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抿了一口茶,拿起手邊的一副字帖細細的臨了起來。這是大夙有名的書法大家,蘭槿居士唯一出過的一本臨帖。
獨特的字體讓他愛不釋手,技癢的想要臨一臨,可卻如何也寫不出那字里行間的灑脫之意。
吳銘忍不住對蘭槿居士此人心生神往,究竟是怎么樣一個人,能寫出如此傲骨錚錚卻又灑脫不羈的字來呢?
真想親自會一會這個人。若是有可能,把他帶回祁南國去,請他用祁南國的字寫一幅字貼出來。
夕陽帶著最后一絲余輝,沉入了夜幕中。一輪明月高掛在柳玉書院子里的梅花樹枝上。
大夫給柳玉書扎完最后一針后,拔出了金針,用一塊干帕子擦了擦放入醫藥箱中。收拾完東西,大夫向柳廷忠施了個禮:
“國舅爺,令公子的情況已經穩定了,那老朽今日先告退,明日此時老朽再來為公子扎針?!?/p>
柳國舅站起身來細細詢問過大夫柳玉書的情況之后,一拱手請阿才把大夫送回他自己的院子去。
轉過頭看著床上躺著的心肝寶貝,不由得一陣心疼。
喚來了幾個婆子細細囑咐了一番,離開了柳玉書的院子,向書房內走去。
婆子為榻上的柳玉書喝完米湯,轉頭放下了碗收拾了東西。吹熄了燈走出了內室,反手為柳玉書關上了門,離去。
她剛走,就有一條像幽靈一樣的身影,從門前的梁上跳了下來。蒙著面的黑衣人看了看四周無人,悄悄打開了柳玉書的房門,閃身進去又關上了門。
摸黑走近了柳玉書的床榻,掀開了床帳,探頭一望。柳玉書緊閉雙眼的躺在床榻的正中央,一動不動,呼吸卻是平穩。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翻起手掌,運足了內力一掌拍在了柳玉書的胸口。
柳玉書在睡夢中發出了一聲輕不可聞的悶哼聲,頭一歪,嘴角一絲鮮血流了出來,依然是一動不動,只是再無聲息。
黑衣人生怕他不死,伸出手指在他鼻子底下探了探,接著在他的脖子上的脈上搭了下,最后把手掌貼著他的心口運足內力又拍了一掌。
饒是這柳玉書長著一顆鐵做的心,經過他這兩掌也保證他死的透透的。
黑衣人這才滿意的收回了手出了內室,依舊關上房門看過了四下無人一閃身跳出了柳玉書的院子,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日清晨,婆子打開了房門端著早上要喂給柳玉書的湯藥和粥水進了內室。看見床榻上的柳玉書歪著頭,嘴角躺著一絲血跡。
婆子心下一驚,騰出一只手,顫抖著伸了過去,在柳玉書的鼻子下面探了探,沒氣息了!手一抖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唇鼻,一股涼意傳過她的手指,人都已經涼透了。
婆子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恐懼,手一軟,手里端著的湯藥粥水打翻在地,發出一片“叮鈴哐啷”的破碎聲。
“不好啦,公子爺出事了,不好啦,公子爺死啦!”婆子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跑出院子大聲呼叫!
“老爺,不好啦,老爺!”管家一路狂奔的跑進柳廷忠的臥室。
“狗東西,一大早鬼叫什么!”柳廷忠起身披了件衣裳,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