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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重生穿越之苦等伊人歸

云霞深深誤覓王孫(4)

第四章云霞深深,誤覓王孫(4)

身后響起腳步聲,隨起一聲驚嘆,

“小姐,您醒了。”

張容瑾回頭,含朝立在屏風一側,

張容瑾道:“我睡了多久?”

含朝道:

“小姐您至多只睡了兩個時辰而已。”

張容瑾道:“知道了。“

”倒是比上次短些。”

“小姐,您身上可還燙?”

張容瑾搖搖頭:“屏鏡呢?”

含朝道:“屏鏡姐姐與繁弦姐姐往中庭去了,具體為了什么倒是沒有說,只是叮囑奴婢和奉茗小心伺候著。”

張容瑾看著含朝,微微蹙眉,

含朝左右望去,

“奇怪,奉茗呢,方才明明還在這兒的。”

張容瑾道:

“無妨,許是有急事要辦,我記得我暈倒時周身只有屏鏡在側,我想,以她一人并不能將我帶回來,你可知我是怎么回來的?”

含朝放下水盆,面色似有猶豫:

“小姐您,是被淮陽王殿下抱回來的。”

“淮陽王?”

含朝點頭道:

“確實是淮陽王,且您知道的,今日家中舉宴,淮陽王殿下一路將您抱回來,只恐他人耳目瞞不住,小姐定要早些打算了。”

張容瑾轉身,打開窗子,斜陽薄西山,

“含朝,你說,父親會如何處理此事?”

含朝道:

“主君向來注重禮法繩墨,您今朝之舉雖非有意,傳出去卻實在難聽,風氣反正,奴婢斗膽猜測,主君會重罰于小姐以正視聽,也好斷了外面人以此做文章污蔑張家的想法。“

”不過…雖是處罰于小姐,這卻也是令小姐脫身于他人穢詞,絕斷后患的最好方法。”

張容瑾道:“想來應該是吧。”

張容瑾呢喃道:“我又怎么知道他會怎么做。”

畢竟不是她的父親。

聽起來,這種方法似乎還是最可行的。

只是自家小女兒病倒,不得已被外男救回家來這樣的意外都要被處以重罰,嚴謹家風便可見一斑了,在外正了謠言,在內也震懾了其他人,教其他人不至于再犯同樣的錯誤,還保全了自己小女的名聲,確實是最好的方法了。

是處罰,更是維護。

只是不知道是否結果真會如含朝所言。

要是這樣,倒是不必她多做打算了,張家人自會安排好的。

張家三小姐倒是個好命的,有這么聰明的丫鬟,能勘破事情本質,推演始末。

思及此,張容瑾看向含朝。

她記得,含朝是張家三小姐從青樓里贖回來的,由因一曲新詞引張家三小姐嘆服,才得以從青樓楚館中脫身。

張家三小姐是才女,會因為對詩才的欣賞而對含朝頓生惺惺相惜之情從而替其贖身,倒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這張家三小姐也確實是個性情中人了。

張家三小姐除卻性情外,亦有別的東西只得探究

屏鏡曾說張家三小姐過去因一幅題詩畫像流傳于外,被外人瞧見,驚為天人,爭相傳頌,被長安城中的才子書生贊譽為長安第一美人。

一時臨摹畫卷,爭相看張家三小姐的人不少。

還引來了大批詩客寫詩贊揚。

但在張容瑾看來,張家三小姐確實也是幾分顏色,卻不至于是長安美人之首,第一美人的名號實在是有些過譽了。

張容瑾手扶在窗欞上,看著遠處的風景。

其實這些她都不看重。

她從來到這里的伊始,便很羨慕張家三小姐,不是因為她名滿長安,不是因為她貌美,而是因為她有愛她的家人,衣食無憂,亦無需奔波生計。

也許這樣的想法很淺薄,但是張容瑾真的覺得,這就夠了,虛名一類的她根本不在乎,連同別的欲望,她也沒有了。

因為她知道跌入過深淵所以更知道這樣平淡的生活有多珍貴。

她其實也曾做過父母家人的掌上明珠的,只是時間太短,她已然記不清了。

自她八歲起,她就一直跟在爺爺奶奶身邊,而她在意外中喪命的父母的音容笑貌早就漸漸消失在了她的記憶中。

不過那時,即便不再有父母,她起碼還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家。

板正規整的奶奶,老頑童般的爺爺。

都是她回憶里熠熠生光的珍珠,只可惜他們都并沒能陪伴她太久。

奶奶在她十二歲時去世,兩年之后,爺爺得了胰腺癌,而胰腺癌一旦被發現,就幾乎已經是到了無可逆轉的地步了。

爺爺是高校的教授,尚有幾分積蓄,爺爺臨終前告訴她,等他走后,叫她一定要用這筆錢好好念書。

她不是想要這筆錢,只是爺爺的遺愿,她想實現。

那個下雨天,外面轟隆隆地打著大雷,那些像炸彈一樣響起的雷,在那夜,也盡然將她的一切猛地轟裂開來,碾磨成灰燼。

霎亮人間的閃電,是她命中的輪劫,隨著如白晝的火光一瞬而逝,六合夜色茫茫,她的世界全然陷入昏暗之中。

她人生中的第一場震撼人心的雷雨,沖刷著她單薄的身體,也洗盡了她所有附屬,淋到最后,她只唯能身無長物地離開,什么都不帶走,亦什么都不留。

那天,是送葬爺爺的日子,夜晚,她回到家中,一身濕透,以為回到家中定是漆黑一片,孤寂荒涼。

結果,家中卻是燈火通明,在墓園里相繼分別的叔叔伯伯們又聚在了這里,還有一些她根本不認識的人。

她滿心以為,親長們是來陪伴她的。

卻不知,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她注定了要離開那個為她遮風擋雨的地方。

小嬸嬸牽著她的手,強裝出溫和的笑,告訴她,在外面,大人們已幫她租好了房子,還拿出一個信封,說是她的生活費,不夠還可以找他們要。

她彼時還未聽懂是什么意思,直到律師當場宣讀了爺爺的遺囑,她才知道,爺爺什么都沒有留給她,連同這個家,這間遮風避雨的屋子,都不再能為她摒去風雪,收留寒夜。

她不知道自己該以什么樣子的心情面對這一切,她呆呆地跟著親長到了為她租的房子里。

房子尚可,雖沒有原來大,到底是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但很快,她就發現,這房子的租金高得離譜,她根本無法支付得起,親長遞給自己的那個信封里只有一千塊,安置了生活必需品后,不過一個月過去,她就已捉襟見肘。

她挨個打電話給各個長輩,不是推脫就是干脆不接,露出與那個大雨滂沱的夜里完全不同甚至全然相反的嘴臉。

她不得不退掉房子,拿著扣掉了大半的押金,到處打探消息,最后去到了一個魚龍混雜租金便宜的地方住了下來,

她開始勤工儉學,開始漸漸對這些親長們失望,她賣掉了自己隨身值錢的所有東西,除卻爺爺給的一枚玉佩外,她什么都不再留,她開始無限期盼活下來,只要活下來,一切都無所謂了。

被人冤枉,受了委屈,涉世未深,被別人騙,被人欺負,這些她都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因為沒有人能聽她說這些話。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遺囑有問題,只是她連自身都難保,何談追究遺囑問題。

她最苦的時候,身上沒有一分錢,連續三天沒有吃飯,只能靠自來水充饑,有病不能去看,天冷洗不上熱水,連書本費都交不上。

后來,她慢慢能養活自己,雖然每天只是清湯掛面,但是她終于不用再忍饑挨餓。

為了能夠讀大學,她沒跟著同屆的同學上高三,她輟學了一年,到處打工,拼了命地去賺錢,攢下了足夠的錢她才敢去上高三。

大學錄取通知書到的那一天,正好是她的生日,那是她被趕出來的三年以來,第一次給自己買生日蛋糕,她記得那天她坐在公園的石階上,陽光明媚,她笑著給自己唱完生日歌,吹滅了蠟燭,那時,她終于再一次覺得命運尚是眷顧她的。

這三年里,她見過太多是是非非,她心中明明渴望能被愛,渴望能有人替她遮風擋雨,能讓她擁有從前一般幸福而簡單的快樂,卻又不得不強逼著自己不要再對那些人面獸心的親長們有過多的期盼。

因為她伸出去的觸角,都必定被燙噬。

最初,困難的時候,她還會幻想那些拋棄自己的親長能對她有幾分于心不忍,將她接回去,給她一個家。

隨著一次次的請求換來的不僅僅是推諉,還逐漸變成了不耐煩和惡語相向后,她終于明白,這世上,哪有去期盼他人的,唯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她不敢再讓自己對別人多有期盼,只怕換來的會是失望和絕望。

她就這樣,刻意地封閉了自己的內心,其實她知道,她還是很渴望能有人護著她,有人能幫著她的。

就像現在,聽見含朝一心一意為張家三小姐打算,她便不自覺地想到自己,為自己難過片刻。

要是過去那個無依無靠,故作堅強的她,也能得別人滿心滿意的真心袒護,她該有多開心。

“小姐,您醒了。”

張容瑾回頭,看見屏鏡和繁弦站在身后,

張容瑾點點頭。

屏鏡道:“小姐,您是被——”

張容瑾道:“我知道了,是淮陽王殿下。你們方才去做了什么?”

屏鏡道:

“奴婢們去了中庭,想著小姐若是被…淮陽王殿下一路抱回來的,許是要從中庭過,中庭彼時在宴客,也不知看見的人多不多,奴婢們多留個心眼,前往中庭去打探了一二。“

繁弦續道,

”幸好,在中庭留置的婢子說幾乎是沒人瞧見的,當時來的人不多,來了的也都在大堂里,而淮陽王殿下雖經中庭,卻未入大堂,小姐亦可安心了。”

張容瑾轉身,看著窗外鳥兒歸巢,道:

“謝謝你們。”

無論這幾個丫鬟是抱著主仆運同,同昌同亡的心態做這一切,還是處于真心,亦或是做丫鬟的本責,她都覺得很歡喜。

她有多久沒有被別人在意過生死泰否了。

無論開心也好,難過也罷,她從來都是一個人獨自擔著的,沒有一個人會來問她一句,關心她一句,更勿論為她前后奔忙。

曾經,暴風雪雨,電閃雷鳴,都盡數被命運降伏,融入她的骨血里。

如今有人與她一同分擔,她莫名地歡喜。

張容瑾深呼吸一下,眼前卻兀地又是今日從樓上跌下來的畫面,想起來,余驚仍未消。

張容瑾抓緊窗沿,道:

“我墜潭前,可曾得罪什么人,被什么人嫉恨?”

屏鏡道:

“沒有的事,小姐為何這樣問?”

張容瑾道:“今日在隨逸閣墜樓,并非意外,而是有人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所致。”

屏鏡大驚失色:“什么!”

含朝上前一步,探看張容瑾,急急地問:

“小姐可有受傷?”

張容瑾答曰:

“當時被一位公子所救,并沒有受傷,只可惜未得公子名諱,無法上門拜謝。”

張容瑾道:“我從前得罪過誰,與什么人結過梁子,你們定要細細與我分說,這樣的事情,我不敢再讓它發生第二次。”

屏鏡搖搖頭:

“奴婢從小跟著小姐,已算是跟著小姐時間最長的人了,依奴婢所見,小姐從前也是處處謹慎小心的,從未得罪過什么人,奴婢確實是想不到何人會對小姐下毒手。”

張容瑾看向繁弦和含朝,

兩人卻只是思索許久,最后還是搖搖頭。

“若非說有誰會記恨小姐,大抵也只有菡萏苑和玉安寢苑的那幾位了。”

“可菡萏苑那位雖說早些年間曾與小姐有嫌隙,也早早解開了誤會,關系算不上多好,但總還是過得去的,這些年來,也許是二小姐想著自己快出嫁了,倒對您多了幾分情誼,想來也做不出這么惡毒的事情來。”

“玉安寢苑那兩位都是性子綿軟的,楊姨娘雖一向對您看不過眼,卻也是一直安分守己的,只怕是給她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害人性命的事兒,而且四小姐與小姐關系向來好得很,礙著四小姐,楊姨娘這個做母親的總也不會對您痛下殺手。”

含朝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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