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們光顧著說他倆了,別把客人怠慢了,小羅啊,來,多吃點啊?!背蠣斪又兰依飳α_朝不滿意,桌下,輕輕的碰了碰袁老爺子的腿,后者咳了一聲,也客氣了兩句。
羅朝有些尷尬的連聲說好,袁曉梅被袁母狠狠的剜了一眼。
飯間,袁曉梅給袁曉棠使眼色,兩人去了外面。
“姐,怎么個情況?”
袁曉梅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什么,袁曉棠頓時大驚失色。
“姐,你開玩笑的吧?!彼暰€向下瞄,看著她的肚子問道。
“真的,要不今天能讓他過來?!?/p>
“可是,你這。。。幾個月了?”她還是不太敢相信。
“剛剛驗出來的,也就一個多月,其實今天來這一個是慶祝生日,再者,羅朝的父母明天過來,我已經給爺爺他們訂好了酒店,今晚住一晚,明天雙方家長見個面,年前把婚給結了?!?/p>
“天吶,太突然了。”她該為她高興的,可是為何就是感覺心里不舒服呢?
回學校的路上,依舊沒什么話,袁曉棠首先打破沉默。
“我姐要結婚了?!?/p>
“什么時候?”
“大概年前。”
又一陣沉默。
“等她與羅朝哥哥結婚后,我們就和爺爺他們攤牌吧,這個戒指也該拿掉了。”
他把車停靠在了路邊,袁曉棠疑惑的看著他。
光線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就見他取出一盒煙,淡淡道:“抽根煙?!闭f完就下了車。
外面有些冷,可是他穿得并不算多,漆黑的夜里,幾點路燈光亮,投映而下,蕭瑟的讓人心酸。
他俯身將胳膊撐在路邊的圍欄上,煙卷夾在兩指中間閃爍著點點光亮,站了有一會,這才重新回到車上,又是讓人壓抑的沉默,一直到學校。
她打開安全帶要下車,他卻一把握住她的手,指尖有些涼,手心還有一絲溫度。
她望著他,“楚老師?”
他也同樣凝視著她,眸色流轉,許久,開口道,“外面有些冷,趕緊回去吧。”說完后,松開了手。
袁曉棠點頭,下了車,沒有再回頭,雖然她知道他就在身后。
之前就是奢望的太多,可是最后呢?他的好終究不屬于她。
。。。。
Fina酒吧。
陸遠敲了敲吧臺,祁陸軒探過腦袋去。
“這丫頭今天怎么了?怎么凈唱一些傷感的歌?!?/p>
“我怎么知道,小姑娘的心思,大叔最好別猜。”
陸遠揮手要打,祁陸軒笑著趕緊躲閃開,一會又將腦袋探了過去,不過神情要正經了好多。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嗎?”
陸遠拿酒杯的手緊了緊。
“找到了,不過,大概已經結婚了?!?/p>
祁陸軒搖頭輕嘆。
“所以說,男人的優柔寡斷最后成全的只能是另一個男人。”
陸遠剜了他一眼。
“你話太多了?!闭f完,提著吉他上了臺,居然甘愿坐到了袁曉棠的身后,為她伴奏起來。
鄰近圣誕節,程延突發奇想要組織班里的同學去旗山敬老院做一天的義工,順道在山上住一晚,第二天一早看日出。
袁曉棠不想去的,可是程延好像就盯上她了,且下了通牒,務必參加。
山上的空氣很清新,在敬老院忙活了一個下午,傍晚時分,他們去了訂好的賓館,剛到門口,就見一輛白色的SUV緩緩駛來,袁曉棠自然知道這是誰的車,可是當她看到與楚翊一同下車的還有薛敏后,眉頭不由的皺了皺。
程延迎了上去,楚翊隨手扔給他一個東西。
“你這丟三落四的習慣也該改改了,我丟下一大堆事,就為了給你送這個,你好意思嗎?”楚翊打趣他。
“好兄弟,這不是也趁機出來透口氣嘛,你看看,山上風景多好,薛敏也來了?”
“不歡迎???正巧遇到了,聽他說要來這,就跟了來?!毖γ舸┲吒咴谶@個不平的路上小心翼翼的。
“哪能不歡迎,歡迎之至?!?/p>
“對啊,薛老師我們太歡迎您了。”幾個男生起哄。
女生們則呼啦一下將楚翊圍了起來,穆柳最靠前,哪有點已經有男朋友的自覺。
袁曉棠和余瀟瀟站的遠,楚翊在應付這些女生的間隙,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袁曉棠身上,但很快又換了方向。
現在正是旅游的淡季,酒店餐廳人不多,楚翊所在的桌子,大家都擠在那,袁曉棠和余瀟瀟坐在靠窗的小桌旁。
“你和你的李先生怎么樣了?”袁曉棠問余瀟瀟。
余瀟瀟面含幸福的笑意,“他很好,已經過了毛躁的年紀,和他在一起很踏實?!?/p>
“嗯,這就好,你家里人會同意嗎?”袁曉棠還是有些擔心。
余瀟瀟面上也露了愁容,“看看再說吧,反正已經在一起了,那些事就留給以后吧?!?/p>
“誰會彈鋼琴啊?這里有鋼琴呢?!辈恢钦l喊了一聲。
“你楚。。?!背萄右痪湓捳f道一半突然停住了,小心翼翼的去看楚翊,后者面上依舊掛笑,目光在袁曉棠身上停留了一會,起身來到鋼琴旁,程延訝異的看著他。
他的手撫摸著鋼琴,在凳子上坐下,手指放在琴鍵上。
“很久沒彈了,如果彈得不好,就多擔待了。”
大家哪還在乎好與不好,單是男神坐在這里,這個畫面都夠她們臆想好久了。
袁曉棠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側臉以及那手指嫻熟的在琴鍵上揮灑。
行云流水般的琴音,悅耳的繚繞心間,而她卻緊緊盯著他靈活的手指,之前她就猜想過,他的這雙手就該是在這黑白琴鍵上舞蹈的。
所有人陶醉在他的琴聲里,程延喊了聲:“誰來跟著旋律唱首歌啊,薛敏呢?”
“薛老師剛才出去接電話了。”有人答道。
“袁曉棠,袁曉棠,來,組織需要你的時候到了?!背萄幼哌^去,將袁曉棠扯到楚翊身邊,楚翊停止了彈奏,看著她。
“唱什么?”楚翊問她。
袁曉棠有些趕鴨子上架的煩悶感,隨口說了句:“隨便?!?/p>
結果,他還真的隨便了,只是,前奏一出,她愣了愣,驚訝的看向他,他沒有抬頭,嘴角卻輕輕的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