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超過其他城市一倍的城墻對辛格的大軍來說影響極大,這也是為什么所有人一致將盧偉姆堡放入最后攻擊的名單。
但是這座城墻的高度對于辛格來說已經不能構成任何威脅了。他將靈力凝于雙腿和雙手之間,一躍就攀上了城墻,借助城墻城磚堆砌間的細小縫隙,辛格在城墻上快速翻轉騰躍,不一會就站到了城垛之上。
一名看上去正在瞭望著城外遠方的守城士兵而實際上卻無所事事的想著昨天換班時在市場上見過的賣魚姑娘,心里蕩起片片漣漪。
突然他的眼前一黑,他還有些納悶,怎么這么快又要到換班時間了,定睛一看他才發現自己的眼前多出了一個站在城垛上的人影,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
他剛準備詢問這個黑衣人是誰,就見眼前的黑影伸手一記手刀將自己拍暈了過去。辛格打暈了眼前的士兵將他扶著靠在墻邊擺出一個貼著城垛認真執勤的樣子后,自己轉身跳入了內城之中。
整個盧偉姆堡的內城外圈,尤其是靠近城墻段的部分,因為居住的大部分是旃陀羅和少量的首陀羅,所以是最為混亂和無序的。無數的人們餓著肚子在這里等待著自己也不知道的希望,指望著他們的家人能從那些大人物的穢物桶里面找到一些吃剩的東西。
數不清的木棚破爛的支撐在這里,為這些可憐的人提供著屈指可數的擋雨的地界。辛格沿著城墻內壁緩緩滑落到地上,周圍的人都麻木的忙碌著自己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人關注到辛格的身影。很快,辛格便化為這漫漫忙碌的眾人之一,消失在了大街之上。
……
……
二王子獨自一人坐在自己的寢宮之中,沒有和任何人說話的意思,所有前來覲見的大臣都被他派人打發了離開。
就在剛才,在會議廳議論完畢之后,卻發生一件讓他無比憤怒的事情。
本來他準備先行回到行政廳去處理手上的政事,那幫子貴族為了自己的繼承權和利益點一直在會議廳吵吵個不停,他當然沒興趣去理會這群鼠目寸光的家伙,自己派出的與兄長聯系的所有人都人間蒸發了,這讓他感到煩躁不安。
雖然他自己的智慧很一般,但是也不比常人差,以往的表現不過是自己自大的性格導致自己的行為顯得非常愚蠢。這段時間靜下來后,二王子放棄了自己愚蠢的自傲,開始時常回憶以往的行為進行復盤,回憶父親的行為,回憶帕卡薩的行為,回憶朝堂之上眾臣的行為,總算將他自己的智慧重新拉回了正軌,開始對已經亂作一團的國家進行著整治。
然而當他一邊前往行政廳一邊回憶往事時因為突然想到父親的一個政策而停止在了會議廳附近的門廊處,整個人剛好被一顆大樹和一片灌木所阻攔。
就是這樣的情況下,他清晰的聽到了他新任命的無比信任的總理大臣卻在和軍機大臣商量著如何架空自己的權利,利用巫藥使自己成為一個聽命于他們兩人的提線木偶。
本來二王子聽著聽著都覺得自己應該立馬沖出去殺了這兩個叛徒的時候,軍機大臣卻說道他已經幾乎掌控住了整個王宮的守衛,這令二王子冷靜了下來。
而總理大臣也眉飛色舞的說道自己攔截了所有他派出的聯絡大王子的信使時,二王子徹底感到了心如死灰。
等到二位要臣離開后,他才獨自一人從樹的后方轉出,靜靜地前往了自己的寢宮,而不是一直工作的行政廳。
……
……
二王子越想越氣,他覺得自己心中的火焰足以點燃整個般波湖,尤其是二位重臣的叛變,更是使得他血氣沖腦,他不由得想到了父親的偉力和兄長的狂暴,要是他們有任何一人還在此處,事情都不會糟糕到這個地步。
他再次拿起了筆開始書寫,但這次卻不再是交給兄長的信件,而是對自己的不滿,對朝堂的不滿,或許他明天就會真正變成一個無可救藥的提線木偶,但是他也要記錄下這一切,這真實的一切,將他的身平如實的記錄下來,他想要將歷史最原本的面貌還原出來。
寫著自己的過往,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件或許可以拯救自己的事情。
父親醉酒后曾經對自己說過的一個秘密,那是只屬于他們婆羅門的秘密。
二王子有些記不太真切了,他換了一張麻布邊寫邊回憶道:
盧偉姆堡的國王原本并不是婆羅門家族,很久以前,他們和帕卡薩的家族一樣其實都屬于剎帝利裔。
然而在一次對外的征伐過程之中,盧偉姆堡的先祖成功擊殺并得到了一位婆羅門的武器。那是一柄血紅色的小刀,小刀的刀身上用古弗萊語寫著“血承”兩個字,然而當這位盧偉姆堡的先祖觸碰到這把血色小刀的時候,小刀卻迅速的在他的身體上切出了一條小口。
這條小口立馬涌出了大量的鮮血,鮮血卻仿佛連接著這柄血色小刀一般,全部被它吞沒其中,失血過多的先祖立馬倒在了地上,然而他并沒有失去生命,接下來的一幕卻成了他畢生的噩夢。
盧偉姆堡的先祖看著血色小刀閃過一絲刺眼的紅芒后重歸平靜,而不同的是整個天空卻升起了一輪血紅色的月亮,月光逐漸灑落大地,仿佛是鮮血開始燃燒,整個戰場都被這血色所包圍,所有的士兵都在這包圍之中化為了灰飛,不論是戰友還是敵人,他們以極快的速度消融著。
明明前一秒還滿臉殺氣,后一秒卻是痛苦到極致的扭曲,然而任何表情都沒法幫助他們獲得拯救,他們都只能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然后隨風逝去。
最后所有的血色歸于平靜,半空之中只漂浮著一滴詭異的血滴。它慢慢地靠近那把血紅色的小刀,然后融入其中,就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血月也跟著散去。先祖的血液又開始從小刀流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他也重新恢復了精神。
盧偉姆堡的先祖發現自己從此刻起就獲得了婆羅門神術,而且腦海里還有對應的儀式和古弗萊語,但是身周的一切都如信度河的河水,隨波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