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充滿了血腥味兒,兩個壯漢都死了,而我懷里的人也沒有了呼吸,她甚至連一句告別的話都不曾對我說,至死也沒有走出這個牢籠。
袁韶不知何時來到了我的身邊,看著我神思不屬的樣子,抱歉的對我說,“是我來遲了,你姐姐已經(jīng)去了,節(jié)哀順變。”
我看著袁韶道,“你可知這兩個人是誰人派來的?”
袁韶皺了眉頭,“這兩個人身手不錯,我摸他們身上所有的物品并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只是一些銀兩,看來背后之人也非常謹慎。”
“那我說,若幕后之人是瑤華公主呢?”也許我是有意試探,這個公主在他心中到底是何等分量,值不值得我信任。
他眉頭輕蹙,沒想到我會懷疑到公主身上。
“梨花,這種事不可亂說。她是皇室中人,即使有罪,最多也只是被關押,而她不會有任何的重罰。”
這我又何嘗不知,就好像是和天斗,我一個罪臣之女,如何能斗得過天。
可笑,可悲,可嘆。
“我問的是,你信不信我?身為大將軍,護得住天下黎明蒼生,可你護不住我。”我想我已經(jīng)瘋了,口不擇言,聲嘶力竭,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袁韶嘆道,“你錯了,我連我自己的好兄弟也沒有保護住。所有人尊重我,敬戴我,可我也只是一個無能之人。梨花,也許我護不住你一輩子,但現(xiàn)在,我能護住你一時。”
袁韶做事雷厲風行,有了他的庇護,我從教坊司接去了他的大將軍府,他也厚葬了我的姐姐,而教坊司里發(fā)生的殺人事件也被他處理的干干凈凈,我終于離開了教坊司那個牢籠,但是付出的代價卻何其慘烈,許多天來我一言不發(fā),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大將軍府突然多出來一個罪臣之女,這事兒是瞞不住的,府里的人早已議論開了,宮里更是人盡皆知。
皇上把大將軍召進了書房,御書房里氣壓很低,皇上對袁韶頗為忌憚,卻又十分信任,就這一件事做的讓他不滿。
“世上那么多的女子,你怎么偏偏看中了她?她不僅是罪臣之女,還是教坊司的花魁,與你甚不般配。”
袁韶跪伏在地,叩首道,“臣只是憐她孤苦,那兩個歹人誤殺了她的姐姐,是我沒有及時趕到。”
“臣讓她入府,只是希望給她一個棲身之所,并無他意。”
聽他這么說,皇上的臉色好看多了,“最近瑤華在我耳邊一直念叨著你,她年紀也不小了,你也知道她的心意,朕想為你二人賜婚,你看如何?”
袁韶當即拒絕這門婚事,“公主千金之軀,臣只是一粗鄙的武將,何德何能能娶公主這樣的人物,望陛下收回成命。”
皇上有些不悅,“朕說可以就可以,若是你想家里的那位罪臣之女能夠安然無恙,就接受這門婚事。到時候你將軍府有了女主人,朕才放心。”
袁韶心知改變不了此事的結果,抿著唇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