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怒火一滯，想到他出車禍的原因，眼底滿是內疚。

她頹敗地說：“你想罵我就罵我，想怎樣都可以。但是麻煩你不要耍我好嗎？”

“抱歉，我真的不記得你。”

他眼底真真切切的震驚，良久過后，變成內疚，低沉的嗓音再次溫和，“秦，秦舒是吧？”

秦舒疑惑地看他，緩緩點頭。

“秦舒，很抱歉，我真的不記得你。”他嘴角扯出一抹充滿歉意的淺笑，指著自己的腦袋，說：“我的記憶可能出了問題，我失去了部分記憶。”

怎么會這樣！

半小時后，秦舒坐在燕綏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里。

“醫生，我先生真的失憶了？”她還是不敢相信。

醫生指著電腦上的病歷，沉聲解釋，“病人的腦部受到重擊，大腦受到損傷。這個地方有淤血，會造成一定影響。病人醒來后，做過檢查，他丟失一部分記憶，其他情況暫時還沒有發現。”

“能通過手術治療嗎？”

醫生搖頭，“人類的大腦是最精密的地方，任何手術都會對智力和記憶造成損傷。從病人的情況上來看，他的智商很正常，只有記憶出現問題。因此，我們不建議做任何手術，等病人自己慢慢恢復。”

“他什么時候能恢復記憶？”

“等這塊淤血散去，差不多就能恢復記憶了。具體的還要看病人自身的情況，畢竟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她顫聲問，“那您的意思是他可能永遠不會恢復記憶？”

“理論上是有這種可能的。”

秦舒驚駭地望著醫生，喃喃道：“怎么會這樣？”

她從辦公室里離開，失魂落魄的助理小劉，“他還記得多少，你知道嗎？”

“工作上的事情記得的也不多，最近談過的幾個大生意都不記得。”

秦舒身子一晃，助理忙問：“太太，您沒事兒吧？”

她扶著墻，白著臉搖搖頭，“公司的事情現在怎么辦？”

助理說：“公司的事情有齊總負責。”

“齊總是誰？”

“齊總是燕先生聘請的CEO。”

她為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時候的事情？”

秦舒懷疑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她還心存僥幸，也許燕綏并沒有失憶。他這樣做只是為了耍她而已，或許耍夠了就會放她走。

助理解釋說：“齊總是一個月前來公司報道的。燕先生聽說您想去冰島看極光，擔心您的身體，因此做了充足的準備。”

她身體不好，可是想去看極光。

冰島很冷很冷，卻是能看到極光次數最多的地方。她和燕綏說過很多次，他一直不允許。她沒想到，他竟然默默做了那么多準備。

他越是從細節中表現出很愛很愛他，她越是無法容忍他的背叛，越是不想耽誤他。

罷了。

她會留下來照顧他，直到他康復，度過適應期。

等他一好，她會立刻離開。

秦舒打定主意，讓司機送她回去。她要燕綏收拾些洗漱用品，又特意煲了一鍋湯，才回到醫院。回到醫院后，她站在病房門口，望著里面的面容冷峻的男人猶豫不決。

他似乎并不需要她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