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

他還是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張老師又接著問了幾句，顧平生盯著面前的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壓根不把李老師的話放在耳朵里。

張老師無奈的搖頭，便嘆口氣轉頭盯著林曉珊的眼睛，嚴肅的說，“曉珊，你告訴老師，你是不是不僅把卷子借給他抄，還親自動手幫他抄?”

林曉珊兩根手指攪在一起，嘴上卻很堅決，“我沒有幫他抄，也沒有借卷子給他抄，那些，都是他自己做的。”

張老師目光嚴肅，對撒謊一向持零容忍態度。兩份作業不僅答案神似，好幾張卷子還是林曉珊刻意模仿了顧平生的筆跡，看起來的確是很有幾分像，但風格截然不同，顧平生的字就算寫得再工整，也明顯看得出那股龍飛鳳舞的氣勢。

林曉珊的卷子和顧平生的卷子擺在一起，已經證據確鑿，林曉珊卻還要在她面前睜著眼睛說瞎話，她不能不氣，一拍桌子，厲聲，“林曉珊，你跟老師說實話!”

林曉珊低下頭，下巴抵在校服領子上，在張老師的威嚴下，她努力維持的鎮定不堪一擊，卻還是要嘴硬，“老師，我只是把卷子借給他作參考，他可能只是借鑒了一下我的答案，我也并沒有幫他抄。”

張老師很失望，“不說實話，是嗎？”

她不敢抬頭看李老師的眼睛，手指更加用力攪在一起。

顧平生看了她一眼，轉頭對張老師面無表情的說，“這事我是主謀，你要罰就罰我吧。與她無關，是我逼她替我抄的。”

“不是，是我，”

顧平生一個眼刀飛過去，但她還是站了出去，不管顧平生如何給她使眼色，大聲說，“李老師，抄作業是不對，這次我們都有錯，你要處罰的話，就請公平一點，不要只罰他不罰我。”

張老師站起來，目光在兩人的臉上反復逡巡，片刻，在顧平生臉上停下，說，“老師知道你不喜歡語文學科，所以你把其他科目都完成的很好，獨獨剩下語文作業。你不想做，可以提前告訴老師，為什么要鋌而走險去抄作業呢？你知道這樣的行為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撒謊，欺騙老師，這是不誠實的行為。不僅如此，還拉著林曉珊做你的同伙，她那么聽話的一個學生都被你帶壞了。”

又回頭看一眼林曉珊，繼續道，“你們倆馬上去操場蛙跳十圈，沒做完不許休息。明天早上把兩千字檢討報告交到我桌上。”

林曉珊垂著頭，蛙跳十圈下來，雙腿得廢了吧。

顧平生卻說，“老師，我才是主犯，為什么林曉珊受的處罰要跟我一樣？我建議由我替她多跳五圈，她只跳五圈。”

張老師看看他，再看看林曉珊，過了片刻才無奈的“哎”了一聲，一擺手，是默認了。

林曉珊松了一口氣，感激的瞅一眼身邊的少年，卻又聽見張老師對顧平生語重心長的說，“顧平生同學，馬上就要中考了，你媽媽跟我說了打算接你去城里讀重點高中，老師也覺得這事希望很大。你底子不差，趁著這一年努力一把，會考上一個好高中的，聽老師一句勸，不要繼續這樣渾渾噩噩下去了。”

林曉珊心里咯噔一下，他媽媽要接他去城里讀高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