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陰魂不散的,害我工作也丟了。”沈晚晚怒氣騰騰的挺著胸脯站了起來,因為動作過于迅猛,撞到了男人的下巴,疼得她齜牙咧嘴的揉腦袋。
顧祁源下巴動了動,眼里閃過一絲獰色。
該死的女人,勁兒真大!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沈晚晚,眼里卻故作云淡風輕,把手揣在褲兜里道:“明明是你在攔我的車,怎么?反悔了,想要簽合同了?”
“呸,我都離職了,誰稀罕和你簽合同,我們最好再也不見!”沈晚晚咬牙。
面對男人故意的挑釁,她猶如炸毛的小貓,抱起了她的箱子就跑,一路踐踏起了連串的的水花。
“喂——”顧祁源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一個袋子。
沈晚晚裝作沒聽見的跑遠,留了個背影給他。
顧祁源黝黑的眸子落在了袋子里的證書上,他彎腰撿了起來,里面滿滿的都是從事銷售這一行一年拿到的證書。
“金牌銷售,沈晚晚?”顧祁源瞇了瞇眸子,這是個特別的女人。
……
沈晚晚回到家里,渾身都濕透了。
“該死的男人,臭男人,死男人,一輩子都不要看見你!”她一邊拖鞋一邊碎碎念著。
“你說誰呢?”常秀娥突然冒了出來,陰測測的說道。
“媽,你嚇死我了!”沈晚晚拍著胸脯,看著常秀娥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她實話實說,“我在罵我們的經理,我不干了!”
常秀娥突然低沉了下來,垂著腦袋琢磨著什么。
沈晚晚換好了拖鞋,準備回房間卻被常秀娥給拉住了,她有些兇巴巴的說道:“人家公司肯要你,你就阿彌陀佛了,你還挑三揀四的不干了,快回去,跟人家道歉,說明天還去上班。”
沈晚晚震驚,這么丟臉的事情她怎么做的出來!
看著常秀娥手勁兒極大的把她往外推,沈晚晚高聲的喊了一聲,“媽,你夠了沒有,天下公司那么多,去哪里不能工作啊!”
“可是你找工作就要時間啊,這段時間你就沒收入了,世銘一個人養著你多不容易,他工作多辛苦你知道嗎,值班的時候還整夜沒得睡!”常秀娥捧著自己心臟的位置,說著說著就要潸然淚下了。
“你身為老婆不應該體諒他嘛,你要分擔經濟壓力。”常秀娥諄諄教導著。
被她這么念著,沈晚晚耳朵里都要磨出老繭來了。
沈晚晚不是傻子,常秀娥這話里話外的,分明是覺得她不工作,花她兒子錢了。
“媽,我工作了一年,也有點積蓄,花不著您兒子的錢。”沈晚晚鬧氣的說著,嘴角微微的拉了下來,抬腿就走。
常秀娥眼珠子轉了轉,有積蓄……
沈晚晚徑直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間,卻看到了一幕慘劇。
她的小叔子何小亮在她的化妝臺鬧翻天了,粉底液滴的滿地都是,散粉也跟面粉似的撒了一地,他還樂呵呵的拿著口紅在本子上畫畫。
“何、小、亮,你在干什么!”沈晚晚三兩步的走過去奪了何小亮手里的口紅,一字一句的喊著他的名字。
何小亮臉瞬間垮了。
看著沈晚晚烏云密布即將要暴怒的臉色,他朝著門口呼救,“媽,嫂子要打我了!”
“天殺的,親嫂子打小叔子了。”常秀娥邁著小腳跑進來,一把摟住了何小亮,像是他吃了天大的虧一般,就哀嚎起來,“我知道你眼里容不下我們,想要趕我們走,這是你的房子,你看不起我們鄉下人糟蹋你的地方。”
“給我住嘴,你看看他都干了什么!”沈晚晚拿著半截口紅的手忍不住顫抖,就這根口紅也是她從何小亮手里搶救下來的。
常秀娥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雙眼珠子在地上掃了掃,擠出一個笑,道:“這不就是小孩子頑皮,給你打翻了點化妝品嘛,等下我給你收拾收拾就好了。”
沈晚晚眼里蓄著淚,氣得渾身發抖。
“我讓世銘給你買回來!”常秀娥極其肉疼的說著。
“這里要小一萬呢!”沈晚晚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心疼錢,也心疼東西,也氣何小亮這個熊孩子。
常秀娥把嘴緊緊的閉上了。
她朝著何小亮瞪了一眼,又對沈晚晚夸道:“媳婦兒啊,你看你臉跟剝了殼的煮雞蛋似的,臉蛋紅撲撲的,天生就那么好看,哪里需要化妝,化妝品都是賣給那些丑女人的。”
“你們都給我出去!”沈晚晚捂著嘴,被這對母子氣得不行。
常秀娥撇了撇嘴把何小亮帶出去了。
沈晚晚“砰”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門外,常秀娥打電話給何世銘告狀,“兒子啊,下班你趕緊回來,你媳婦翻了天了,工作也不要了,還打你弟弟,把我們趕出她的房間。哎喲,我的命怎么這么苦……”
惡人先告狀,還倒打一耙!
沈晚晚只能裝作沒聽見,躺在了床上,獨自生悶氣。
何世銘回來已經是傍晚了,屋里只有淡淡的晚霞落山的橙色的光芒。
他先開門進的房間,看到房間里一片狼藉,何世銘面色不虞的問沈晚晚道:“你怎么好好的又發脾氣了,還砸東西。”
“我砸東西?”沈晚晚指著自己的鼻子,眼淚再一次涌了出來,“這些都是你那好弟弟干的,還不準我生氣了是嗎?”
“他還小,你別跟孩子計較。”何世銘馬上捋清了來龍去脈。
沈晚晚眼淚撲簌簌的流著,有熊孩子就有熊家長,這話果然是沒錯的,何世銘和他媽一個德行的慣孩子。
“老婆,我的錯我的錯,以后出門前鎖上房門,不讓小亮進來。”何世銘馬上坐到了沈晚晚的邊上,一雙桃花眼吧嗒吧嗒的眨著,一副委屈的樣子。
“世銘,你給我馬上出來。”常秀娥聽到了這屋的聲音,就在外面嚷嚷著。
何世銘哪敢不出去,聽著常秀娥喋喋不休的數落著沈晚晚的缺點。
他都不接話,常秀娥看到大兒子被媳婦迷了心竅,油鹽不進的樣子,轉了個調調,提出了個要求,“你知道,小亮剛出生就進了ICU,家里欠了十萬塊,現在好不容易你成材了,家里這筆賬就要你們小兩口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