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聰明人？廖律師是在說誰？你自己嗎？”羅子琪冷笑。
“哪里哪里，我只是個律師而已，何德何能擔得起羅先生的夸贊呢？”廖衡假裝聽不懂，故意歪曲他的意思，轉而看向季知意，“知意，跟羅先生說說我們的處理決定。”
季知意點頭，“嗯，羅先生，按照慣例，如果當事人故意隱瞞事實的，作為律師有權單方面終止代理關系，并且我們之前所受的律師費不予退還。”
“好啊，我就不信這北城就你們君云這一家律所了。”羅子琪冷冷地睥睨了廖衡和季知意一眼。
“北城是不止君云這一家律所，但要說打離婚官司，還沒有哪個律所能打贏過我們君云的，羅先生不也是了解后才選擇來這里的嗎？”廖衡絲毫不懼羅子琪的陰霾目光。
“現在還結果未定，廖律師不要把話說得太滿了。”哼，真以為他羅子琪不請他們君云的律師就打不贏官司了嗎？
“我的話說得到底滿不滿，羅先生過陣子就可以知道了。”
“你什么意思？”羅子琪陰鷙地瞇了瞇看起來細長刻薄的眼眸。
“沒什么意思，只是提醒羅先生去請律師的時候可一定要說實話啊，不然到時候官司打輸，事情敗落了就難看了，畢竟羅先生可是公眾人物，要是傳出去了，那可就是大風過江千尺浪啊。”
羅先生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的，咬牙切齒道：“這個就不撈廖律師費心了，告辭。”
說完，羅子琪猛地站起身，背后被推開的椅子與地面摩擦出整個咖啡廳都可以聽得見的聲響。
看著羅子琪在咖啡廳里一眾人的怪異眼光中匆匆離開的身影，季知意怎么看都覺得像是落荒而逃。
“好看嗎？你偶像都跑沒影了還看。”廖衡端著一杯咖啡盯著季知意幽幽道。
“我哪里是在看他了，我只是在欣賞他落荒而逃的狼狽樣而已，還有，他現在不是我偶像。”季知意扭頭，嚴肅地對廖衡聲明。
“是是是，知道了，你偶像不是他，是顧總嘛，所里都傳開了。”羅子琪走了，廖衡也不需要再維持自己的高冷精英范了，身體往后隨意一倒，就悠哉悠哉地翹起了二郎腿。
“什么都傳開了？”季知意疑惑，她和顧南楓才剛談開，能有什么事。
“你和顧總的事啊，真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一聲不吭地就拿下了北城最牛掰的男人了，我真是佩服，佩服啊。”廖衡把所里聽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你們都知道了？肯定是木槿說的對不對？”季知意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是前天晚上的事。
前天晚上木槿也在，木槿知道了就代表整個君云都知道了，她肯定是把前天晚上的事給傳出來了。
啊啊啊！
她的聲譽都要不保了！
“瞪什么瞪？別瞪了，搞得像人家顧總逼良為娼似的。”廖衡一臉嫌棄地看著無病呻吟的季知意。
“你才是娼呢！”季知意狠狠地瞪了一眼前面那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好好好，你說什么都對，有顧大總裁撐腰的人，我不敢惹，不敢惹啊。”廖衡又做出一副好怕怕的滑稽樣，完全看不出剛才和羅子琪爭辯時的精英氣勢。
“你還取笑我！”季知意拿起眼前的菜單，作勢就要扔過去。
“好了好了，不鬧了。”廖衡立刻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臉，端端正正地坐回座位上。
看著他瞬息萬變的表情，季知意忍不住好奇，“哎，你是怎么做到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這變臉的速度都可以去演京劇了。
“這很稀奇嗎？律師就要有律師樣嘛，剛才的就是我的律師樣。”廖衡自認為這樣很正常。
“是嗎？那你的平常樣和律師樣真的是風格迥異啊，呵呵呵。”季知意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人在工作的時候確實會和平時有點反差，也會比平時正經，但……她還沒見過像廖衡反差這么大的。
“謝謝，我就把你這話當成贊美收下了。”
這就是平常樣的廖衡，完全不知臉皮為何物，也難怪連木槿這么活潑好動和任何人都處得來的人都會被他氣得牙根子癢癢的。
“喝好了嗎？我們要回去了。”季知意看了看表，對還在悠閑地喝咖啡的廖衡提醒到。
“好了，走吧。”廖衡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放下杯子，提起公文包就和季知意離開了咖啡廳。
“哦對了，莫par又給我們安排了一個案子，你猜猜，當事人是誰？”
“是誰？”季知意扭頭看了一眼駕駛座上故意賣弄關子的家伙。
“當事人叫許晏，是不是很耳熟？”
“許晏？羅子琪的老婆？”她記得剛才給羅子琪看的資料上有這個名字，在廖衡和羅子琪的幾次對話中也提到過幾次。
“沒錯，就是她。”
“所以你剛才和羅子琪說的那個不動聲色的聰明人是許晏女士？”
“聰明！”廖衡贊賞地看了季知意一眼。
“謝謝夸獎。”季知意臉不紅心不跳地收下了。
“不客氣，贊美別人是美德，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德。”廖衡也開始沾沾自喜。
季知意還是第一次看見能這么理直氣壯地夸自己的極品，于是小聲嘀咕道：“你是不缺德，但你缺心眼。”
“你說什么呢？嘀嘀咕咕的。”廖衡趁紅燈的空擋看了旁邊的季知意一眼，忽然感覺她怪怪的。
“沒什么。”季知意搖了搖頭。
“難道，你在說我壞話？”廖衡一臉探究樣。
“沒有，你想太多了。”
季知意以為一般人都不會揪著這種小問題不放的，但是她想錯了，廖衡不是一般人。
“那你到底嘀咕了什么？”廖衡還在不依不饒地追問。
季知意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對了，你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怎么了，想炫耀你有男朋友了？”廖衡瞥了她一眼。
“沒有，就好奇問問。”季知意很隨意回了一句。
就知道你沒有，要是有，那你女朋友八成是因為你的臉才被你給騙到手的，季知意在心里腹誹。
“你好像怪怪的。”廖衡審視的目光落在季知意身上。
“哪里怪了？”
“我又不是你男朋友，我怎么知道你那里怪了。”
“……”
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