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關系！
飛揚真人發現自己怎么沒有想到這層關系。若是鐘離牧愿意收他為徒，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請教鐘離牧剛才的功法了。
至于什么長幼之別，他根本沒想到。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神藏七重天實力，速度超快。很快追上鐘離牧。
第八層。
鐘離牧一步踏出，想到自己這一路碰到的都是妖王級考驗，誰知道第八層的考驗究竟是什么？
匆忙之下，也不敢鋌而走險，硬生生地收回凌空一腳。
不過，隨后而來的飛揚真人直接將他撞飛出去。
“啊！”
鐘離牧慘叫一聲，惡狠狠地瞪了飛揚真人一眼，凌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向第八層的群山峻嶺中。
“師父小心！”
飛揚真人驚呼一聲，雙手靈氣涌動，化作如質長線，硬生生地將鐘離牧拉回來。
耳畔的罡風嘶嘯，噼里啪啦的空間爆鳴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呼！
好險好險！
鐘離牧吐了口濁氣，重新落回只有半丈方圓的安全平臺，還沒站穩，對飛揚真人就是一頓咆哮：“我就知道你這糟老頭壞得很，剛才害我一次，現在還想害我？”
第七層的三昧靈火雖然讓他收獲很大，但是差點要了他小命啊。
現在想想還心有余悸呢。
這第八層，層數越高，考驗肯定越難通過。萬一貿然闖進去，小命恐怕就難保了。
雖然自己是不死之體，那也架不住這樣作死啊。
飛揚真人被他一頓訓斥，低垂著腦袋，囁嚅道：“我真不是故意。”
鐘離牧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身為宗門傳教大長老，如此小女兒態，真的有點……惡心！
這個糟老頭壞得很，我一定要小心了。他暗自提醒自己一句。
“師父，你不生氣了？”飛揚真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旋即腆著臉說道：“那你能把剛才的功法告訴我嗎？”
“什么功法？”鐘離牧故意裝糊涂，說道：“你身為宗門傳教大長老，我是宗門弟子，理應是你教我功法，怎么變成我教你功法了？”
“你……你剛才不是這么說的啊？”飛揚真人撓撓頭，一臉無語。
“我修煉的也是寒水經，只是比你多了一點感悟罷了。沒什么好教你的。”鐘離牧隨便找了個理由想要搪塞過去。
轟！
飛揚真人體內驟然爆發出恐怖的靈氣激蕩。
勢壓！
神藏七重天強者才能夠掌握的神秘威懾力量。
鐘離牧身形一震，差點跌撞出去，差點忘記這糟老頭還是神藏七重天實力，自己打不過他！
“糟老頭子要霸王硬上弓？
”他心里暗罵一聲，渾身氣血瘋狂涌動。兩大神藏之力也運轉起來，抵抗這股恐怖的勢壓，但是饒是如此，雙腿還如同負載千斤重量。
“小子，你不要太過分了！”飛揚真人咬牙切齒地盯著鐘離牧。
自己都這么低聲下氣地求著小子，這家伙尾巴還翹起來了，簡直不知好歹！
鐘離牧的倔脾氣也被激發了，雙眸赤紅，直勾勾地盯著飛揚真人，一字一頓道：“我……就說……你這……糟老頭……壞得很！”
噗！
話沒說完，一口逆血噴出。
飛揚真人心里一驚，猛然冷靜下來，將氣勢收盡，反手扶住鐘離牧，一股溫潤的靈氣灌入他體內，問道；“小子，你沒事吧。”
鐘離牧稍稍穩住身形。
飛揚真人連忙道歉道：“是老夫昏了頭，竟然做出這等事情。”
鐘離牧看了這糟老頭一眼。
一瞬間，感覺他有點……瘋瘋癲癲了。
身為寒水宗傳教大長老本應該是那種極為穩重端莊之人才對啊，但是飛揚真人的情緒從剛開始到現在波動實在太大了，讓人難以接受。
“唉！”
飛揚真人輕嘆一聲，一瞬間仿佛老了數十歲，說道：“老夫從六歲追隨師父進入寒水宗修煉，成為傳教一脈的親傳弟子，到今天已經一百八十二年。”
“差不多有一百八十年的時間，我都是待在玄水塔中。因為這里隱藏著傳教一脈數千年的秘密。一個關乎宗門崛起的秘密！”
他突然變得慎重其事，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鐘離牧。
鐘離牧沒由來地感覺到心里發毛，貌似這秘密不是什么人都能聽得啊。
不會聽了這個秘密，就要發下什么山盟血誓吧。
他連忙擺手道：“這……這您老人家還是不要告訴我的好。”
不過，飛揚真人仿佛沒有聽到，繼續說道。
“當年大楚霸王縱橫八荒之際，手中有風、火、山、林、水、月六衛。六衛既是霸王的守衛，也是霸王的親傳弟子，各得一門絕學！”
又是霸王！
鐘離牧眉頭微皺，問道：“莫非寒水宗就是出自六衛之一？”
飛揚真人點點頭。
難怪他從寒水經中讀到了霸皇葬神經的味道。看來霸王很有可能將霸皇葬神經中不同的內容，分別傳給了六衛。
他沉吟片刻。
飛揚真人繼續往下說，“我們寒水宗出自六衛之一的水衛。不過，霸王猝然死于戰場，六衛也分崩離析。水衛老祖身受重傷，逃到江陰郡地盤，還沒來得及留下傳承，便一命嗚呼。”
“而這座玄水塔就是他老人家的遺物。據傳只要能夠解讀玄水塔之謎，便有機會重現水衛光輝！甚至能夠知道當年霸王為什么會死？”
飛揚真人提到這個的事情，眼中驟然爆射精芒，握緊拳頭。
“不過……”鐘離牧遲疑一聲，問道：“知道霸王怎么死的，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嗎？”
額……
飛揚真人先是一愣，隨即雙眸驟然變得赤紅。這是他窮極一生的追求，鐘離牧竟然敢質疑！
“我我……我說錯了。”鐘離牧見形勢不對，急忙道歉，沒辦法，誰讓自己實力不如這糟老頭呢？
他當即岔開話題道：“那這跟你要向我拜師有什么關系？”
這一下問道關鍵點上了。
“因為你可能就是玄水塔挑選的有緣人！”飛揚真人目光灼灼地看著鐘離牧，仿佛色狼看到美女一樣，“也許你能幫我解開這千年之謎！”
“這……”鐘離牧發現自己好像進入一個死圈中，關于霸王的事情一件件向他靠攏過來，躲都躲不過去。
先是霸王行宮，現在是寒水宗。
或許這就是命！
他深吸口氣，緩緩點頭道：“既然這樣，那我代師收徒，幫你修復寒水經，給你光大寒水宗的機會。”
代師收徒？
飛揚真人先是一愣，想不到這小子還不是孤家寡人，那為什么要加入寒水宗？
不過，鐘離牧答應幫他修復寒水經，他已經無比感激，當即恭敬地拜倒在他身前，朗聲道：“那多謝師兄。”
鐘離牧微微點頭，裝模作樣地將兇龍戟取出，放在飛揚真人面前。
“這是師尊留給我的寶物，見之如見師尊。我們一脈沒有太過講究，你就簡單行禮便是。”
咳咳！
鐘離牧說得一本正經，但是心里發虛，畢竟這一脈現在只有他一人啊。哪有什么師尊呢？
但是若不這樣說，飛揚真人肯定不會相信。
只見，老頭恭敬無比地跪在兇龍戟面前，三拜九叩，朗聲道：“周飛揚拜見師尊。”
“行了。”鐘離牧將他扶起來，朗聲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師弟，我教你寒水經的破綻之處，你要好好記住。”
“是，師兄！”飛揚真人一本正經地抱拳道。
鐘離牧有種很古怪的感覺，他才加入寒水宗多久？自己都沒有師傅，反而先收了師弟，而且還是寒水宗的傳教大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