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藏在這昆侖童子廟下面的雖說是一個地胎,但實際上并不是石胎,而是一個冰胎。”
臺階直線向下了一截后開始拐彎,螺旋向下。墨殤在路上把碑文上的故事講給巫女聽,包括我們的一些猜想和討論。
“這石碑是在緬甸那尊大佛像的手心里找到的,你知道,在佛像的另一只手里我們找到了那只剩一半的玉脈精華,由此可以看出這石碑的重要性。”墨殤道,“但是石碑的碑文里卻只記載了一個不知所云的神話故事,除了提到了昆侖童子廟和廟宇下的地胎外,沒有別的值得關注的地方。這是不合理的。所以我們覺得得過來看一看。”
巫女問:“看一看?”
“嗯……要是可以的話,最好見一見那個地胎。”墨殤回頭對巫女笑了笑,“別說,就算是我也從沒見過死去的地胎呢,正好借著這次看一看,如果我有一天死了,會變成什么模樣。”
我不喜歡墨殤說這樣的喪氣話:“說什么呢你,你這活的好好的想什么死不死的事?”
墨殤悠悠道:“老話講,人固有一死……”
“那也分一個早死晚死。”我道,“你是要跟珠穆朗瑪峰比命長的人,珠峰不倒你不老,用不著這么早給自己準備身后事。”
墨殤被我逗笑了,轉過來用手電照我,晃得我偏過頭擋住眼睛:“行啊你,這種夸人方式我還是頭一次見。”
“所以你能把手電先移開嗎?”
因為偏頭躲避手電的光,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前面墨殤腳下的地面,這一看我就愣了一下,趕緊抬手讓他們別動:“別動!你們往前看!”
墨殤莫名,回頭一看,她也愣住了,好一會兒才道:“怎么?這就到頭了?”
我們是一邊說話一邊往下走的,剛才我與墨殤說笑,她轉過了頭,其他人又因為角度關系根本看不到最前面,所以不知道什么時候前面的路竟然斷了,一堵磚墻擋在了前面。
我敲了敲,聲音沉悶,這墻似乎是實心的。阿全從隊伍后面擠過來,在墻上這里敲敲那里打打,最后回頭對我們搖搖頭:“真是實心的,后面估計就是土。”
我心說奇了怪了,故事里說的明明白白,下頭是地胎為了保護自己打出來的蜂窩一樣的地下通道群,我本來正計劃著下去后該怎么找路呢,怎么著不按常理出牌,反而把路給我斷了呢?
“難道是那個故事發生之后,又有人因為別的什么原因,所以把下去的路又給封上了?”楚湘猜測道。
似乎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阿全卻搖頭:“不太可能,后面是實心的,一般要封路,只要在這里砌上一堵墻就足夠了,墻將通道兩邊隔開,但是后面的空間還在,通過回聲就可以判斷出來。在當時人力物力都是極其珍貴的,通過把里面的空間全部填滿然后再砌一堵墻這樣的方式來封路未免太浪費人力物力了,而且效果并不會好到哪兒去。你想想,同樣的效果,不同的成本,如果是你你會選什么方法?”
楚湘道:“也不一定是把里面的空間全部塞上,也許他們只堵住了一小段路呢,就在通道里大概五六米長的范圍里填上土,砌上墻,消耗不會太大,但是成果卻很好。”
楚湘這個設想是很有道理的,這下阿全也有些被說服了,撓了撓頭:“這個……你說的這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咱們似乎也沒辦法驗證。”
“不管是那種情況都不重要了。”
就在這時墨殤開口道,她剛才一直打著手電觀察那堵攔住去路的墻,這會兒用手電照著墻與兩側的接縫處,指給我們看:“你們仔細看,這堵攔路的墻和兩側的墻連接處完全沒有異樣,磚石顏色,風化程度,全都是一樣的,這堵墻可能不是后來為了攔住去路才建起來的,而是一開始修建這條通道的時候一塊修建的。”
“就是說,這條路本來到這里就結束了,后面再沒有路了。”
這話一出口,阿全和楚湘互相看了看,緊接著我們很快得出一個結論:“有暗道。”
我立刻道:“阿全,你機關術最好,你來看看,這附近有沒有別的地方有機關。”
“沒問題。”阿全手腳麻利,擠到最前面,從墻邊上開始摸,一邊摸一邊敲敲打打,我們剩下這些人就都往后推,給他騰地方。
墨殤就站在我邊上,我看她微微皺著眉頭,似乎有點焦慮,不知道在擔心些什么,我輕輕戳了戳她,問:“你在擔心什么?”
墨殤看我一眼,道:“我擔心,阿全可能找不到機關,總感覺我們不會那么順利。”
我道:“可是,如果這里連機關都沒有那之前那個部族的人是怎么下去的?”
“總有下去的辦法。尤其是在牽扯到地胎的時候,只要在地下,你永遠不要覺得‘沒路’。”墨殤道。“你還記得之前的經歷嗎?在緬甸,還有在巫女城。”
想起那些經歷,我有些心有余悸,我一點也不喜歡被生生塞進土里的感覺:“媽的,難道我們這次還得當一次穿山甲?”
“不好說。”墨殤搖頭,看我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下,拍了拍我,“放心吧,有我呢,就算是鉆地,也絕對讓你舒舒服服地鉆地。”
我一聽,連連搖頭:“算了,還得讓你冒險,我寧可自己憋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