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澤去找符修的同時,符修已經來找他了。
“莫非殿下與我心意相痛?”兩人在路上相遇,符修做輯笑問。
“若如此,甚好。”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聊到正題上。
“殿下可是要問那燭龍之火?”
“正是。”
“說實話,那年我奉東華帝君之命下凡歷劫其實不為歷劫,只為尋那燭龍之火。我不僅拿到了它還能控制它,可就在事將成之前,廣凌這廝突然下凡,壞了大事。”
“怎么會這樣?”
“燭龍之火生來具有魔性,一世只能擁一主,在我將他控制住時,廣凌突然下凡,在暗風樓里出生了。燭龍之火感應到兩股異常強大的力量變得暴怒,竟將我焚了。歷劫的時間還剩二十年我便提前回了仙界,不僅任務失敗,修為也受了損。”
原來當年暗風樓樓主蕭云明就是符修神君,廣凌當時并不知道符修也下界了,當他以蕭隱的身份出生在暗風樓時,兩人竟成了父子關系。畢竟兩人都是神君級的仙人,靈氣沖撞,所謂一山難容二虎,有一方必然要退,所以廣凌的靈力激怒了燭龍之火,燭龍之火暴起燒了符修。
還好蕭隱出生,蕭云明就回了天,否則日后兩人相見難免尷尬,在天上還是平起平坐的神君,下界后就成了父子。
廣凌神君和初元神君都是文昌帝君座下的人,東華帝君座下只有一個符修神君,按理來說廣凌冒犯了符修,應該有個賠禮道歉的說法,然東華帝君念及廣凌當時并不知情,所謂不知者無罪,此事也就無人再提,燭龍之火更是不了了之。
可是最近聽說英招這廝被封印在玄天鼎里了還不老實,小動作不斷,仙界眾人開始忙碌了,就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喝云露茶的東華帝君也差符修趕緊理一理當年被閣下的燭龍之火一事。
聽聞天帝陛下將尋回三神器的重擔交于三殿下云澤,符修遂趕來與他說道說道燭龍之火的事,也算是盡了作為仙界成員該盡的責任。
仙界中人好像都很懶似的,放眼望去整個仙界似乎只有云澤在忙碌,這也算是對他的考驗,畢竟他是天帝陛下欽定的儲君人選,只是還未受封太子的稱號,如今又遇上這檔子事,受封一事恐怕得推遲了。
“哦,原來如此。”聽符修說完,云澤點點頭,“其實本宮只想知道如何控制燭龍之火并把它帶回天庭。”
符修尷尬的咳了咳,知道自己扯遠了趕緊轉入正題道:“如今的燭龍之火估計很難控制,只有找到它的真正主人。”
“哦?”云澤不解。
“燭龍之火是上古神族燭龍的一身鱗甲所化,燭龍活了幾千萬年,也有死亡的時候,五萬年前,燭龍褪下一身鱗甲后不知去向,那鱗甲變成了神火威力無比,可燒盡三界所有生靈,仙界將它視為神器。三萬年前為了消滅英招,眾仙以燭龍之火及另外兩件神器將英招封印,英招修為恐怖,三神器因此墜入凡塵……”
符修一張巧嘴就像黃河之水,滔滔不絕,云澤感覺自己快被這“滔滔之水”給淹沒了,狠狠的抹了幾把額頭道:“神君,你真的只需把如何控制燭龍之火的方法告訴本宮就可以了。”
“呃,是了,瞧我又扯遠了。”符修再次尷尬的笑笑,云澤向他投來一個無奈的表情,示意他說重點。
“最近帝君發現上古神族燭龍已經出現了,也就是說經過了五萬年的輪回,燭龍已經轉世了,如今身在何方就不得而知了……”
“也就是說只有這個轉世的燭龍才能控制燭龍之火?”云澤恰到好處的總結道,他擔心如果自己不適當的插一下話,符修又要滔滔不絕了。
“沒錯。”
“那我該怎么做呢?”
“殿下什么都不用做啊!殿下只需把那燭龍之火從暗風樓引出來就可以了,它會自己去尋找主人燭龍。而待它找到燭龍,燭龍會想起一切,那么自然的他終是要回天庭的。”
“那個地方叫云明宮。”云澤提醒道。
“嘿,管他什么宮什么樓的,殿下只需把那火放出來即可。暗……云明宮那個地方對燭龍之火有絕對的鎮壓力,至于為什么我也說不上來。”話畢,符修長吸了一口氣,仿佛剛才說的話,很沉,把他給累著了。
云澤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許久后,道:“只需要把它放出來,它會自己找它的主人,然后順理成章的回到天庭。”
“沒錯。”
“那你說這么多話意欲何為?”云澤向他翻白眼。
“意在浪費你時間啊哈哈哈……”符修露出賤賤的表情,看著云澤從無奈到憤怒,趕緊收回賤樣變得一本正經,“殿下莫要生氣,說這么多也不是全無用處,就像凡人蓋房子,你得打好地基不是,總不能…….”
話還沒說完,云澤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只余符修獨自在云霧中迷亂。
許久后,發出一聲長嘆:“唉,現在的年輕人吶!”
三日之期也快到了,云澤沒想到原來燭龍之火這么簡單,下界把它放出來僅是舉手之勞,什么時候都可以,倒不如先把眼下的事辦了,譬如,那個有違天道的活死人。
辦完這些還得去趟東海,把韓立兒接回來。這是本來可以交給其他人去做的,但一想到韓立兒那戚戚然的眼神,云澤就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跑一趟。
師父已經好多天不曾回來了,闌月很是掛念他。她很喜歡坐在小屋門外的石梯上,一坐就是幾個時辰,她不說話時我也閑得無聊,尋一棵粗壯的樹,爬上去呼呼大睡。
有微風拂過,貌似有人來了,莫非是師父?我睜開眼,看到那個三皇子突然出現在小木屋前。
我看到闌月驚慌失措的樣子,不妙!我飛速跳下樹,跑過去將闌月護在身后。
“你要干什么?”師父不在,我會拼了命的保護闌月。
“還請姑娘讓開,闌月姑娘是個有違天道的存在,本宮必須將她體內的殘念抽出。”云澤客氣又疏遠的道。
“不可以,抽出殘念她會灰飛煙滅的。”是啊,但凡殘念離體,闌月便會徹底的從這個世界消失,連轉世為人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
“我必須這么做。”云澤掀起一陣巨浪般的靈力將我牢牢困在一旁,不能動彈。
闌月瞬間被鎖了喉,奇怪的是她居然毫不反抗,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不要啊!闌月,闌月你快動手,你可以逃的……”我大喊,闌月一動不動的樣子讓我焦慮萬分。
“樺兒知道這件事嗎?他默許了?”闌月像是沒聽見我的呼喊,他看著云澤的眼睛,輕輕的問。
云澤不回答,卻微微的點了一下頭。闌月閉上了眼睛,淚水悄悄溢出,那天她聽到宇文樺與云澤的對話,沒幾天宇文樺果然去天庭找云澤,去了就沒有回來過,她一直在等他,卻等來了云澤,這結果已經再明顯不過了。他連看自己最后一眼都不愿意嗎?為什么?闌月從默默流淚變成小聲啜泣,此時正值盛夏,她卻心寒得直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