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證據(jù)能夠證明是大姐姐下的毒，她要害死姨娘。”褚眉畫指著褚黛畫大聲說道：“爹爹，如果我能證明是大姐姐做的，是不是你也會處置她？”

“是。”

“那就好。”褚眉畫好像松了一口氣，看向窗外喊道：“你們進(jìn)來吧！”

頃刻間，屋子里多了跪在地上的婢女還有另外兩個押著她的丫鬟。褚眉畫指著中間那個人說道：“就是她！她全都招了啊，大姐姐！”

褚眉畫一臉得意地看著褚黛畫，想在她臉上看到一點點害怕，一點點擔(dān)心，可惜并沒有。褚黛畫這個人真是討厭啊，都死到臨頭了還是那樣鎮(zhèn)定自若，仿佛一切都置身事外一樣。褚眉畫暗自想到，對于她這個觀點，不久后褚染畫也覺得十分認(rèn)同了。

不過那些都是后話了。

“四妹妹。”褚黛畫笑著看向褚眉畫，指著跪在地上的婢女說道：“四妹妹，你怕是不知道吧！我蒹葭園里的丫鬟，無論是誰我都是認(rèn)得的，這個人不是蒹葭園的人。四妹妹，還有何話要說？”

褚眉畫終于從地上爬起來了，她拍拍身上的土，整理一下裙擺說道：“大姐姐，別著急啊……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她走到那名跪著的婢女面前，揪起她的頭發(fā)，陰森森地說道：“怎么樣？大姐姐，覺得她臉熟嗎？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呀？”

在看清了那張臉后，褚黛畫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慘白的，那是……褚黛用右手掐了一下左手臂，畫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四妹妹，你說笑了。我又不是糊涂了，蒹葭園里的人還能不認(rèn)得嗎？我再說一遍，她不是我蒹葭園的人！”

察覺到褚黛畫的不對勁，褚修畫走到她身后扶住了她。褚黛畫沖褚修畫笑了笑，那笑意卻未達(dá)到眼底。多年后，褚黛畫回想起來這一幕，只覺得那笑容頗為諷刺。

褚眉畫揚了揚頭，闊步走到褚丞相面前，“爹爹，你看到了吧！大姐姐都無話可說了，她是不是默認(rèn)了呢？”

褚丞相皺眉，倒是褚染畫打量著褚眉畫說道：“四妹妹，你未免有些太心急了。就憑一個婢女，就能認(rèn)定是大姐姐下的毒，似乎牽強(qiáng)了些！那個婢女許是幾年前就離開蒹葭園了，大姐姐怎么會記得她呢？”

褚黛畫很是奇怪褚染畫竟然會幫著自己說話。這一刻前，她還認(rèn)為這個局是褚染畫為她設(shè)下的，如今看來，好像不是？

褚黛畫又看著那個婢女說道：“我與你素不相識，何必要陷害我呢？”她又湊近了一些，“何況，你以為我倒霉了，你還能活著嗎？我不知道她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樣顛倒黑白！”

那名婢女心虛了一下，不敢抬頭看向褚黛畫，不過褚黛畫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了……

“大姐姐，你不會看事發(fā)了，就打算殺人滅口吧？我告訴你不會的，天道輪回，你做了惡事就該受到懲罰！”褚眉畫不滿道。

褚黛畫看著褚眉畫得意的樣子，輕輕笑道：“四妹妹，你說是我下了毒。這個婢女是證人，那不知你可不可以讓她把真相說出來呢？”

“哼！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褚眉畫剛想說“那就讓她說出真相！”，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大姐姐，誰知道你剛剛同她說了什么，她會不會反過來幫你？所以這個真相我來說！”

褚黛畫沒有回答她，而是四周看了看。褚丞相一副毫不關(guān)心的樣子，隨意地擺了擺手，“你快點說吧！”

褚染畫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褚修畫眼里滿是關(guān)心與擔(dān)憂。魏如霜低頭看著那名婢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云天沐則是拉著褚修畫的手臂，生怕她沖動之下，做出什么不該做的事兒。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晨，我和姨娘剛剛醒來，外頭就有丫鬟稟報，說夫人派人送了糕點。姨娘以為是二夫人送的，連忙叫我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去答謝二夫人。我一個人跑到后院想著給二夫人回點什么禮好……”

“怎么？那糕點是誰送的？”魏如霜冷著臉說道。褚眉畫被那個眼神嚇到了，哆嗦著繼續(xù)說道：“那……糕點……是大夫人送的梨花糕……”

褚黛畫心中冷笑，面上卻是帶著淺笑，“沒關(guān)系，不要害怕，四妹妹接著說下去！”

“然后五妹妹提醒我說可以帶上姨娘做的芙蓉酥聊表心意，我很是高興，就跑回臥房對姨娘說了五妹妹的主意。可是姨娘告訴我，糕點不是二夫人送的，是大夫人送的梨花糕……”

“唔……然后呢？我娘常年臥病，見都沒見過芳姨娘，哪里會給她送去糕點呢？”褚黛畫問道，她又轉(zhuǎn)身看著褚修畫和云天沐，“云姨娘，你入府這么多年，見過我娘嗎？”

云天沐搖了搖頭，“夫人需要靜養(yǎng)，婢妾不曾去打擾。”

“這就對了，我娘一直在霽月樓里，那她給您送過東西嗎？”褚黛畫又問道。

“沒有。”云天沐答道。

“四妹妹，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你沒有想過嗎？”褚黛畫看向褚眉畫。

“我也想到了，就攔下了那個送糕點的小丫鬟。我問她是不是大夫人的病好了，她說不是，是大小姐讓她送來的。”

說到這里，褚眉畫抬頭看著褚黛畫，一字一頓地說道：“大家都知道，大姐姐每次出府都會帶來梨花糕，據(jù)說是大夫人喜歡吃。梨花糕既然不是大夫人送來的，就是只能大姐姐送來的。”

褚黛畫掩唇笑了笑，“四妹妹，這一路上長著呢，難免會有人趁機(jī)搗鬼。你怎么就能確定一定是我呢？你這樣子，還真是讓我寒心啊……”

“起初我也不敢相信，我又問她，是不是搞錯了？她卻堅持地說，沒有弄錯，的確是大小姐讓她送來的。”褚眉畫低著頭，臉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大姐姐，我也是不信的……你不會做這樣的事的……可是……姨娘毒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