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欣然熱情地打了個招呼。
女孩歪了歪腦袋,朝她的方向“看”來,像是在分辨這個陌生的聲音。
欣然自然的坐在她身邊,道,“我曾經在一次宴會上見過你,不過那時沒有跟你打招呼,所以你應該不知道我。”
女孩沉默的沒有回應,直到感覺到一雙手握住了自己的,那雙手溫暖而干燥,柔軟沒有攻擊性,不像她的繼母那狠狠捏住她的手的感覺,這雙手讓人有安全感,所以微微掙扎之后便放棄抵觸。
欣然不在乎她的漠視,道,“我叫柳欣然,你可以叫我然然,大家都是這么叫我的,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女孩清冷的嗓音傳來,“名字有這么重要嗎?”
“它只是一個人身份的象征,只是證明了你是從哪里來,對于我來說,這個名字并不屬于我,只是一個物品的稱呼罷了。”
欣然突然有一種這個女孩需要別人好好呵護的感覺,她笑瞇瞇的道,“哦?知道我為什么叫欣然嗎?”
女孩沒有說話,顯然這種沉默鼓舞了她,才道,“因為我父母生下我的時候,我是笑著來到這個世界的,他們都說我有福氣,希望我往后余生欣然自得。”
女孩神色黯淡,“看來你父母很愛你,對你有很大的期待。”
“不過后來他們都相繼去世,我還是要笑著活下去,現在我很幸福,”欣然并沒有露出悲傷的表情。
女孩詫異之余也釋然,為了自己活著,也很好,但是她卻不能,她苦笑,“我叫林幽弋,如果你很想知道的話。”
“名字真好聽,你好,幽弋,很高興認識你,”欣然笑靨如花,雖然此時的幽弋看不到他的笑容,但也被她感染,嘴角微勾。
“我送你回病房吧!”欣然扶起她往醫院走,然而對面走過來兩個保鏢,向她身邊的幽弋頷首,“小姐,請跟我們回去。”
欣然顯然沒有料到她是有人照顧的,便偏頭看去,幽弋又恢復一貫的冷漠,道,“知道了,”然后對欣然道別,“我來這兒復查,所以得離開了,不過很高興能認識你,也許下一次見面是在下一次宴會上。”
看著幽弋自嘲的說著,欣然竟然升騰起保護欲,沖那兩個保鏢道,“幽弋是我的好朋友,過兩天我出了院便會去林家拜訪,你們要照顧好她。”
其中一個保鏢道,“那是自然,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看著遠去的幽弋,欣然打心底里對這個第二次見面的女孩產生了憐惜之情,明明第一次見的時候,她的眼睛還是那么明亮動人,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呢。
欣柔在病房里沒有找到人,找了護士一問才知道欣然去了花園,正想去尋她,欣然就已經回來了,看著餐桌上豐盛的湯湯水水,欣然情不自禁抱住了姐姐,像個孩子似的道,“姐,你是我在這世上最好的也是唯一的親人,我愛你。”
欣柔臉紅的撫摸著她的秀發,“這么大了,怎么還撒嬌?”
“因為我覺得自己很幸福,姐姐。”
多年以后,欣然每每想起這一幕,一種酸脹的感覺席卷全身,世上最分割不斷的就是血緣之情,即使分割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