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都沒有見到他的蹤影,心里著實有些著急,“蘭叔,你們將軍什么時候回來?”
“我也不知,”蘭叔突然想起了什么,“姑娘可是有什么需要?”我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然后就趕緊消失了。
也許是我的誠心起了作用,就在我們吃晚飯的時候,他終于回來了,我掩住笑意,“將軍回來了。”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我餓了,回來吃飯,”然后就坐了下來,蘭叔也趕緊去給他添碗筷。
“嗯,”我又低下頭繼續(xù)去吃東西,心中卻很是興奮,為什么感覺剛才蘭叔見到他,竟然有些驚奇呢?難道是我的錯覺嗎?我想著肯定就是我的錯覺。
吃過晚飯之后,我與北煜并行走在長廊里,就在臨到書房的時候,我終于還是攔住了他的去路,思索了半天如何開口,“將軍,外面的風(fēng)聲可松懈了。”
這幾天我一直都待在府上,關(guān)于外面的消息也不知道應(yīng)該問誰?“沒有,”他就只是淡淡地回了我兩個字,他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著急。
“怎么還沒有呢?”我碎碎地低絮,他突然對著我投出了冰封千里的目光,“你如此著急尋我,就是為了問我外面的情況?”
那不然呢?在我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他疾步走進書房,然后重重地關(guān)上了房門,將我隔絕在門外。
“陰晴不定,”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叫我有求于人呢?但我還是對著房門做了個打人的動作,才憤憤地離開。
這種感覺就好像突然被人關(guān)在了牢籠里,而這個籠子還是你根本就沒有辦法束縛開的,你要是掙脫了,就是對人家的不尊重,可是這也真的太無聊了。
以前在外面的時候,我總是想去做什么事情,就去做什么事情呢?可是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機會了,望著窗外的月光,突然有些想念扶桑姐了。
在這里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陪著懷雨聊天,然后跟著蘭叔學(xué)著打理府上的花,而蘭叔也挺喜歡教我的,他說這府上的人根本就沒有人喜歡,尤其是懷雨,也總是找借口就離開了。
“我覺得挺有趣的,”我笑了笑,比起在房間里待著,這確實是比較有趣,我從小就跟老爹一起長大,小的時候,就總是跟在他身后去采藥,根本就不會、當然也是不喜歡刺繡,那些所謂女子應(yīng)該會做的事情。
雖然老爹曾經(jīng)試圖找人來教我,但我總是偷偷地跑出去,反正總結(jié)起來就是到最后也沒有學(xué)成刺繡,反倒是千語的手藝比我強多了。
當然千語在什么方面都比我優(yōu)秀,做家務(wù),做女紅,就連醫(yī)術(shù)也比我強多了,但是有一點我是比她好一點,就是她不喜歡武功,反而是我總是纏著老爹教我,每當這個時候,她就笑著坐在門口刺繡,想起那段時光還真的是特別的開心。
“北煜在哪里?趕緊讓他出來見我?”竟然敢有些直呼北煜的大名,我有些覺得不可思議,探尋時,卻看到蘭叔的表情有些許的變化,“慕姑娘,你還是趕緊回房間吧!”
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我才剛要打算離開,那女子的身影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們身邊,她身著一襲紅色百褶裙,裙擺刺著幾只蝴蝶,斜插一支紫色流蘇,水靈靈的大眼睛仿佛能譜寫一切,嘴唇不點自紅,略施胭脂,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渾身都發(fā)散著目中無人的氣息,身后還跟著幾個神色緊張的婢女。
蘭叔趕緊行禮,“參見郡主,”怪不得有這樣的氣場,原來竟然是郡主,我也趕緊附身行禮,過了半天才聽到她的聲音,“你就是北煜帶回來的那個女子?”
我聽出來,她這是來興師問罪了,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來應(yīng)付她,就聽見蘭叔在我身邊,“郡主,將軍今日去軍營了,您若是要找將軍,怕是要改日再來了。”
那郡主看了一眼,“我不找北煜,我來找她,”說話間,她就指向了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入了北煜的眼,”她的語氣雖然很是囂張,可是卻直直地表明了自己的來意,這倒是讓暗暗舒心了幾分,就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郡主,慕姑娘是將軍的客人,可怕······,”蘭叔欲言又止,并沒有繼續(xù)講下去,可是這位郡主卻已經(jīng)反駁了,“這里是將軍府,我又不會對她做什么?本郡主就是想要跟她說會話,你至于這么擔心嗎?北煜哪里有我呢?好了,你趕緊下去吧!”
蘭叔看了我一眼,我對他笑了笑,示意他沒有關(guān)系,然后就讓他離開了,蘭叔離開了,她也把周圍的侍女打發(fā)走了,轉(zhuǎn)眼之間,就只是剩下了我們兩個人,“說吧!你怎么樣才肯離開北煜?”
我不禁愣了幾秒,我想過她罵我,或者是怎么樣的畫面,可是我沒有想到,她竟然問我怎么樣才肯離開北煜,我是笑呢?還是笑呢?主要是因為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她,因為我也想要離開這里,只不過不是沒有辦法嗎?若是有辦法,我不早就離開了嗎?
我想的太入神了,竟然忘記要回答她的問題了,“你想要多少銀子才肯離開北煜,只要你開口,本郡主都會滿足你,”畢竟她有很多錢。
我看著她,猶豫了一會,及其認真地回答了她的問題,“我不要銀子?”
她聽我這樣說,臉上的怒火更加地明顯了,“本郡主會親自幫你挑選一位如意郎君,讓你以本郡主結(jié)拜姐姐的名義嫁過去,保證你一生衣食無憂。”
還別說,這還真是個不錯的主意,只可惜,我暫時還不想嫁人,而且更不想以什么郡主姐姐的什么名義嫁過去,我笑了笑,有些為難地開口,“郡主,恐怕還是不行。”
她以為我是對北煜的感情很深,“你要知道你不過就是一個無名的野丫頭,我可是郡主,北煜才不會選你呢?他不過就是一時看你新鮮,到時候他還是要娶我的,而且他的婚事根本就不是他一個人的時候,到時候可是要皇帝哥哥親自賜婚的,所以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與其到時候傷心,你不如先離開這里,這個時候本郡主還能和北煜幫你找一戶好人家,等到了以后,只怕你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原來早就已經(jīng)是認定的事情了,怪不得沒有人敢來說親呢?有這樣的一位群主在,就怕是那些人有這心也沒有這膽啊!
“郡主,您剛才也說了,是北煜將我?guī)Щ馗希闳羰钦娴南胱屛易撸慌驴ぶ饕フ宜耍绻麤]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行退下了,”我承認我剛才惡作劇了一下,這幾天我本身就在這里待得很無聊,既然你找上門來,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你給我等著,本郡主一定要再來找你的,”說著就氣勢洶洶地離開了,她的聲音很大,我想很多人都已經(jīng)聽見了,沒過多久,蘭叔就來到了我身邊,“慕姑娘,您剛才說了什么?竟然把郡主惹生氣了。”
我把她惹生氣了,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嗎?為什么感覺蘭叔的臉上都是笑意呢?大約是見到了我困惑的目光,蘭叔笑著說道,“您不知道,這位郡主向來囂張跋扈,就連將軍都要讓她幾分,平時都是她讓別人生氣的份,想不到今日竟然被姑娘教訓(xùn)了。”
竟然是這么回事,那我豈不是惹禍了,那要是被北煜知道,早知道剛才我就讓著她了,“蘭叔,我先回去了,”什么也不要說了,我還是先躲躲吧!
還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北煜竟然連門都沒敲,就闖進我的房間,我還納悶?zāi)兀空紤]怎么跟他解釋的時候,“平陽郡主來找你了?”
果然是來興師問罪了,難不成這位郡主去他哪里告狀了,我有些自責(zé)地開口,“我發(fā)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這位郡主那么輕易就生氣了,”我確實不知道啊!我也沒有多說什么?
“你跟她說什么了?”他似乎很好奇我們之間說了什么?竟然問的這么詳細,我趕緊一字不差地全部都背誦回來,就沒有什么了?“原來是這樣,沒事,她就是小孩子脾氣,你不用往心里去。”
原來不是問罪啊!不過事情既然已經(jīng)說開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想必他也應(yīng)該不會放在心上,但想到他陰晴不定的作為,我又趕緊抬起自己的手指,“我保證她下次來的時候,我對她態(tài)度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