過完招,已經是晌午了,祖天流將天隕劍插入劍鞘,一步躍到看臺。任間道看到祖天流已經回來,便走上前去,客套的話說了半個時辰,隨后便算是開幕,參加劍比的人去山下領令牌,之后便無它事,明日便開始劍比。
辰千枯領到的是二十六號,他所用的名字還是枯風。不知明日和誰交手,辰千枯倒是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