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的字一如其人,瀟灑散漫中透著張揚狂放,有些草書的意境又不乏剛勁銳利。
“誰讓你懷了我的孩子,奉子成婚也是一樁佳話?!彼Z氣戲謔。
舒菲:“……”
她早晚有一天會被他氣死的。
舒菲軟軟的靠過去,在他耳畔低語,“嗯,放心,九個月后我爭取為陸少生一個兒子,但是姓不姓陸我就不敢保證了。”
這回輪到陸湛憋了瞬間,他邪邪一笑,轉(zhuǎn)頭泄憤般的咬了下她粉白的耳垂。
舒菲低呼,怒瞪了他一眼,可落在旁人的眼中,她這一眼宛若情人的嬌嗔,風(fēng)情流轉(zhuǎn)。
辦證的小姑娘把本子遞給了他們,改了稱呼,羨慕道,“陸少和陸夫人的感情可真好?!?/p>
陸少可是鼎天的總裁,那么高高在上的一個人物,和舒菲相處卻親昵自然,感情好的讓她羨慕嫉妒。
舒菲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這輩子才能嫁給陸少這種完美的黃金單身漢。
舒菲聽到陸夫人三個字,終于有了一絲絲結(jié)婚代表什么的覺悟,她有些晃神,捏緊了紅本本。
突然啪的一聲,她掏出十塊錢,一拍桌子,大氣的道,“結(jié)婚,我來請?!?/p>
陸少看了一眼那張十元鈔票,瀲滟的眸光微閃,似笑非笑又別有意味的開口。
“嗯,離婚時我請?!?/p>
工作人員:“……”
舒菲一愣一驚,隨即喜笑顏開,“好,夠哥們兒,夠義氣,這婚結(jié)的不虧!”
工作人員:“……”
能讓她收回剛才說他們感情好的那句話嗎?
舒菲不知道陸湛出于什么目的要和她結(jié)婚,但她可沒有一輩子吊死在陸湛身上的想法。
聽到他這話,她對于這樁婚姻的心情也不再那么復(fù)雜了。
看來他也沒有和她真做一對長久好夫妻的意思。
出了民政局,她坐在陸湛的車?yán)?,打開結(jié)婚證看著上面的照片。
果然她猜的不錯,她就是一張僵尸臉,陸湛比她好的多,面色平靜的有些漠然,一雙桃花眼卻深沉的可怕,少了幾分平時的邪氣妖魅,多了幾分看不懂猜不透的高深晦澀。
照片上的他們坐姿親密,然而舒菲卻只覺得近在咫尺遠(yuǎn)在天涯。
各懷心思的兩個陌生人結(jié)成了世界上最親密的關(guān)系,真是一場笑話。
陸湛發(fā)動車子,離開了民政局。
舒菲回過神,“陸少,你帶我去哪里?”
“回家?!?/p>
舒菲一愣一愣的,“你的家?”
“我們的家?!标懻靠戳怂@愕的臉一眼,笑意漸深,“結(jié)婚了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么?”
舒菲咬了咬唇,眼神恍惚了一下。
是啊,她和陸湛已經(jīng)是夫妻了。
夫妻必須要同住一個屋檐下,同床共枕,然后還有妻子要履行的夫妻義務(wù)——上床。
舒菲臉色一白,盡量讓自己淡定下來,“誰知道呢,我這是第一次結(jié)婚,不太懂?!?/p>
陸湛眼角一抽,繼而興味一笑,笑的讓舒菲頭皮發(fā)麻,“沒關(guān)系,我會教你的?!?/p>
“吶,陸少,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和我朋友告別然后再搬過去和你?。俊笔娣破髨D拖延時間。
“電話不能告別?”陸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九九。
舒菲一噎,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把我總得去收拾下我的東西吧?”
陸湛不急不緩的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穿的拖鞋都是別人的,有什么可收拾的?”
舒菲:“……”
難怪他之前填寫申明書時都不用看她的信息,原來他早就把自己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了。
連她穿的是喬珂的拖鞋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他都知道,她在他面前豈不是成了個透明人?
舒菲一陣憋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陸湛把車開到了一處半山腰的別墅門前。
他的車一停下,雕花鐵門就被拉開了。
“少爺。”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女人垂手站在一邊,身后跟了站成兩排的女傭。
陸湛下車,看了一眼坐在后車廂磨磨蹭蹭的舒菲,“還不下來?”
管家王媽驚訝的看過去,只見車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高挑纖細(xì),面容清麗溫婉的女子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陸湛一攬舒菲纖細(xì)的腰肢,感覺到她的抗拒,不著痕跡的勾唇。
“少爺,這位小姐是?”王媽眼中的震驚怎么也掩飾不住。
作為跟在陸湛身邊十幾年的老人,她是隱約明白少爺心里藏的人是誰的。
陸湛輕笑一聲,“我的妻子,舒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