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做疏兒的少年走了進來,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吧,比北冥祁都矮了半個頭。身姿輕盈俊挺,如楊柳嫩枝,面貌清俊,眉目如畫,長了一雙貓眼,瞳仁很大,瀧月見了自然而然的對他產生一些好感,之前對于岳金的懼意此時在見了這位蘭枝玉樹的少年以后,竟然都消散不見了。
少年沖著瀧月淡淡一笑,如清風朗月:“這位姑娘,我是疏兒。”
瀧月看的癡了,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讓人情不自禁的被他的那雙眼睛吸引。而且聲音也是那么的好聽,就像珠玉在側一樣。
疏兒見瀧月半天盯著自己不說話,微微皺了眉:“姑娘?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瀧月這才愣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哦,我叫瀧月,你可以叫我月兒。”
疏兒又好脾氣的笑了笑:“月兒,我記住了,不過,你是新來的吧,我先來教你一些這里的規矩。”
瀧月乖乖的點頭,等著疏兒說話,他的聲音太好聽了,很符合他的俊逸的外表。
疏兒在瀧月身邊坐了下來:“月兒姑娘,你年紀不大吧,怎么會進來這里?”
瀧月這才想起這個人是岳金那個死變態太監派來監視自己的,自己不能放松警惕才是。
瀧月端正了顏色,肅正道:“跟你有什么關系。”
疏兒聽了微微一怔,竟然也不生氣,仍是笑盈盈道:“月兒姑娘不比害怕,我不是那等會對你用刑之人,岳大人雖然派我來監視你,其實也不過是讓我來排遣你一些事物。姑娘來到這里,應該是得罪了大人吧。”
瀧月驚詫,對上疏兒一雙清清涼涼的眼睛,頓了一下,點了點頭,狐疑道:“你怎么會知道的?你們不是一伙的嗎?”
疏兒淡淡一笑:“什么一伙不一伙的,我只不過是寄人籬下罷了,所以他叫我做什么事,我也得去做。”
瀧月從疏兒的話語里聽出了一些悲涼之意。他這樣的人物,也會有煩惱嗎?
瀧月正怔忪間,又聽疏兒道:“我知道,你是被大人抓來這里的,之前也有過幾個和你一樣被抓來的人,不過,你和他們不同,那批人一進來就被大人關押進了刑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足足折磨了大半年才死去。”
瀧月聽得心驚膽寒,那個岳金果然是一個變態。
可是他現在不把自己關進刑房,一定是還有別的用處吧。
想到這里,瀧月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一下,腦海里聯想到了一些歷史上的齷齪不堪的事情,恐怕,自己的下場會比那些人還要慘吧。
疏兒看到了瀧月心里的顧慮,寬慰道:“月兒姑娘。不比害怕,其實我看得出來,岳大人對你的感覺不一般,你不用這么害怕的。”
瀧月一聽這話,哆嗦的更厲害了,不一般,她怕的就是這個不一般!
疏兒繼續道:“其實大人告訴我,他把你抓來這里只是為了讓你在這里為奴為婢,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么恩怨,不過我看得出來,你暫時不會有什么危險,只是,要辛勞些,不知你能否支撐的住。”
瀧月現在哪里還管的上什么辛勞不辛勞,只要自己能保住這條小命,讓她去刷馬桶自己都愿意!
疏兒嘆了一口氣,幽幽道:“也不知道你一個小姑娘能不能受得住,大人讓我派給你的活計是洗衣服。”
瀧月聽到這里,松了一口氣,不就是洗衣服嗎,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腰背累了點。
疏兒繼續:“月兒姑娘。跟我來。”
說著他站了起來,朝著后門走去。
瀧月跟著他亦步亦趨的在后面走。
穿過了長長的垂花門,疏兒在一處后院停下,這里住著下人,還設置了一處浣洗室,這個院里的衣服都是在這里清洗的,工作量巨大。
不過瀧月卻覺得這里很安心,也許可以離那個變態岳金遠一點呢。
疏兒轉身,看著松了一口氣的瀧月,笑著說道:“月姑娘,你就在這里住下吧。”疏兒指著一處矮小破舊的房舍,看起來特別的簡陋,瀧月走進去一看,明明就是一處柴房,真的是,欺人太甚。
疏兒看到了瀧月眼里的火苗,連忙解釋道:“月兒姑娘,這也是大人安排的,不過,我會派人為你清掃這里的,會為你準備充足的被褥。”
瀧月只好點點頭,畢竟自己的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的老娘虧虧欠了那個變態,自己鳩占鵲巢,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受著唄。
疏兒見瀧月情緒穩定了,繼續指派道:“另外,月兒姑娘你得在這里清洗下人的衣服,這個量還是挺大的,你,悠著點,注意身體。”
這是在暗示自己以后就得當一個賣命的血牛了?
瀧月悲催無比。
一旁的一個身強力壯的太監已經端著一大堆的衣物放在了地上,沖著瀧月頤指氣使道:“你,快把衣服都洗了。”
瀧月看著他一張欠扁的臉,氣不打一處來,正要發火,看到疏兒暗示自己不要輕舉妄動的眼神,只好憋住火氣,垂眉斂目的應是。
那個太監這才趾高氣揚的邁著八字步走了。
瀧月氣的直咬牙,什么玩意兒,不過一個太監,也敢對自己這么刻薄。
對了,太監,自己身邊的這位不會也是太監吧,不過他并沒有穿太監服,應該不是。
疏兒咳嗽一聲勸道:“月兒姑娘,你就把這些衣服洗了吧,我改日再來看你。”
瀧月看著這些堆積如山的衣服,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看著疏兒瀟灑離去……
這些衣服,估計得洗到天黑了。
……
瀧月坐在小板凳上,唉聲嘆氣的,真想念洗衣機啊,可惜自己對機器這些一竅不通,不然現在就可以解放自己的雙手了,或許還可以得到皇上的賞識,封自己什么姑姑當當,這樣就可以擺脫那個變態了。
瀧月遐想著,衣服在不知不覺已經洗完了。
月掛當空,清風朗月,看起來是那么的愜意,瀧月把衣服全部晾曬起來,就坐在了臺階上,看著天上的月亮,有一些沒一下的數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