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走了，明祁也走了，房間里終于徹底安靜下來。

喬夏哭到最后竟睡了過去，好在酒店房間里暖氣十足，不至于受涼。

等睡醒的時候，眼睛又酸又澀，喉嚨更是干澀得厲害，她撐著身體站起來，去洗手間，隔著鏡子看到眼睛腫得像核桃的自己。

面目全非，說的大概就是她吧。

喬夏安靜站立，良久，她打開龍頭，鞠了一把冷水潑到臉上。

簡單洗漱之后，她回到房間，找到之前被扔到地上的手包，她打開翻了翻，里面有手機和銀行卡身份證，還有一些零碎現金。

她想起玄武說的會離開很長一段時間，捏著手機的手頓了下，然后打開，輸入網頁，找到最快起航的一班航班路線，定機票。

之后是找酒店人員，幫忙代買了一套衣服鞋子。

換好衣服，又去樓下準備了一些東西，等忙完，天色已經微亮。

她拿著手包，戴上墨鏡，毫不留戀，轉身就走。

——

明祁一夜沒睡，離開酒店的時候是傍晚，一整個晚上，他都想去找喬夏，可又擔心會影響到她休息。

好不容易熬到天微微亮，他開車到她最喜歡的甜品屋那里，買到那款小蛋糕，又買了其他她喜歡吃的各種早餐。

大冷的天，做完這一切，他坐進車里的時候居然微微出汗。

開車到了酒店門口，他想起昨天晚上小姑娘的狀態，眸子微垂，有些遲疑。

直到早餐都快涼了，他才拿出手機，一個字一個字的按出喬夏的電話號碼。

撥出去的那一刻，屏幕上顯示的備注是【我的小公主】。

他甚至已經做好對方不會接電話的準備，可是出乎意料，幾聲響過后，電話通了。

“喂。”電話那邊，喬夏聲音沙啞。

明祁手忙腳亂了好一會兒才穩住情緒，他試探著開口：“我買了你喜歡吃的蛋糕和早餐，送上去給你，好嗎？”

小姑娘沉默沒說話。

“我把東西放好就走，不會影響你休息。”明祁語速有些快：“小錦，我只是……”

“你過來吧。”她打斷他：“找前臺拿房卡可以，不用按門鈴了。”

他以為她終于氣消，心情瞬間跟著放晴。

掛斷電話，他提著各色早餐拿到房卡去開門。

房間里靜悄悄的。

“小錦。”他喊她的名字，卻沒得到回應。

明祁以為她是在洗手間，也沒多想，把早餐放好，走到臥室那里：“小錦？”

還是沒人，他眉心微蹙，走進去，入眼所見，所有的一切都還是他離開時的模樣，只除了，最顯眼的茶幾上多了一份文件。

他走過去，白底黑字的加粗字體映入眼簾——離婚協議。

手機傳來信息抵達聲，他拿出來看了眼……【我們離婚吧，協議上我已經簽好字了，從今以后我們再無瓜葛，我爸媽那邊我會說清楚。】

明祁立刻撥打過去，可是得到的卻是關機提示。

無論打多少次都是一樣。

他站在原地，看著那份已經簽字的離婚協議，神情慢慢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