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挑選座位的時候,成績名列前茅的龔亦文和詹梓俞,都十分默契的選擇了原來的位置,等到排名十七的晁曉顏終于走進教室的那一刻,兩個大男孩兒不顧形象的爭相對她擠眉弄眼,指著她原來的位置瘋狂暗示。
說實話,晁曉顏心里是有很大落差的,名次一下子倒退了十名不說,更讓她倍受打擊的是,坐她旁邊的這兩個小子,整天打籃球、踢足球、看漫畫一樣都不耽誤,到頭來卻遠遠把她甩在了后面。她短期內很難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便決定挑個遠離他們的角落安心學習,惡補一下前些日子落下的功課,便硬著頭皮無視了他們的邀請,挑了個第三組靠窗的位置。
沒想到的是,晁曉顏這邊才剛坐下,詹梓俞和龔亦文這對好哥們兒眼神一對,二話不說就集體搬遷了。詹梓俞仍選擇坐在晁曉顏后面,龔亦文則仍選擇坐她右面,角色還是原來的角色,方位還是原來的方位。
不可否認,看到他們倆不顧其他學生眼光,跟隨自己搬到了窗邊,晁曉顏心里是有一點點竊喜的,畢竟早就習慣了偶爾跟他們斗個嘴什么的,平時又沒少受龔亦文的各種照顧,便自動選擇接納了龔亦文,至于另一名同學,就沒那么幸運了……晁曉顏厚此薄彼的回頭看著詹梓俞問:“副班長,你是個跟屁蟲嗎?”
詹梓俞不服氣的指著龔亦文,問晁曉顏:“我們倆一塊兒搬過來的,你怎么不說他呢?”
晁曉顏不講道理的說:“我就想說你呀,誰讓你坐在我身后呢。”
龔亦文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你怎么能跟我比呢?你又不是她皇兄。”
認命吧,誰叫人家倆是拜過把子的!詹梓俞在后面唉聲嘆氣的說:“唉……你也不想想,我要是個跟屁蟲,那你成什么了。”
晁曉顏迅速反思了一下,覺得詹梓俞說的有道理,不應該說他是跟屁蟲,容易把自己罵進去,就改口問他:“你是只蜜蜂嗎?”這么說總沒毛病了吧,說他是只蜜蜂,那不是寓意她是鮮花了嗎。
“錯了,其實我是一只蒼蠅。”詹梓俞主動道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小伙子夠狠的呀,為了貶她,不惜把連自己一塊兒貶。晁曉顏毫不示弱的回他:“我覺得你應該是頭豬才對!”
兩人正掐架掐的不亦樂乎,詹梓俞旁邊本來空著的位置,突然被人給填上了,三個人的視線齊齊向新鄰居聚焦過去,發現是鄭慧景。
詹梓俞臉刷的一下拉了下來,冷冰冰的說:“抱歉,這個位置是留給我的老同桌王辰揚的。”
鄭慧景表情無辜的說:“班主任不是說,名次靠前的可以優先選座位嗎?他可以坐去別的地方啊。”
好家伙,把班主任都給搬出來了。
詹梓俞偏是個不畏強權的,再次不近人情的開口:“我不喜歡和女生坐在一起。”
“這樣啊……”鄭慧景端著笑瞇瞇的表情,往前走了一步,對坐在晁曉顏旁邊的龔亦文說:“龔亦文同學,幫個忙好嗎,我想和曉顏坐近一些,而詹梓俞同學不愿意和女生做同桌,麻煩你行個方便,跟我換一下,坐在他旁邊好嗎,拜托了喔。”
龔亦文愣住了,他沒想到鄭慧景會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依他本意,自然是不想換的,奈何他天生不會拒絕人,尤其是女生,便不聲不響的搬去了詹梓俞旁邊。
如愿的跟龔亦文換了位置后,鄭慧景熱情洋溢的拉起晁曉顏的手,開心的笑著說:“哇,等了很久,終于可以和你坐在一起了。”
突然被抓住手的晁曉顏有片刻的失措,雖然拉手這個動作在女生之間很常見,可是她還沒有和除了范靚靚之外的人這么做過,很不習慣。她可以和范靚靚結結實實的抱成一團,過分的時候還會被捏腰、被襲胸。卻沒想到,當另一個女生對她做出親近動作的時候,竟讓她感到如此不適,或者是兩人的感情還沒有進展到那一步吧,晁曉顏從來沒有那么為難過,既做不來和對方溫情互動,又不敢把手抽回來,只好傻傻的對人家尬笑著。
身后的兩位老同志看到這一幕,不禁默默同情了晁曉顏一把。
排名比較靠后的王辰揚,在走進教室的第一時間,便毫不猶豫的搜尋幾位老戰友的身影,發現他們倒是還在一塊兒,就是周邊已經沒了自己的位置,只好失落的另尋別處去了。
當天放學,龔亦文興奮的提議一起去慶祝一下,詹梓俞倒是沒有異議,晁曉顏問他慶祝什么,他解釋說:“慶祝咱們三個重新聚首啊。”
還重新聚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分開過似的。晁曉顏不給面子的拒絕了:“不去。”一個排名十七的手下敗將,跟兩個排名前五的人去慶祝,她的心才沒那么大呢。
龔亦文覺得自己在晁曉顏這里還是有點面子的,便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開始磨人:“御弟,別那么冷漠嘛,你不去的話,光我們倆會很沒意思的,你讓我們欺負倆誰去,呃不對,你讓我們倆保護誰去……”
“對啊,曉顏一起去唄,正好把我也帶上。”本來已經走開的鄭慧景,不知道從哪里又冒了出來,還豪不見外的參與了討論。
晁曉顏禮貌的對著她笑笑說:“真的不去了,我還有事呢。”
見晁曉顏拒絕的挺干脆的,不等龔亦文和詹梓俞做出反應,鄭慧景自告奮勇的對他們說:“既然曉顏不去,你們兩個不介意帶上我吧。”
龔亦文和詹梓俞默默對視了一眼,總覺得強行拉近彼此關系的這種行為,讓人很不舒服,卻誰都拉不下臉拒絕,只好勉為其難的一起去了。
晁曉顏獨自背著書包走到校門口,一眼就看到了路邊正等著她的葉念初。對方也在同一時間看到了她,臉上帶著笑走過來說:“曉顏,我剛好來這附近給岡哥送東西,想著你也該放學了,就在這等了你一會兒,走吧,我送你回家。”說著,葉念初指了指停在路邊的一輛面包車,那是他平常送啤酒時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