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的問題好解決,帶個帽子,大不了穿個連帽衫就可以了。
可眉毛的問題怎么解決,畫眉?不如直接殺了林棲。
可是一旦注意到光禿禿的眉弓,就很容易順帶著往頭上看,無論什么樣的帽子或者頭巾,都看著十分別扭。
一怒之下,林棲干脆把帽子一扔,就這么光頭光眉地面對那些地主和富商。
秦齊斐一臉老實地坐在下手,略顯拘謹地挺直了腰桿,其他人則是與鄰座的人隨意聊著天。
林棲冷著臉走進來,在首位坐定。看著他的模樣,眾人臉上都浮現出怪異的深情,各自憑借多年的城府,硬是壓著沒有笑出聲來。
“上菜!”林棲沒啥心情說話,連一句寒暄也沒有,直接進入了主題。
劉大廚親自帶隊,一眾戰士遺孀將米飯端上,放在眾人面前。
濃郁的香味飄出來,鉆到了鼻翼,秦齊斐第一個到了米飯的非同尋常,然而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他那樣沉得住氣,心里的想法也都不一樣。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林棲提起筷子拔了一口米飯道:“菜齊了,各位開始吃吧。”
“哈哈,城主果然幽默。”東城的富商算是腦子轉的快,自以為林棲是開了個玩笑。
冷是冷了點,但拍馬屁可不能落后。
“呵呵,城主果然性情中人。”
其他人也都急忙跟上,一通溜須拍馬。
林棲被他們笑的莫名奇妙,皺眉問道:“你們,是在笑什么?”
笑聲戛然而止!
“啪”
有人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憤怒地起身,向林棲拱了拱手,道:
“城主,咱們都知道聚賢閣勢大,您請他們吃靈獸能理解。我們縱然不如他們,可一頓普通的飯也是可以的吧?城主這番著實讓我看不懂,還請您解釋一下。”
說話的是東城的富商,也算是林城首富,名叫邰偉渠。
其他人聽了也紛紛表示不平,雜七雜八地說道:
“米飯香是挺香的,可也不是待客之道吧?”
“還只有半碗,這是戲弄我等嗎?”
林棲心情本來不好,聽到有人帶頭鬧事,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倒是把眾人嚇了一跳。
都是信息不對稱惹的禍啊。
以前的林棲他們見過,近來聽說城主忽然轉了性,可也僅限于送禮的時候發現城主貪得無厭,更多了解卻是沒有了。
沒親眼見過林棲手段的,大概難以產生直接的尊敬。
林棲看著邰偉渠,冷冷地喝到:“坐下!”
那邰偉渠感覺心頭一顫,毫不猶豫地坐了下去。
其他人見狀,紛紛落座,鴉雀無聲。
“吃!”林棲再道。
眾人苦這一張臉,各自在心里嘆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唔!”最先吃到嘴里的是異常低調的秦齊斐,米飯落肚,只覺身體各處舒暢無比。
第二口吃下去,老寒腿的疼痛都有所緩解。
第三口吃下去,感覺力氣增長了不少,仿佛年輕了許多。
第四口……
沒了,他扒拉的太急,三口就把半碗米飯吃完了。
眾人看到秦齊斐狼吞虎咽的模樣,好奇心被勾起,試探性地吃了一口,然后臉色陡變。
一時間屋子盡是“梆梆梆梆”的碗筷撞擊聲,前后不過兩分鐘的事情,所有的碗里空空如也,林棲反倒是最后一個吃完的。
他放下了碗,看著眾人,說道:“大家吃也吃完了,邰偉渠,來,你先說說怠慢你了沒?”
邰偉渠一張臉羞惱的通紅,品嘗了米飯的神奇之后,本來已經感覺到了尷尬。
此時林棲點名問起,看著半個米粒都沒剩下空碗,饒是磨練多年的老臉也紅到了耳朵根,。
“城主,這,不太夠吃啊!”邰偉渠憋了半晌,說了這句話。
“就是就是,不太夠吃啊城主。”其他人紛紛附和。
林棲道:“想吃倒也有,一碗一百兩銀子,吃不吃?”
一百兩銀子折算起來就是一兩黃金,像黃文怡那樣的家庭,夠一年的花費用度。
可是在這些富商地主的眼里,一百兩真算不上大錢。
“吃!”邰偉渠急忙道。
海棠親自給他端上來一碗,邰偉渠很快扒拉干。
“還有人要吃嗎?二百兩?”林棲又問道。
“吃,我還吃!”所有人都舉手要吃。
海棠把現銀收起,這才安排給每人再盛一碗。
等他們吃完之后,林棲再問:“還有人吃嗎?五百兩。”
這次除了邰偉渠,其他的人都不再應聲。
待首富把米飯吃完之后,林棲重新招呼眾人坐下:“今天喊你們過來,就是要說說這米的出貨問題。”
眾人眼睛里頓時放出異樣的,原來是要談生意,剛才的米飯想來便是產品體驗了。
“六十年來我竟從未聽聞有如此神奇的糧食,敢問城主,這種米是什么米?”秦齊斐問道。
“天元稻米。”林棲回答。
“不知城主有多少存貨,我一人全包了。”邰偉渠是巨富,張口便要吃下林棲所有的貨。
林棲道:“倒不是不信你的實力,只是這天元稻米產量有限,銷售條件很苛刻,且聽我說。”
“第一條,一兩生米售價黃金一兩,價值與黃金一比一。”
一兩黃金等同于一百兩白銀,這么一換算,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林棲臨時抬價是為了測試眾人對米的價格接受程度。
事實證明,五兩黃金價格正好合適。
“第二條,你們接了我的生意,便要一兩不剩地賣出去,誰敢私留,殺無赦!”
眾人要經銷這種稻米,自然也是存了這份心的,如今林棲明令禁止,雖然心里遺憾,也沒問題。
“第三條,林城所有的敵對勢力,一概不準出售!”
這一條,實際上已經斷絕了他們絕大多數的合作伙伴。
“能做到這三條的留下,如果不能,到海棠那里領一兩米,就可以回去了。”林棲說了最后一句。
這一條下來,剩下的人不足一半。
林棲招呼他們重新坐下,道:“不瞞諸位,今年的饑荒鬧的我是寢食難安。既然我們已經成了親密的合作伙伴,也希望你們能拿出一點誠意,幫我解決這燃眉之急。當然,價格按照市值,以天元稻米抵貨。”
這一招,就把征收糧食與天元稻米的貨量供應綁到了一起。
在場的都是聰明且久于世故的人,個個心里暗罵林棲老狐貍,嘴上卻毫不示弱地表態,道:
“我家還有去年的存量八千斤。”
“我可以提供今年的新糧一萬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