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師，您不會是吝嗇的連個微信號都不給吧。”女孩子的聲音嬌柔的像一團棉花，楚翊卻想起了袁曉棠，他們好像很少打電話，那樣干凈的聲音，寧靜的夜晚響起在耳邊又會是怎樣的感覺呢。
“對不起，確實不太方便，可以提的建議今天已經說完了，祝你高考順利，再見。”
“等等，楚老師，您是不是怕曉楊姐姐知道了會生氣啊。”
“原本我不想說，既然說到此，我感覺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女孩子還是不要輕易給男人暗示比較好，這么做只會弄巧成拙，如果是正當的請教，我樂意貢獻經驗，要是有別的任何，對不起，恕不奉陪，再見。”
掛了電話，他轉手撥了袁曉棠的號碼。
響了好久，正要掛斷，那邊傳來了她故意壓低的聲音。
“喂，楚老師。”
“我以為你睡了。”
“沒啊，才十點，現在睡覺的都是老人家。”
“干嘛呢？”
“吹牛瞎扯，穆柳正跟我們分享她的戀愛經驗呢。”
“你們女孩子是有夠無聊的。”
“此言差矣啊，楚老師，我就不信你們上學的時候，男生宿舍會談毛思鄧論，肯定研究最多的還是女人，對不？”
“有些道理。”他不置可否。
“呀，楚老師，你們真的研究女人啊，研究島國女神？”
那邊沉默了半晌。
“袁曉棠，我決定采納你之前提的建議，回到不熟的時候。”
“哈哈，楚老師，逗你呢，對了，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么事情嗎？”
“嗯？沒什么事，本來還擔心你會悶悶不樂，看來是我想多了。”
“哦，我正想著明天去他學校找找他呢，這小子從小讓家里給寵大的，等著他來找我，我看我得等到七老八十，我主動跟他認個錯，讓他老人家消消氣。”
“明天我陪你去。”
“你沒課嗎？”
“嗯，下午嗎？”
“對，下午沒課，那我明天給你電話。”
“好。”
掛了電話，楚翊盯著手機，嘴角掛上了笑意。
體校在市區里，袁曉棠和楚翊去的時候，正巧有場籃球賽。
袁三寶的身高在家里就是根電線桿，在這卻并不出類拔萃，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電線桿。
兩人在看臺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老遠的，就聽幾個女生在喊三寶的名字。
“呦呵，三寶這么受歡迎啊。楚老師，問你個問題好不好？”
“問吧。”
“你說人的外表重要還是內在重要？到底哪個更吸引人？”
楚翊笑著看她。
“我可不是你程老師，如果想挖坑，我可不跳。”
袁曉棠咯咯笑。
“楚老師，我保證不給你挖坑，你說說吧。”
“教科書級的答案應該是在外在因素與內在因素不能和諧共存的情況下，內在大于外在。”
“那現實意義呢？”
“現實是，單憑第一印象去看一個人，外表占優勢，可是要想長久的占優勢，沒點內在支撐可不容易。”
“所以說，楚老師也是外貌協會的嘍。”她撅了撅嘴。
楚翊敲她腦門。
“我有這么說過嗎？”
“雖然你沒這么說過，但是你這么做過了，瞧瞧薛敏姐姐就知道，不過，說實在的，你們倆人還真是相配。”
“好好的怎么又扯到這上面了，我就說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她，我是我，雖然以前有過一段感情，但不代表一輩子就該掛著她的標簽。”
“楚老師，你生氣了？”袁曉棠扯扯他的衣角。
“你說呢。”楚翊斜著眼睛看她。
“哎呀，你說我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不，你也問我一個讓我生氣的問題？我們一起生生氣？”袁曉棠彎著腰斜著腦袋去看他，嘴角一咧，露出一排小白牙。
楚翊伸手捏她的臉。
“小丫頭，別太機靈了。”說完笑了起來。
“你笑了就是不生氣了唄。”
“本來也沒生氣，只是，以后將你的腦袋清清空，一些不該有的想法，趁早刪了。”
袁曉棠捂著嘴笑，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
籃球賽結束，袁曉棠將袁三寶攔住，后者不情不愿的還在生悶氣。
“三寶，你剛剛打球可帥了。”
三寶哼了一聲。
“還生氣啊，好了好了，不氣了好不好，要不，咱們去吃炸雞？”
“不去。”
“那你說吧，但凡你能說出來我就盡量依著你。”袁曉棠雖然有的時候嘴上對弟弟毒舌，可是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還是寵的很。
“袁曉棠，我不跟你打哈哈，我喜歡蘭月，很認真的喜歡，我要和她交往，你阻攔也沒用。”
一瞬的沉默，袁曉棠面上的笑意退卻。
“決定了？”
“決定了。”
“她什么意思？”
“昨晚答應我了。”
楚翊抿了抿唇，雙手抄在口袋里，倚靠著籃球場的外圍不知在想著什么。
“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但是還是想提醒你一句，多長點心眼。”
袁三寶一聽，眉頭又皺的老高：“袁曉棠，你怎么回事，你到底是哪里看她不順眼，或者是說在她面前自慚形穢了，你要是覺得她不好，那你跟我說說什么樣的女生是好，你這樣的嗎？最不濟她也不會去沾染毒品。”
空氣好像在這一刻凝固了般，袁三寶咽了咽口水，突然不太敢直視袁曉棠的眼睛，明明看似稚嫩的一張臉上，獨獨這眼神中卻飽含太多，三寶心里一瞬內疚，看了眼楚翊，后者神情莫名。
“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袁曉棠轉身就走，攥緊的雙手不自主的顫了顫。
“姐，對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三寶喪氣的猛踹一腳籃球架子。
“如果你不是曉棠的弟弟，我認為我會揍你一頓。”楚翊并沒有立刻去追袁曉棠。
“姐夫，我這就是話趕話的，真不是有意的。”袁三寶耷拉著腦袋。
“如果你還是小孩子，這或許是個理由，可是你已經成年了，說話的分寸也該把握。再者，揭露別人傷疤的行為著實幼稚，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姐姐，別的我也不想說，祝你戀愛順利。”
留下話后，楚翊快步走了出去，在看到車旁站著的身影后，一顆心這才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