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打進來的時候,云以沫磕著眸子靠著枕頭閉眼睡得香甜,略亮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恬然靜謐。
可是門外傭人“當當當”的敲門,將云以沫從睡夢中一下子驚醒了。
抱著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落地窗外的陽光,云以沫不僅啞然失笑。
她原以為頭一天來到顧景風的別墅,她一定會緊張的睡不著覺,甚至獨坐到天亮,卻沒有想到這一覺睡得舒適,一夜無夢的就這樣過來了。
難不成自己還真是個心大的?
云以沫嘲諷的笑了笑,只聽見外面再一次的傳來了敲門聲,她這才開口:“誰。”
“太太。”門外女人的聲音顯得有些蒼老:“先生已經收拾好了,現在叫您下去吃飯。”
“哦,好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云以沫一聽是顧景風叫自己,便趕緊起床洗漱。
十分鐘之后,云以沫便穿著一身寬松的睡裙,長發被她隨手挽了起來,在腦后整齊的盤成了髻。
將半遮半掩的窗簾拉開,朝著外面的陽光慵慵懶懶的伸了一個利索的懶腰,淡金色的陽光在她白皙不施粉黛的臉蛋上落下了一層的明媚。
走出房門,下了樓梯便看到一個男人施施然的坐在長方形的餐桌旁,結下精致名貴的銀色袖口,等待著傭人上餐。
灑在男人菱角分明的臉上,令人恍惚。
抬眸,顧景風也看到了云以沫的存在,垂下眸子冷淡的招呼著:“下來一起吃早餐。”
“啊。”云以沫站在樓梯口頓時愣住了,一張小臉上有些呆呆的,換來了男人一個探究的眼神。
云以沫自問沒有這么好的自控能力能夠和顧景風同一桌吃飯,雖然她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強大的心理建設來和顧景風相處,可是同席而坐這樣的事情,她真的做不來。
一張小臉有些皺在一起,紅唇微啟,有些軟糯的聲音傳了出來:“那個,早餐我是不吃的。”
但是云以沫的話,顧景風就仿佛是沒有聽見一般。
骨節分明的手指朝著自己對面的位置點了點,手上捏著的力道不聲不響的重了一分,臉上面無表情:“坐下吃早餐。”
“好。”
最后,云以沫還是無可奈何的在顧景風指定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馬上傭人就從廚房里走了出來,端著一碗燉的很是軟糯的粥品,放在了云以沫的面前。
云以沫抬眸看了看顧景風有些涼薄銳利的眉目,也乖巧的知道不說話,拿起勺子有一口沒一口的開始吃碗中的粥。
顧家大廚的手藝果真是好,就算是最普通的一碗粥都能夠燉的如此的美味,倒是讓云以沫胃口開了些。
看著云以沫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的碗,眉頭不爽的微微皺了皺,但是卻一句話沒有說。放下筷子淡淡的打量著面前安靜斯文一勺一勺舀著碗中粥品卻不喝的女人,聲音冷冷清清的:“今天和我去老宅的時候,注意你的身份。”
注意身份?云以沫抬眸有些不解,但是看著顧景風臉上的涼薄和嘲諷,她仿佛是明白了什么。
現在自己已經是顧景風的妻子了,是顧家的太太,所以自然不能夠將以前是姑娘家參加宴會的那套拿出來,反而要保持端莊穩重,當然還有對顧景風的體貼。
顧景風立刻乖巧的點頭,臉上淡雅的沒有任何的攻擊力:“我知道身為顧家妻子的責任,我也會在爺爺面前好好表現。”
“那就好。”顧景風顯然很是滿意,將手中的勺子放下,十指交叉支撐著下巴,一雙漆黑的眸子盯在了云以沫的身上,語氣銳利:“你很聰明,也很有主見,但我希望你自己明白分寸。”
“恩,我會明白分寸的。”
云以沫是個聰明的女人,顧景風想要說些什么她都知道,外界的傳聞她也都清楚,所以自然而然明白應該如何才能做到既做到本分又不越界。
就算是在宴會上遭到一個從沒有見過的陌生女人挑釁,她都沒有越界。
“你就是云以沫?景風的妻子?”面前站著一個女人,蜜色的裹胸長裙,搭配上同色系的高跟鞋,黑色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后,既不會過分精致可以,閑適的又恰到好處。
女人看著云以沫,眉梢忍不住的挑了一下,冷蔑的嘲諷在眸中一閃而過。
眸子抬了起來,和對面的女人對上,云以沫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聲。
“你是?”聲音淡淡的,不管云以沫心中有著怎么樣的預感,該要打招呼的場合,她還是要打招呼的。
但是沒有想到對面的女人卻淡淡的挑眉,一抹嘲諷笑容從唇瓣溢了出來:“你連我都不知道是誰,還想要當景風的妻子?還真是個好笑的笑話。”
捂嘴輕笑,笑聲中滿滿的都是嘲諷的味道。
這笑聲將不少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當大家看到柳研辰和云以沫兩個人的時候,立刻就明白這場戲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圍看好戲的視線和并不收斂的竊竊私語將云以沫襯托成了一出尷尬的好戲。
柳研辰終于笑夠了,將小手放了下來,這才淡淡的朝著云以沫自我介紹:“我是景風的青梅竹馬,我是柳研辰。”
“哦,你好。”
想起顧景風早餐特意對自己的囑咐,云以沫面對這樣的情況并沒有絲毫生氣的念頭,主動的伸出手到柳研辰的面前,聲音冷靜:“你好,我是景風的妻子。”
“哼,我知道,否則你以為我很喜歡見到你嗎?”對面前伸出來的手絲毫不看在眼中,淡淡一瞥,就當做是沒有看見。
柳研辰側過臉,朝著某個地方看了一眼,緋色的唇蕩開了笑容,涼涼的嘲諷散開風里:“知道嗎?如果沒有你,我就是景風的妻子。”
云以沫一驚,順著柳研辰的視線看了過去。
不遠處,顧景風儒雅的垂首,正在和身側的人說著什么,薄唇抿著搖曳的紅色酒水,就算是轉眸之間看到了云以沫這里的情況,也絲毫沒有要過來的想法。
唇上的弧度涼薄,顧景風絲毫沒有在乎云以沫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