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如猜到張納的身份之后就猶豫要不要將此事告訴張弛,左思右想之后還是拿不定主意,畢竟元如不確定張弛會不會相信自己,若是她不信,那麻煩可就大了。
第二日一早,元如就帶著杜蘅去送衛姨,問了問她對張弛這事的看法,衛姨表示以自己對張弛的了解,她很有可能不信元如的話,走漏消息的風險太大。
元如聽了衛姨的話,決定先按兵不動,讓杜蘅去找暗衛加強對張納的監視,還表示希望暗衛能為自己提供一下宣城軍和宣城守將的詳細信息,如果有關于夏國皇太女和田揚的情報就更好了。
知己知彼,元如覺得這些信息對自己來說還是很有用的,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破綻,在戰場上加以利用。
“殿下!”
元如見杜蘅跑得氣喘吁吁,面色微變,看來是出事了。
“殿下,張納昨晚就連夜帶著那老伯和小孩兒不知所蹤了!”
果然是個很壞的消息啊。
“不是有人看著嗎?”元如震驚過后才想到。
杜蘅嘆氣道:“是啊,但是昨天張弛去了春草別院,監視的人怕被發現,所以就沒看那么緊,結果張弛的女衛就帶著那三人悄悄地走了。直到第二天張弛走了,小鄭才發現張納他們已經不見了。”
不知想起了什么,元如面色一變,對杜衡說道:“不好,張納肯定要回宣城!”
杜蘅瞪大眼睛看著元如,一副“為什么”的樣子。
元如無奈道:“你想想,如果他帶著孩子回宣城,夏國那邊再派人來勸降張弛,還是有成功的可能的。”
杜蘅聽了這話,連忙道:“那咱們還等什么,快去追啊!”
元如搖頭道:“肯定追不上了,他們昨晚就離開了,云城里還有夏國的探子幫他們,如今恐怕都已經到宣城了吧。”
“那咱們怎么辦啊?”杜蘅哭喪著臉問到,沒想到事情變得這么復雜了。
元如道:“既然他們跑了,那便讓暗衛盯緊張弛,夏國肯定會派人來勸降張弛的。”
事不宜遲,杜蘅又騎馬往云城飛馳而去。
杜蘅再回來時,已是晚上了,將暗衛給的有關宣城守將的情報交給元如后,還說了小鄭已經帶了人在盯著張弛的事情。
元如點頭,拆開布包就坐在桌旁看起情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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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張弛自從將阿思和阿苗送走后,心中大定,決心好好練兵,爭取這次守住北境,去掉統帥前面那個“代”字。
這日,張弛正在練兵,卻聽到梅關來兵報梅關危急,請求增援。
張弛怒拍身前的桌案道:“十五萬守城女兵,不到三日就已經守不住了,陳星和關林是干什么吃的!”
那報信的女兵聞言哭到:“關將軍受不住夏軍的激將,帶著兵馬要出城殺殺夏國的威風,陳將軍攔她不住,關將軍出城后就被夏國的皇太女殺得毫無還手之力,已經殞身了……”
“什么?”張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顯然這個消息讓她十分震驚。
愣了片刻后,張弛立馬對身邊的女兵吼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給我宣各營將領來!”
那女兵聽了這話,如夢方醒,連忙拔腿就向帳外跑去。
元如得知張弛急召,連忙跟著女兵趕到了張弛的帥帳中,此時劉文和衛穎也已經到了。
“急召大家來此,是為了增兵梅關一事。方才梅關有人來報信說梅關危急,關林已被夏國皇太女斬于馬下,此時城內還剩不到五萬的人馬,夏國攻勢猛烈,不知哪位將軍愿意前去助戰?”
三人聽到關林身死,都十分震驚,沒想到夏國皇太女比傳說中的還要厲害!
不過危難關頭,三人哪有退縮的道理,嘴里都連忙說著“末將愿戰”。
張弛見大家都沒有退縮,滿意地點了點頭,思索片刻,還是決定派劉文前去。
張弛留下了劉文叮囑要事,元如和衛穎見狀,都識趣告退。
走出中營,衛穎低聲對元如說到:“哼!就知道張弛不會讓咱們出戰,公私不分,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元如還在慶幸張弛沒叫自己去,萬一夏國在這期間派人來勸降張弛,而自己又不在軍營,那才是大難臨頭呢。
元如低聲安慰道:“衛阿姊慎言,我看這夏國是打定主意要攻破梅關,咱們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衛穎嘆道:“希望劉文能冷靜些吧,說不定到時候還要增兵。”
兩人沒說幾句就分開各自回去了。
這邊張弛叮囑完劉文后,便讓劉文星夜出發,早去增援。
躺在床上,張弛想著梅關如今情況不佳,恐怕之后還要增兵,幸好自己已經寫了八百里加急給女皇請求增兵。
正思索間,張弛忽然聽到“叮”的一聲。
“誰!”張弛立刻拿起身旁的劍,翻身起床,卻見床邊坐著一個黑衣人。
“來者何人?”張弛問道。
“呵,沒想到張將軍如此警覺,不愧是云城統帥。”
張弛見眼前的人并無動手的打算,站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問到:“不知閣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張將軍如此氣定神閑,想來是不知你的外室和女兒已無蹤跡了吧?”
“你們抓了阿思和阿苗!”張弛憤怒地攥住了對方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問到:“你們把他們怎么樣了?”
“貴小郎和令嗣毫發無損,不過今晚之后他們的命運如何,還要看張將軍怎么選擇了。”
張弛冷笑道:“沒想到堂堂夏國,竟行此卑鄙無恥之小人行徑!”
誰知對方卻毫不在意地答到:“有何不可?如果這樣就可以減輕我大夏兵將之傷亡,做一做也無妨。”
張弛咬牙將劍狠狠壓在對方脖子上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對方輕笑:“張將軍是聰明之人,不會做蠢事的。”
張弛頹然,無力地將劍放下,閉了閉眼,說到:“你走吧,我是不會答應的。”
對方眨了眨眼,說到:“張將軍難道不想知道我們殿下開出了什么條件嗎?”
張弛搖頭道:“我是不會做叛國賊的。”
誰知對方竟毫不氣餒,道:“殿下說,只要張將軍肯棄暗投明,夏國愿以侯爵之位作為賀禮。”
張弛瞳孔一縮,隨即盯著那人道:“你拿什么保證?”
那人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道:“此為殿下元服之佩,天下皆知乃墨玉雕成,上文彩鳳,刻懷瑜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